第84章赫然在目


    木子柒心想,這個道士真是這樣做,未免用心也太惡毒了,出家人奉行奉行與人為善的準則,在世間行事為人都必須積善立功,以慈愛之心對待萬物,推己及人,仁愛及於昆蟲,喜歡看到別人的吉祥,同情別人的痛苦,幫助解決別人的急難,救濟別人的窮困,手不傷害生靈,口不誘勸挑起禍端,看到別人有收獲就像自己收獲一樣,見到別人的過失就像自己的過失一樣,不自以為尊貴,不自己讚美自己,不嫉妒勝過自己的,不拍馬屁也不暗中算計別人,這樣才算到上有德,受天賜福,所從事的一定成功,追求成仙才有希望。”


    對於合乎天道自然運行法則的事,則要盡力而行,以彰顯“天理“。例如:道教相信通過修煉(修道),不僅精神可以升華,生理生命亦可長生久視,所以它打破定律,改變法則,戰勝困難,與無情的命運相抗爭,為此,並提出了“我命由我,不屬天地“的口號。這就是道教的“爭“,也是道教最大的“爭“。除此,便是去“爭“做功德。


    總而言之,老子教人“不爭“是要求人們為人處世要順乎天理而不強求。“不爭“是道教的一種人生態度,也是一種崇高的人生觀。


    而這個道人卻教小鬼學藝殺生,豈不是與道教理念背道而馳嗎。


    道教戒律中,始終把“戒殺生”作為主要大戒。因為道教認為一切血性之物,皆有靈性,即有道性;愛惜人的生命,尊重人類自身的生命價值。其戒律告誡人們:人是自我的主宰,遵守道教戒律,積善修行,才能得道長生保命。


    而這些原則中,最重要的是“慈心於物,恕己及人”。以慈愛之心對待萬物,是愛護和同情的基礎。恕,就是由此推彼,恕己及人,即將心比心,自己不想承受的,不要強加於別人,自己視作愉快的,也希望別人獲得。這就是說,實行孔夫子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達而達人,己欲立而立人”。


    為了更好實現自己追求的目標,不少出家人都終生不娶,以免受拖累之苦,而這個道士娶妻雖然並未違規犯錯,但是後來引發的一係列慘烈事件,卻都是由此而生的,如果他不收留那個女子,如果不與之結為連理,此後無論道觀之內再添多少人丁,都不會引發任何緋聞與事端。


    要不說,紅顏禍水,此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出家人隻要是一娶妻,便不能專心致誌地修行。


    試想,一個整日裏總是忙碌柴米油鹽,養女育兒,操勞家務,還如何再能潛心修煉,以成正果呢。


    所以不少出家人都是拋棄世俗,淨身出戶,那是不無道理的,這樣能一身輕鬆地投入到自己的追求的境界之中,真正做到清靜無為,不與世人爭俗世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等。


    難道這個道士竟然是一個表麵以慈悲為懷,實則陰險毒辣,暗藏殺機的人,為報奪妻之恨,不惜將徒弟及其兒子斬草除根不成?


    木子柒越想越氣,他當即高聲喊道:“大王在上,我有一事秉報!”


    此聲即出,大堂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意外,因為誰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閻王與崔判官相互看了一下,木子柒見到崔判官拿出善簿翻看了一番,又低聲與閻王耳語了幾句。


    木子柒見到,閻王有些不願理睬自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問他:“你有何事秉報,快速道來。”


    木子柒就把心中的疑問向閻王如實道出。


    閻王又與崔判官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向木子柒說:“你有何憑據,可以斷言道人為此係列慘案的背後策劃者?”


    木子柒被他一問,竟然不知如何迴答,心裏想,對呀,你怎麽能僅憑想象就懷疑人家呢,要知道,這可是陰間的司法部門,與陽間的法院是一樣的,在這樣的司法重地,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整不好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且地獄可不比陽間,這裏基本沒有講理的地方。


    一旦惹怒了他們,那可絕對不會對你客氣的。


    於陽間,象這樣情況若判你個誣告罪,頂多不過拘留幾天,即便是重了,也隻是年兒半載的。


    在這裏,那就嚴重得多了,整不好就能對你施以重刑,有十八層地獄,有上刀山、下火海,一番刑罰過去,不死也差不多了。


    即便是他們的錯,也無處糾偏,叫你欲哭無淚,欲訴無門。


    這並不奇怪,試想,天底下還有哪個能告得了閻王老爺?


    所以,在此說話一定要萬分謹慎。


    想到這,他躡喏地說:“小民確實沒有什麽證據,隻不過是心中有此疑問,如有謬誤之處,還望大王明察。”


    閻王向崔判官使了眼色,崔判官立即接上了話茬:“你本不應當來此,大王更不想聽你羅唕。隻因案情重大,涉案鬼魅眾多,爾言即出,亦不好敷衍,故而在此一並解答如下:


    “嵩山道人確實曾向老鬼之兒傳授過技藝,然而,他們隻是偶遇而已,其初始目的不過是想扶危濟困,抑惡揚善。


    “此後事件均與其無關。


    “至於嵩山道人之私事與世間恩怨,因其陽壽未盡,故不是在本王管轄範圍之內的事,不能一一盡述之。”


    木子柒一聽,心中有些透亮:看來,那個道士並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我是錯怪他了,但是,他後來去哪了呢,楚生的母親是否故去?


    木子柒見到,楚生雖依然背對著他,但是明顯地可以看出,他有些噪動不安的樣子,看來,也是極為關心母親的下落。


    這時,大殿裏忽然飄來一個黑影,從那個形體上看來,好象是一個婦人,木子柒仔細地看了一下,沒能看清楚是什麽人。


    “娘親,你想煞我也......”


    冷不丁地,木子柒突然聽得夏紫凝喊了一聲,那個黑影聞聽,立即向這邊轉了一下,剛欲走過來,冷不防,後麵又現出一個影子來,與那個黑影不同的是,他個頭較高,長發飄逸,看上去,象是一個道士。


    不但如此,他的影像還特別清晰,不大象鬼。


    它迅速來到黑影旁邊,將女人模樣的黑影一把拽過去,扭頭就走。


    夏紫凝還要上前去追,閻王用手一指,夏紫凝立即定在那裏,不動了。


    閻王冷冷地問道夏紫凝:”你可知後麵的那個道士為何許人也?“


    夏紫凝雖然不能動彈,卻不影響其言語,迴曰:”小女有所不知。“


    ”他就是方才木子柒所質疑之道士。”


    這迴,連到木子柒無法淡定了,這是怎麽迴事,他們兩個人如何走到一起了?


    閻王看了看木子柒,又問夏紫凝:“你可曾知曉,他們之間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因緣?“


    夏紫凝越發懵懂,她連連搖頭。


    ”此人實為你娘親的前世夫君也。“聞聽閻王道出此言,夏紫凝張口結舌,怔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待她反映過味來,再欲說些什麽之時,其母親早與那個道士雙雙消失得無影無蹤。


    木子柒恍然大悟:無怪乎,其身影會在此地時隱時現,原來如此!


    那麽楚生的母親後來是死是活,如果活著,現在何方?


    木子柒也替楚生感到著急。


    與此同時,閻王似乎也看出來楚生的心思,但他無暇顧及這些瑣事,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幹咳了兩聲,然後,驚堂木猛地一拍,大聲喝道:“至此,案情業已查明,爾等雙方均為無心而為,故而均並不需承擔任何罪責。隻所以致此,都因爾等陽壽已盡,命該如此,對此,還有其他冤情可言嗎?”


    下麵一片嘩然,鬼魅們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雖覺心胸憤懣,但是卻都無話可說,命該一尺,難求一丈,既然閻王老爺都出此言,已經做鬼的人,還有什麽可言的呢?


    崔判官又尖叫了一聲:“如若無事,退堂!”


    此言一出,隻聽得“嗖,嗖!”兩聲響過,本是熙熙攘攘的大殿之下,瞬間空無一人,唯餘木子柒自己呆立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大堂之上的黑白無常向他走來,對此,木子柒感到異常恐怖。


    他想跑,可是就覺得身體象被釘在那裏一樣,根本拉不動腿,說話間,兩個無常已經來到身旁,他們一左一右,架起木子柒,二話不說,拖著他就走,木子柒此時還是不能走,就那樣任由著兩個無常向前拖著自己,耳邊隻聽得兩腳拖地時發出的“嘶啦嘶啦”之聲,他心中十分心疼自己那雙鞋,想掙紮起來自己走,可是兩無常根本不由他。


    很快地,被拖到一個壕溝前,沒等他再尋思什麽,兩個無常就朝著他的背後使勁一推,木子柒當即就跌入深淵之中。


    木子柒隻覺得頭一下子撞到什麽上去,仔細一看,原來是還是那根石柱。


    他觀察了一下,方才得知,是又迴到了原來的那個屋子裏,這才醒悟到,自己必定也是陽壽未到,閻王殿裏不收,方才崔判官與閻王爺之所以不願意搭理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這裏,他覺得有些後怕,自己那陣功夫一定是被水淹死,一魂悠悠地追隨楚生與夏紫凝二人一起到了地獄。


    想到這,他不禁又替楚生和夏紫凝感到十分的惋惜。


    在石柱上摩挲良久,忽然,他感到石柱後麵好象篆刻著什麽,翻過觀看,清秀小楷,赫然在目:楚生吾兒萬古流芳暮春月母祀


    說不上是怎麽迴事,看著這些字,木子柒內心頓感沉重無比,隨即,便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久久難以釋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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