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因果報應


    那大黑狗已儼然成了春竹的貼身護衛,任何人想接近春竹都是妄想。


    於是,財主又開始製作毒包子。


    可是最近幾天事情總是那麽不順利,他的一個小兒子老是圍繞在他身邊轉,不是要他抱,就是向他討要吃的。


    本來,這都是他老婆的事,可是因為老婆這兩天感染了風寒,咳嗽不止,財主生怕孩子被他傳染,就交付給下人看管,可是,這個孩子就是不跟,非要找媽媽,因為他媽的病太重,誰也不敢讓他靠前,無法隻得由財主自己看管,如此,計劃便不能得已順利實現。


    財主感到心煩意亂。


    藥已經買來了,可就是沒時間去做。


    最後,百般無奈,他狠了狠心,不管孩子如何哭鬧,命令家人將兒子帶出去串門。


    待家人走後,他將房門反鎖,開始向包子裏摻毒藥。


    他一共用了五個包子,在做到三個時,不想,院內傳來哭叫聲,家人在外麵敲門,說是兒子非要見他不可。


    財主一聽,趕忙收拾手裏的東西,將其劃拉在一起,塞到屏風後麵。


    然後,開門迎接兒子,在把家人痛罵一頓後,將兒子領進屋內。


    不巧這時,外麵突然有人高喊:“縣太爺駕到!”


    隨之,就聽得鑼聲響起,財主聽了心中一喜,這個縣太爺可是個稀客,平日裏想請都請不到的,今天如何肯賞光拜訪自己呢。


    於是,他就攜兒子慌忙奔出家門,不顧兒子如何哭啼,將其甩給下人,出去迎接縣太爺。


    縣太爺見到財主出來的很不及時,心中便有些不快,他斜著眼睛瞅了財主一眼:“看來老兄公務還很繁忙?”


    財主連忙陪笑迴答:“太爺這是說到哪裏了,哪象你老人家終日裏事務纏身,我一個平民,區區小戶人家,能有什麽公務,有也不過是一些吃、喝、拉、撒、睡的瑣事而已。”


    縣太爺不屑地癟了一下嘴,財主不傻,立即明白是對自己剛才出來的有些晚了有些不滿,他立即解釋道:“隻因夫人近日偶感風寒,孩子又無人照管,整日裏糾纏我一人,所以才——”


    “你身為一方豪紳,這點小事還需你處置,豈不是笑話?”縣官愈發不相信,他熟知這個財主的為人,是個地地道道的色棍,整日裏尋花問柳,女人不離左右,方才一定是在與哪個女人在調情,故而怠慢了自己。


    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將財主奚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最後,又由家人跟著好頓解釋,縣太爺這才勉強不再計較,下轎進了家門。


    待家人跑前跑後,一陣忙乎後,將菜茶水端上八仙桌,迎接縣太爺進入客廳。


    財主低眉順眼地向縣太爺施了一個大禮,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一盞薄茶,不成敬意,還望縣太爺大人莫要嫌棄見笑。”


    縣太爺剛才因為生財主的氣,心情不順,端起杯就喝了一口,沒想到太燙,“嗷”的一聲,縣太爺將嘴裏的茶水吐了出來。


    慍怒地說:“茶水熱極,這是何人所為?”


    財主一見,認為這是有意找茬,卻不敢表示出來,連忙嗬斥家人:“哪人砌的茶,還不快些過來給縣太爺陪罪?”


    砌茶的家人戰戰兢兢地出來了,“撲通”一聲,給縣太爺跪下,嗑了三個響頭,嘴裏不住地念叨著:“求縣太爺饒命,求縣太爺饒命!”


    因為緊張,聲音有些發顫,且聲音不大。


    財主一聽,上前就是一腳,將這個家人踹倒在地,因為猝不及防,家人一下子撲倒在地,鼻子嗑破了,頓時鮮血直流。


    財主不依不饒,還要上前去踹。


    還是縣太爺的隨從,看見縣太爺的臉色有些不對,忙上前製作住財主,對他說:“莫要壞了縣太爺的心情。”


    財主嘴裏猶自喋喋不休地罵個不停,讓其餘的人把那個家人拖了出去。


    財主卑躬屈膝地向縣太爺作了個揖,連聲說道:“望縣太爺息怒。”


    縣太爺皺了皺眉頭,沒有言語。


    財主大聲命令其他的家人為縣太爺重新再砌一壺好茶。


    家人誠恐誠惶地跑下去,不一會兒,將茶端了上來。


    茶過三巡後,縣太爺這才說明來意,原來是他的小女準備近日出嫁,特來邀請財主前去做客。


    財主一聽,心中一沉,他想,這哪裏是邀請我,分明是來要錢的。


    他知道,這個縣太爺有三個女兒,在他來此地上任之前,已經嫁出去兩個,聽說那兩個女兒出嫁時,都是非常鋪張奢華,牆貼金磚,轎鑲寶石,地鋪的紅毯自縣太爺家一直延伸到新郎門口。


    送禮的絡繹不絕,很多人甚至動用了馬車。


    結婚那天他家門前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來遲了的都擠不進去。


    無奈,有的人隻能把彩禮交於接待的家人,自行打道迴府。


    財主一聽縣太爺說出此話,明白其突然造訪原來是這個用意,氣得他兩眼發黑。


    腦袋裏頓時隻覺得“嗡嗡“直響,但卻不敢顯露出絲毫,隻能是強打笑顏,起身連聲祝賀:“大喜,大喜,千金出嫁這是天大好事,縣太爺其實何用自己親自前來,隻需命衙役來告知一聲便可,我還有不去的道理?”


    縣太爺擺了擺手:“此是禮數,你身為富甲一方的豪紳,理應如此。”


    寒暄幾句後,縣太爺便起身離去,留下財主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他雖然家財無數,可卻是個惜財如命的人,雁過拔毛,人過扒皮,對百姓橫征暴斂,瘋狂盤剝;極盡敲骨吸髓,壓榨民脂民膏之能事,周圍百姓對他恨之入骨。


    今天輪到他被人算計,實乃因果報應,家人見此,無不暗地裏拍手稱快。


    財主心中有如刀割,心想,在個狗官,平日裏從不體恤民眾,沒有為一方百姓做過什麽功德善事。


    卻隻想方設法,找個理由為自己斂財,真是可恨已極,可惡已極。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正在他惱火之時,聽得後麵有人驚唿:“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財主一聽,連忙起身向後麵奔去,正與一個家人撞了個滿懷,那家人麵色蒼白,氣喘籲籲指著後尾說:“你快去看看!”


    財主一想,他叫我去看什麽,直到進得屋內,看到那個屏風,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壞了!


    果然,兩個家人手忙腳亂地從屏風後麵將他的兒子抬了出來,隻見兒子口吐白沫,臉象黃裱紙一樣。


    財主如雷轟頂,頓時間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待他醒來後,發覺自己躺在床上,幾個老婆都圍在床前,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見他眼睛睜開了,情緒才有些緩解,紛紛叫道:“好了,好了,老爺醒過來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大老婆按住了:“老爺暫且歇息歇息。”


    “我兒子呢,他現在如何?”財主讓人快些把兒子抱過來給他看看。


    大老婆不以為然地對他說:“先別管孩子,大人要緊,老爺你別不珍惜自己,我等一家人可都指望你了。”


    大老婆說這話明顯帶有幸災樂禍之意,因為她不能生育,進財主家三年,沒有一個子嗣,財主這個兒子就是從老五手裏搶來的那一個老婆生的,今天遭遇此事,大老婆當然不放在心上,反而還有些喜形於色。


    財主當然躺不住,他一高蹦起來,去看兒子,見到兒子的慘狀,立即唿天搶地,痛不欲生,嚎啕大哭起來。


    家人忙去請郎中來看視,待郎中來到時,已經迴天乏術,無可救治了。


    財主再次昏厥過去,一連在榻上躺臥了半個多月之久。


    待逐漸複原起來後,他痛恨自己之際,又遷怒於春竹,心想,若不為了她,自己兒子絕對不會遭此噩運。


    還有縣太爺那個狗官,我都是被他氣昏了頭,才把那事忘得幹幹淨淨,可是氣歸氣,又不能把人家怎樣,該出血、割肉,照樣什麽也不能少。


    至於春竹那可是絕對不可饒恕,我一定要把她搶到手,讓她也為我生個兒子,用作對我的補償。


    可是怎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卻始終沒琢磨出個好辦法。


    最後,他一想,為何還來那些囉嗦零碎,我是此地的財主,天老大,我老二,在這裏我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家不是還租著我的地嗎,收迴不就行了,讓他家沒地種,看他們還吃什麽,喝什麽?


    後來一想,這麽做還不行,季舒玄手中有契約,中間毀約,他肯定得上告到縣衙門,到那時,貪得無厭的縣太爺不又得乘機敲詐我一把,一想到去送財禮時,縣太爺那洋洋得意的樣子,財主就恨得牙根發癢,他真不願意再見到那張臉。


    不行,得再想個辦法。


    想來想去,他有了個好招,一天,他命家人把季舒玄找來,假意說,聽聞他家地有點少,生活貧苦,想幫他點忙,為他換一塊大些的土地。


    季舒玄一聽甚喜,然而再一琢磨,心裏馬上就劃了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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