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果我真的去了,那怎麽和夫君『湊合』?」


    「湊合」這個梗在他們兩之間怕是永遠都過不去了。


    樓清澤沉默了一陣:「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怎麽?夫君覺得我還應該有其他想法?」


    樓清澤沒有再勸她,隻道:「……既如此,我總算會保全你的。」


    蘇晚眼神一頓。


    「夫君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夜深了,睡吧。」


    蘇晚還想再問,但樓清澤卻再也不說一句話。


    她滿腹疑慮的睡在樓清澤旁邊,忍不住偏頭看著這個閉上眼睛唿吸平穩的男人。


    難道劇情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


    古代就這點不好,她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連外麵的消息都少有途徑知道。


    蘇晚嘆口氣,看見樓清澤一副已經熟睡了的模樣,直接湊近了他的身體。


    不管怎麽樣,早點治癒樓清澤總是沒錯。


    在蘇晚熟睡後,樓清澤睜開眼睛。


    他先是垂眸看了一樣頭抵在他肩頭睡得極為香甜的蘇晚意,隨後伸手捏了捏鼻樑。


    總覺得……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對他的影響還要大。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做的光怪陸離的夢來。


    不知怎麽迴事,自從他與蘇晚意相處得越久,他做夢的時間就越短。


    到了現在,他已經快要忘記之前讓他心中不安的夢究竟是什麽內容了。


    樓清澤按下心中莫名出現的隱憂,伸手碰了碰蘇晚意有些綿軟的臉頰。


    老了?


    他很老嗎?


    *


    翌日,樓清澤帶上柳隨雲上了出城的馬車。


    柳隨雲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他:「主子,你出遠門的事情真的不用告訴夫人嗎?」


    樓清澤坐在馬車中,手中捧著一冊書卷,聞言緊了緊手,淡然道:「此事有些棘手,不讓她知道也是為她好。」


    「何況……她即便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


    柳隨雲的目光在他頭上熟悉的玉冠停留了一瞬。


    他記得這枚玉冠,這是夫人上次帶著他們在珍寶閣的時候贏來的。


    他原先以為主子就算收到了夫人的禮物也不會用,沒想到……主子動作還挺快。


    樓清澤察覺到他的眼神,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他:「看著我做什麽?」


    「主子今日的玉冠很是好看,一眼便價值不菲。」柳隨雲被樓清澤眼眸一掃,立即說道。


    本以為會遭到主子的冷言冷語,卻沒想到他那個常年跟千年堅冰的主子竟然淡淡的迴了一句——


    「倒是有些眼光。」


    隱隱中還透著些得意。


    柳隨雲頓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主子都有夫人了!他什麽時候能有媳婦?!


    馬車的速度並不慢,車後還跟著十幾輛不同形製的馬車,一路看上去頗有些聲勢浩大。


    柳隨雲倒了一盞茶放在樓清澤手邊:「主子,咱們真的要去秦山?」


    「怎麽?怕了?」樓清澤眼睛依舊落在書本上,並未抬頭看向柳隨雲。


    「屬下隻是覺得……敬王既然已經得到了全部的《秦山行旅圖》,自然準備充分。」


    「我們若是跟著去,定然討不了好。」


    「若真讓蕭成熠得到前朝遺寶,你知道他想幹什麽嗎?」樓清澤語氣淡然。


    「屬下自然知道敬王的狼子野心,但他既然敢去,自然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


    「若我說,他得到的圖是假的呢?」樓清澤隨意拋下一句重磅炸彈。


    「假的?」柳隨雲一開始的愁眉苦臉頓時消失不見,「主子你早說是假的啊!這樣我也不用心中總是擔憂了。」


    「知道了就重新給我泡壺茶來,」樓清澤點了點茶盞杯口,「這茶涼了。」


    柳隨雲忙點頭。


    他從小桌上拿過茶壺準備跳下馬車,掀起簾子時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主子,你走之前真的什麽都沒有告訴夫人?」


    樓清澤抬眸看他,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


    柳隨雲立即道:「主子,你是不知道,女人總是會因為一些小事情鬧脾氣,夫人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你不告而別的話,萬一生氣了,是很難哄的!」


    樓清澤眼眸微微閃了閃。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


    柳隨雲見他麵色更加冷峻了,也不敢再勸,立馬跟火燒屁股似的躥下了馬車。


    樓清澤一人待在車中,不由得開始思考柳隨雲剛剛說的話。


    他目光落在剛剛翻到一半的書冊上,卻沒有心思繼續看。


    隻是略微有些慶幸……他走之前不是什麽都沒有交代。


    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蘇晚醒過來便沒看見樓清澤。


    但鑑於樓清澤平日裏總是早出晚歸的,她並未把沒看見樓清澤這一稀鬆平常的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她洗漱完畢,眼神落在梳妝檯上時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梳妝檯上放著一封信。


    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晚晚親啟。


    蘇晚心中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抬手便拿起來撕開。


    一張薄薄的信紙立馬出現在她的眼中。


    蘇晚皺眉匆匆看完。


    隨即,在春桃和夏竹有些詫異的目光中把信紙一把拍到了梳妝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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