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齊昏迷之前,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卻發現他們早就失去了蹤跡。


    迴到玫瑰莊園,蘇晚有些嫌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液。


    窗外飛進來的蝙蝠化身成萊恩的模樣,單膝跪地在她麵前。


    「吾王,」萊恩抬起頭,一張俊臉有些癡迷的看著她,「您被血液包圍的樣子實在太美了。」


    蘇晚現在已經修煉成自動忽略萊恩的彩虹屁。


    她看著萊恩,淡然道:「今日去公爵府,你有發現什麽?」


    萊恩這才收起癡迷的目光,緩緩說:「我找到了梅因公爵,發現他與教皇有勾結,今日他們本想對付露西亞,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食屍鬼重傷。」


    「他在書房發了一通脾氣,此時已經秘密去找教皇,似乎想要祈求他治癒自己的兒子。」


    蘇晚點點頭。


    果然和她看到的劇情差不多。


    但……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教皇那樣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不可能會在這樣的小事中弄錯對象。


    結合他在書中的表現,蘇晚合理猜測,今天晚上的這場襲擊,可能並不僅僅隻是針對露西亞。


    很有可能……教皇是抱著殺了露西亞和阿爾齊的心思。


    或者說,真正的目的,一直都是阿爾齊。


    原因很簡單,隻有阿爾齊死了,梅因才會義無反顧的站隊於他。


    就算這場襲擊事件是他策劃,他也可以完全在事情發生後,把過錯全都推到國王和王後身上。


    所用的藉口有很多……


    她都想像得到教皇會對梅因公爵說什麽話。


    比如說——「他們早就知道計劃,所以故意讓露西亞引誘阿爾齊外出,就是為了讓阿爾齊死,讓你失去繼承人。」


    又比如——「利用這場襲擊,讓你與我徹底分裂,你成功站在皇室,背離教廷,與我作對。」


    「我知道了。」蘇晚點點頭,「你先下去,繼續關注公爵府的動向。」


    「是。」萊恩化作蝙蝠從窗外飛走,顯然準備一直盯著公爵府。


    在他們迴來之後,以賽亞也頂著另一張麵貌踏進莊園。


    他讓伽米爾施展光係魔法變換容貌後,與他們一前一後進入公爵府。


    蘇晚並不知道他今天在哪兒,想來也是蟄伏在某個地方靜靜的打探消息。


    她從來不質疑以賽亞的行動力,因為要拯救的人當中便有他的妹妹。


    他一迴來,便找到了蘇晚。


    蘇晚看了一眼他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於是在他開口之前說:「公爵府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阿爾齊被食屍鬼咬傷,露西亞公主並無大礙。」


    以賽亞點點頭,又道:「吾王,我有其他的消息。」


    蘇晚這才來了點興致,揚了揚下巴,輕聲問道:「你有什麽消息?」


    「我之前追查過不少食屍鬼,對此有些心得,」他抬頭看了一眼垂眸不語的伽米爾,繼續說,「今日,我先一步聞到了食屍鬼的味道,順著味道,我找到了一處隱秘的教堂。」


    「那些食屍鬼是從那個教堂地下室放出來。」


    「途中,我聽到有兩位教廷人員的交談。」


    蘇晚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和她的猜想不謀而合,問道:「他們說什麽了?」


    「吾王,從他們的口中我知道了一個消息,」以賽亞抬頭看著她,「那些食屍鬼,是教皇手下的紅衣主教派出來的,他們的目標似乎一開始就是阿爾齊。」


    「露西亞隻是順帶。」


    蘇晚嘆了口氣,偏頭看著伽米爾:「我一向都覺得人類十分狡詐,伽米爾,你覺得呢?」


    伽米爾眨了眨眼睛,抬眼看著蘇晚時,眼神中倒映著全都是她的影子。


    「我知道,吾王。」


    「以賽亞,你覺得呢?」蘇晚低頭看著說完這些話便有些沉默的以賽亞。


    以賽亞頓了頓。


    「吾王,我同意您的說法,但同樣的……人類也有不少單純善良的存在,」以賽亞的心中依舊懷有對人類本身的大愛,「我不否認人類中有敗類,但人類中肯定也有好人。」


    「吾王,不是所有人都那般狡詐。」


    「你說得對,」蘇晚看著他,微微點頭,「不是所有人類都一樣令人不齒。」


    以賽亞匯報完打探到的消息,有些沉默的請示了一下便一個人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開始對女王口中的試驗場還抱有一些懷疑。


    但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他這才發現。


    原來教廷早就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教皇……十有八九,都如女王所說,抓了他的妹妹進行一些他不知道的實驗。


    想到食屍鬼那可怖的樣子,以賽亞心中一片蒼涼。


    他的妹妹,瑪格麗特,會變成那副模樣嗎?


    他連細想一下都不敢。


    *


    公爵府。


    公爵夫人撲倒在阿爾齊身上,依舊美麗的麵容一片愁苦,哭泣的聲音不斷傳來。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硬和教皇勾結!才會害了我的阿爾齊!」


    公爵夫人抬起頭,一臉崩潰的看著公爵。


    梅因公爵剛從教皇那邊迴來,他臉上一片憔悴,晚宴開始時的意氣風發此時全都被滄桑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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