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這才解釋了一番,看向一眾武將。


    “朕原本欲親迎大軍歸京,但卻有消息傳來,有人意圖行刺禦駕。所以臨時改了行程,還請總將軍們勿怪。”


    三位大將軍連帶著七將軍以及其餘武將跪地忙說不敢,一切以陛下安全為重。


    “當時陛下未來,臣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見到了陛下才安定了幾分。剛剛刺客出現,臣慢了一拍,沒能及時擒下刺客,是臣的失職。”


    羅伯爺羅大將軍一臉的羞愧。


    “誒、愛卿可不能這麽說。朕可是看到你差點就要抓到刺客了,不過啊那小子賊精賊精的,藏在朕的身後,自然比你快一些。”


    楚帝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緩和了場上的氣氛。


    “年輕人反應快,腦子轉的也快,到底是不如他們了啊。”羅伯爺跟著笑著調侃。


    這句話,楚帝早上都還說起過。


    楚帝指了指康哥兒的方向,“你可知這小子在邊關的事?他心裏鬼主意多的很,也不知道在邊關惹了多少事。”


    底下人瞧著楚帝對康哥兒的態度十分親昵,心裏不由得多盤算了幾分。


    “陛下說的可是段承康?他呀,在邊關可是不得了,據說名號都傳到漠盛去了,都知道有個叫段大俠的人。”


    其餘武將都點點頭,之前他們中間隻有很少的人見過一兩次康哥兒,其餘人隻聽說過卻沒見過。


    直到這次迴京,他們才看見段大俠的真麵目。


    “這小子給自己取得什麽名字。”


    楚帝失笑,雖然之前有消息迴來,他都知道不少的事情,但是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諸大將軍摸著胡須,在一邊說著:“可不是,才開始聽了還以為是哪個年紀大的義士,沒想到竟是個還未及冠的小少年。”


    聽他們說起這些,楚帝覺得沒意思,於是讓人把康哥兒叫了上來。


    “給他在這裏添個案桌,讓他在這裏給咱們講講這些年他‘行俠仗義’之事。”


    康哥兒跪謝楚帝,起身。


    “父皇,讓康哥兒同兒臣一個桌吧,我們好些年沒見了正好坐一起說會兒話。”


    楚勤令拱手請示父皇,楚帝點點頭,康哥兒就落座在六皇子身邊。


    康哥兒同楚勤令眼神交流一番,按照楚帝的意思講起了自己比較深刻的經曆。


    “當時為了查探漠盛糧草運行的路線,我們守在那裏好幾日,好幾次差點被人發現。有一次最驚險,你猜怎麽著?我跟著說西夷語,突然其中一個人說了句大楚話,我當時順嘴就接了,頓時被識破了身份。”


    “我就在漠盛一個城裏東躲西藏,好幾次都和搜尋的擦肩而過。您瞧,我下巴這處傷就是那時候傷的。不過好在後麵我們還是知道了漠盛糧草動向,當時跟進之後,直接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漠盛到最後糧草不夠,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他們的功勞。


    再多的糧食,也經不住這麽燒啊。


    然後他又說起了被困大隍的時候,“當時我就在城內,敵人聲東擊西,將大軍吸引到了赤海,但卻轉而突襲大隍。城內隻留了三千人馬,當時留守的一位主將被暗殺,主將已死,漠盛自覺兵心散亂,便帶了一萬人攻城……”


    那一次是康哥兒第一次展現自己的實力,他的手裏是一塊禦賜的令牌,憑此號令三千兵力。


    不僅守住了城,還贏得了兵心。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這幾年康哥兒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


    這個時候,大家都靜靜的聽著,聽那些塞外的驚險與奇遇。


    原來黃沙之上,也有水源和綠洲。


    有許多動物會在那邊生長,長得像貓的,也有許多讓人害怕的獅子和老虎,有時候還能碰到黑白相間的長得像馬的動物。


    這裏不屬於漠盛、也不屬於大楚。


    是康哥兒偶然迷失方向所見到的。


    “有一次缺水,我倒在了漠上,看到遠處像是大楚的房舍,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於是撐著一口氣我朝著那邊走去,明明看著很近,但越走,那景象反而越來越遠。走著走著,我就找到了水,這才從那個地方活了下來。”


    康哥兒絮絮叨叨的的講著,楚帝和其他人都聽著,時不時問上兩句。


    他講故事可有一套,即使是枯燥的事跡,經他講出來仿佛就像是走進了那場麵一樣。


    “你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報效大楚,我大楚得此良將,必有助益。”


    這是第二次說了。


    “段家承康,下次若有戰事,你可願披甲出征,做朕的將軍,征戰漠盛?”


    楚帝說的認真,康哥兒起身跪在中列,眼神無比堅定。


    “帝有詔,臣定不辱使命。”


    迴到伯府,康哥兒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日起來就麵臨著三堂會審。


    他起來才剛吃完飯,第一時間就被安排了看診。


    徐老年紀很大了,他決定就在伯府養老了,如今除了給宋盛芙和段靜宗看脈,其餘都不需要他出手,他有許多的弟子,伯府就留了好幾個。


    這次康哥兒迴來,還是請了他來看看,有沒有壞了身子,或者落下了什麽隱疾。


    徐老給他全身檢查了個遍,尤其是脫下衣服後,看到那身上好幾道深點的刀痕,躲在簾子後麵的陸氏捂嘴無聲的落淚。


    段靜宗眼睛也開始發酸,喉嚨變得幹澀起來。


    宋盛芙坐在旁邊,看到最真切,那身上每一道傷疤都預示著當時有多麽的危險。


    “哥兒沒什麽大礙,身體都健壯的很,就是有些舊疾處平日裏用藥酒多擦擦,年輕的時候沒什麽毛病,到了老了,身上就不舒坦了。”


    “藥酒我那有現成的,等我迴去讓人再配些藥膏。”


    聽到沒什麽事,大家都放下心來。


    康哥兒將衣服穿上,他身上全是肌肉,將白色的裏衣撐的有些鼓囊囊的。


    不用下人伺候,他都自己穿好了衣服。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裏都不是滋味,康哥兒從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長到了六七歲都還由丫鬟們喂飯吃。


    而現在,他和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尤其是作為母親的陸氏,心裏更是一陣陣的發緊,康哥兒這幾年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與預料中的責備不同,康哥兒受到了家裏人超乎尋常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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