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啊,兩個小公子打起來了。” 一聲驚唿


    段承康這小子賊尖,見人來了也不反抗,趙傳器以為是他怕了,打的更用勁了些。


    若說段承康打的全是肉多看不出來的地方,那趙傳器這孫子則是使勁往段承康的臉上招唿。


    段承康將自己蜷成一團,任由趙傳器毆打。不過沒兩下就被趕來的宮人拉開了,趙傳器氣得狠了,嘴上一直罵罵咧咧。


    那一聲聲極其惡毒的話語,看著不像是十歲孩子嘴裏說出來的,讓在場的宮人心中都一陣膽寒。


    不一會兒就鬧到了聖上麵前,在段承康和趙傳器跪在大殿裏時,寧貴妃才急匆匆趕來。


    楚勤令正依偎在楚帝懷中,見母妃到了,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


    “母妃,兒臣差點,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來的時候,寧貴妃就聽身邊的宮人說了情況,神情驚懼不已。


    如今見到令兒好端端地站在她麵前,寧貴妃一下癱軟下去。一旁的芝蘭趕緊扶著主子,楚勤令跑到寧貴妃的懷裏死死抱住母妃。


    母子倆相互依偎,寧貴妃有些後怕的抱著懷中的小六,眼淚也掉了下來。嘴裏不停的喃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令兒、我的令兒。”


    楚帝見狀心裏酸澀,自從令兒身子有了好轉後,他很久沒見過貴妃如此神情了,上一次還是那次除夕宴上。


    想到罪魁禍首,楚帝心中震怒,又是那趙家小子,右相好、好得很。


    楚帝氣急,抓起手中的龍虎鎮紙就砸了下去,不偏不倚正中趙傳器的胸口。


    趙傳器悶哼一聲,身子有些顫抖,但眼裏卻全是不屑,老皇帝,我看你還能活幾時。


    寧貴妃拉著楚勤令走到段承康身邊,轉身帶著楚勤令跪下,一句話也不說。但楚帝知道這是貴妃的小毛病,用無聲表示抵抗。


    樂柔永遠是這般,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為自己爭辯。自己還沒死呢,連個孫子都不把他的女人和孩子放在眼裏。


    要是自己……那她們還有活路可言?


    “樂柔你這是做什麽,快些起來。”


    寧貴妃雙眼婆娑的看著楚帝,楚勤令也是一樣。


    楚帝看著兩人,再看了眼偷偷瞟自己的段承康,有些好笑。


    “康小子你也起來吧。”


    這下三人才起來,寧貴妃此時才看見段承康臉上的傷,有被刺劃過的細痕,眼底還有些青烏,嘴角也破了。


    “好孩子,怎麽傷成這樣了,來讓我看看。”


    寧貴妃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孩子也才比她的令兒大幾個月,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她也是由衷的喜愛著這個康健的孩子。


    “娘娘我沒事,不疼的。”


    段承康看著眼前溫柔的貴妃娘娘,安慰的笑道,不過嘴卻有些抽搐。心裏有些後悔了,該不做戲的,反正都是那小子的不對,自己就該按著他使勁揍。


    剛剛芝玉姐姐給自己使眼色的時候,他就想起四叔上次悄悄跟自己說的什麽真理:人前裝可憐,人後使勁揍。


    剛剛一直跪著的時候,段承康心裏打鼓,這有用麽?


    不過現在看著仙子娘娘心疼的看著自己,段承康對四叔的話信了十分,四叔不愧是讀過書,說的果然是對的。


    突然,寧貴妃像是換了個人,一手拉著楚勤令,一手環抱著段承康,對著楚帝哭訴道:“陛下,那趙家小子對皇子不敬,必須得嚴懲。”


    趙傳器有些不服,出口頂撞:“我隻是不小心摔到了段承康的身上,哪知道他發了瘋似的就一直按著我打,我才是無辜的。”


    寧貴妃厲聲斥責,指著段承康臉上的烏青嘲諷道:


    “他才八歲,你比他還大兩歲,他這麽小的人兒如何有力氣能按著你。你看看你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你再看看他,臉上全是烏青,嘴上都是血。當著陛下的麵,還敢狡辯,小小年紀其他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滿口謊言。”


    “好了!貴妃你也少說兩句,不過是孩子間的打鬧,不止於此。你帶著兩個孩子迴去,這些日子兩個孩子都別出來了,給我待在宮裏好好反省。至於趙家小子你也滾迴去,以大欺小,沒有你祖父半點風度。”


    “陛下~”


    “迴去!”


    楚帝語氣中有些不耐,像是有些厭煩,揮揮手讓人將貴妃帶了下去。


    見此,趙傳器有些得意的笑了,貴妃又怎麽樣,還不是拿他沒辦法。他低頭俯身:“謝陛下。”


    不過他沒發現的是在寧貴妃出門之際轉身與楚帝對視了一眼。


    迴去後寧貴妃連夜就把楚勤令和段承康送了過來,後麵的宋盛芙也就知道了。


    芝玉最後再次跪謝:


    “奴婢代主子感謝老夫人養了個好孫兒,要不是康哥與那趙家小子毆打,才讓我察覺了不對。”


    “後麵告知了貴妃,貴妃恐右相連同大皇子竟欲行大逆不道之事,因此才將六皇子送與您這來,還請老夫人這些時日護六皇子周全。”


    宋盛芙將芝玉一把扶了起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六皇子乃真龍之子,來咱們家是咱們家的榮幸,老身必定好好照顧六皇子。”


    有了宋盛芙的承諾,芝玉這才放心下來。今時不同往日,主子那邊情形不定,芝玉這心中很是不安。


    宋盛芙拍了拍段承康的肩膀,“好小子,幹得好,臉上的傷還疼不疼?”


    段承康笑嘻嘻的湊上前來抱著宋盛芙的腰,整個人蹭了蹭。


    “真的不疼,我把那趙傳器才揍得狠了,該疼的是他。”


    這話一出,幾人都笑了起來。


    等到兩個孩子出了門,宋盛芙拉著芝玉和藏風在一旁悄悄說著:


    “還有一事,你們知道如今我們段家沒有什麽勢力,我知曉六皇子在咱們家這事不能說出去。但你們看能不能給我那姻親遞個消息,隻讓她們躲起來就行,其他也不多說。”


    芝玉想了想有些疑惑:“老夫人,您是指哪門姻親?”


    段伯爺的嶽家是負責帝王儀仗,如今就在行宮。老二家嫁與左相府,如今也在行宮內,還能給誰遞消息。


    “是我老四的未來嶽家,刑部左侍郎丁大人,我想著是萬一出了事或者有什麽變故,還能有個依靠。”


    芝玉和藏風對視一眼,藏風拍板決定:“既如此,老夫人可以遞個消息,不過得給我過目才能送出去。”


    宋盛芙才鬆了口氣,趕緊道聲好,接著說:“不用寫什麽,就讓下人傳個話就行,讓我身邊的素冬小丫頭去就行,她機靈些,就說:天氣變涼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不要著涼。”


    藏風點點頭,這段老夫人沒有背著她們偷偷傳消息,反而跟他們商量著來,主子沒看錯人。


    對宋盛芙的要求,兩人都不反感,畢竟這個是人情世道,給姻親傳傳無傷大雅的消息都是容許的。


    且這事瞞不了多久,隻要大皇子一出手,估計馬上就要傳開了,這份人情給段家又如何。


    得到同意,宋盛芙讓素冬帶上了一些瓜果送去了丁家,等到素冬走後白氏還在喃喃:“天氣變涼了,讓我們好好休息,不要著涼。”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是素冬給她請安後低聲在她耳邊說的,還說是她們家老太太特意囑咐的。


    這句話好生奇怪,天涼了,好好休息,不要著涼。


    這時丁玫姝帶著弟弟妹妹掀了簾子進來,看著母親在那撫著頭,關切問道:“昨兒夜裏變天了,母親是不是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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