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子錢家,用假銀票足足騙了老身三十文錢!”


    “喪盡天良,無恥敗類!”


    “趕走繼母姐妹,放印子錢,簡直是丟權貴的臉。”


    ……………………


    長安城百姓都紛紛奔走相告,痛斥武元爽的卑劣行為,讓原本名聲不好的武家更是名聲臭大街了。


    在朝堂之中,更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竟然有勳貴參與放印子錢,這簡直是一大醜聞。


    雖然不少世家豪門都多少涉足印子錢生意,但是大多都是找代言人或者是仆人代替,而武元爽就是長安之地的子錢家的代言人,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竟然被墨家子連鍋端了,更是牽涉到之前趕走楊氏母女的舊事。


    雖然武元爽暗中牽涉眾多,但是明麵上並無一人為其求情,紛紛上奏請求重罰武元爽。


    “陛下,此乃百官上奏彈劾武元爽的奏折。”龐德又在厚厚的一摞奏折之上加了一份。


    李世民不禁頭疼揉了揉腦袋,之前可是彈劾墨家子的奏折堆滿了龍案,如今風氣一轉竟然變成了彈劾武元爽的。


    隨手拿起幾份來看,不由嗤鼻一笑,千篇一律的彈劾武元爽不孝,和放印子錢之事。


    “當初楊氏被趕出家門,滿朝百官無一人為其出聲,唯有墨頓這小子相助,如今一個個都化身正義之輩了。”李世民冷笑道。


    “那畢竟是武家的家事,不過聽說那楊氏年輕的時候就風評不好!”龐德在一旁道。


    李世民冷哼道:“楊氏年輕之時的確風評不好,但是嫁入武府之後也算是安分守己,又誕生了三個女孩,稚童又何其無辜,竟然如此狠心對待。”


    作為寵女狂魔,李世民對武家兄弟的印象極為不好,而且他還親自見過武媚娘,聰明伶俐,惹人喜愛,再加上乃是墨家首徒,其地位要比在武府當一個次女強上千倍。


    “迴陛下,應國公前來請罪。”突然一個侍衛稟報道。


    “應國公!”


    李世民眼睛一眯,應國公乃是武士彠的封號,如今武士彠已經去世,應國公的爵位自然世襲到了武家長子武元慶的頭上,來人自然是新任應國公武元慶。


    “請他進來吧!”李世民大手一揮道。


    畢竟武家也是大唐開國的功臣,功勞很大,但是當初玄武門之變之時,武士彠那個老狐狸抓住機會躲到了蜀地,也算是兩不相幫,李世民繼位之後,雖然漸漸疏遠,但也要念幾分舊情。


    “微臣武元慶叩見陛下,舍弟犯下滔天大罪,竟然參與製假銀票陷害駙馬,實乃罪該萬死。”武元慶見到李世民之後,直接幹脆利落的請罪道完全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


    “哦!這麽說來,此事和應國公府沒有一點關係?”李世民麵無表情道。


    “家父剛剛去世,元慶還在為父守孝,又豈能做出這等不孝的行為。”武元慶矢口否認道。


    “那楊氏母女是怎麽迴事?現在可是滿朝官員彈劾應國公府公然將繼母趕出家門。”李世民反問道。


    武元慶頓時臉色一變道:“此事乃是武元爽一人所為,微臣得知之後,已經狠狠的將他責罰,並親自上門請母親和妹妹迴來。可惜我那妹妹被墨侯收為徒弟,心高氣傲已經不願意歸來,這才作罷!”


    武元慶直接顛倒黑白,他的確是請過楊氏母女迴來,可那隻是礙於滿城的風言風語和墨頓的勢力,若是沒有墨頓插手,恐怕楊氏母女是死是活,他才懶得過問。


    “這麽說來,所有的錯都是那武元爽所為。”李世民譏諷道。


    武元慶厚著臉皮道:“是武家家教不嚴,還請陛下責罰。應國公府絕無二話。”


    不得不說,武元慶的確是麵厚心黑,竟然直接拋棄武元爽。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的厭惡,厲聲道:“那既然如此,武元爽不孝繼母,製作假銀票欺騙百姓,更是在城外莊園殺人滅口,實乃罪大惡極,理應處死。”


    武元慶渾身一顫,連忙低頭求饒道:“陛下看在家父的功績上,從輕發落,饒他一命。”


    他雖然將罪責都推到了武元爽的頭上,但是要坐視武元爽去死卻是不行,否則會讓手下離心離德。


    李世民強忍心中的怒火道:“然而應國公屍骨未寒,朕實不忍心讓其九泉之下不瞑目,且有武媚娘為其求情,暫且饒武元爽一命,流放至振州,遇赦不赦。”


    “多謝陛下!”武元慶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道,雖然是流放到振州,但是以子錢家的實力,保全武元爽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要謝,就謝武媚娘吧!她不願父親屍骨未寒,然後再兄妹相殘,否則朕豈能便宜武元爽這個小人。”李世民大手一揮道。


    “多謝陛下,微臣告退!”武元慶這才千恩萬謝,躬身離去,


    “子錢家果然性情涼薄!”李世民不禁心中冷哼道,雖然子錢家對大唐建功立業頗有幫助,但是李世民卻對其頗為不喜,皇家之中的親情極為涼薄,子錢家亦同樣如此,畢竟哪怕親情最為涼薄之人也不會喜歡另一個同樣涼薄之人,


    出了皇宮,早有一輛馬車等候在那裏,看到武元慶出來,姚掌櫃連忙下了馬車,掀開車簾,恭敬道:“東家請!”


    武元慶看了姚掌櫃一眼道:“你就這麽肯定我已經舍棄了弟弟,通過了子錢家的考驗?”


    姚掌櫃曬然一笑道:“這世間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拒絕子錢家東家的位置。”


    姚掌櫃口中說著,心中卻不由閃過一個人影,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人,那恐怕是非墨家子。


    “告訴那些老東西,他們的條件我已經達到,日後的子錢家就由我說了算。”武元慶朗聲道,昂然踏入馬車之上,姚掌櫃隨後跟著進來。


    “此乃子錢家的賬本,還請東家張眼!”馬車中,姚掌櫃恭敬道。


    武元慶接過來,翻開一看,看到賬本中那一個個天位數字的財富,不由激動的難以自持,忍不住縱聲大笑道:“父親臨終之前,將應國公的權勢傳給了我,但是卻將子錢家的財富傳給了二弟,卻不知無論是權勢還有財富,我都想要。”


    看著武元慶貪婪的表情,姚掌櫃心中暗歎,恐怕大東家這才是天生的子錢家。


    “大少爺英明神武,隻是拿迴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姚掌櫃恭維道。


    “走吧!去墨府一趟!”武元慶誌得意滿道。


    “去墨府?”姚掌櫃不由驚叫道。


    “怎麽,你將武元爽的消息透露給墨家沒有暴露吧!”武元慶皺眉道。


    姚掌櫃搖頭道:“當然沒有,墨家到現在還以為是我等子錢家貪財這才出賣了二東家的,可是我子錢家不是才剛剛和墨家決裂麽,現在去恐怕…………。”


    墨家剛剛抓住了子錢家的製作假銀票的把柄,又豈能待見他們。


    “本少爺可是去自己的妹妹,難道墨家子還會不見麽?”武元慶道。


    “二小姐,可是那二小姐不是被二少爺趕出武府了?”姚掌櫃遲疑道。


    武元慶冷笑道:“那是因為之前的武媚娘毫無價值,然而此刻的媚娘可是墨家子的大弟子,地位自然不同,自然她有了價值,那就值得子錢家拉攏,哪怕讓我做一個感情深厚的親哥哥,也並不是什麽問題。”


    不得不說,武元慶也的確夠無恥,武媚娘毫無價值的時候,將其棄之如履地,如今武媚娘被墨頓收為弟子,更有機會執掌墨家,他立即前來討好,當然他並沒有安好心,甚至已經計劃著幫助武媚娘執掌墨家之後,把控武媚娘,侵吞墨家的墨技和財富,否則他又豈能甘心討好於她。


    “東家英明!”姚掌櫃深深地拜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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