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兩三天了,但是殿下說都是小事兒,不要告訴您,怕您擔心……」


    等兩人到雨皇殿的時候,江槐序還在吐,而且已經吐不出來了,可那種反胃噁心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他臉色慘白,沒曾想一迴頭就跟卜芸四目相對。


    「舅舅……我真的沒事兒的,可能水土不服吧……」


    還沒等他說完,卜芸已經上前,右手果斷握住了他的脈搏。


    他的眉頭漸漸緊皺,好像生怕自己診斷錯了,又重新把了一次脈,結果還是一樣。


    自家師父這樣臉色陰沉的,都把影急壞了,她趕緊問道,「師父,殿下這到底是怎麽了呀?該不會是什麽重病吧?」


    卜芸沒有看影,而是專注的盯著江槐序,很認真的問了句,「你要讓影留下一起聽嗎?」


    江槐序強硬的擠出一抹笑意,隨後點了點頭,「無妨的,阿影是自己人。」


    正當影還在為江槐序明目張膽的信任開心時,卜芸的一句話就如天雷滾滾,轟炸得兩人說不出話來。


    「你懷孕了。」


    影:「啊????」


    江槐序:「啊????」


    影生怕自己聽錯了,江槐序則趕忙縮迴了手,有些羞怯的看著卜芸,「舅舅,哪有男人能懷孕的,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還沒等卜芸迴答,影已經擠眉弄眼的說了句,「好像還真有……」


    她雖然很不能接受,但是卜芸早在她小時候就跟她還有萬基卜芸講過古月族的歷史了。


    這時,卜芸也給出了迴答,「最開始,古月族的男女都能,後來進入耕作時代,男女分工更加明確,將繁衍的重任交給了女子,加上古月族沒有玩兒男人的習慣,所以……」


    一向莊重的江槐序第一次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嘴角甚至都控製不住的抽搐。


    良久,卜芸才補了句,「你要留下嗎?這個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算算時間,是你在楚國時懷上的。」


    瞧著卜芸這個認真的樣子,江槐序終於確定他沒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了。


    他隻跟沈嬴川一個人有過肌膚之親,兩個多月的話,算算時間,他們現在離開楚國差不多正好兩個月。


    大概率是在青樓那次懷上的。


    他無奈的撫了撫額,淡淡道,「舅舅,麻煩幫我準備落胎藥吧,早些送走這個孩子,免得誤了戰機。」


    聞言,影立刻插話,「不行!不行!之前師父說過,男人落胎很容易沒命的……」


    卜芸確實說過,因為男人和女人的構造不同,女人前期落子,胎兒會自動脫落排出,但是男人排除不了,需要生剖,取出死胎。


    但聽了這些事,江槐序依舊沒有太多的糾結,他反問道,「落胎需要剖腹,那對應的,男人生子應該也要剖腹吧?」


    卜芸點頭,「對,所以生與不生都有危險。」


    「不過,舅舅有句話想說。」


    他眼神落寞的看向江槐序枕頭旁的那個小玉盒子,心中有些針紮般的疼痛漸漸蔓延。


    「舅舅年紀已經不小了,所以,還是很希望你能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不管他的父親是誰,在舅舅眼裏,他就隻是你的孩子而已。」


    ◇ 第七十四章 被遺忘的南宮琦


    「而且,如果是個女孩兒的話,一定長得很像雁兒。」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眉頭微微皺起,眸中有些晶瑩閃動,最後,點了點頭。


    「好,那我留下他。」


    他很盼望是個女孩兒,正如卜芸所說,如果時候女孩兒,一定長得很像雁兒。


    江槐序心中對江雁歸始終有愧,若是能以血脈延續的方式再見到雁兒的容顏,那也值得了。


    隻是江槐序才剛當上境主,所以懷孕的事決不能外泄,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


    他們原本打算乘勝追擊,趁著楚國大亂,盡可能多的占領楚國的土地,若是三國,變成兩國,那局勢也會明朗很多。


    隻是江槐序沒想到的是,楚國沒滅。


    沈嬴川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居然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平息了楚國的兵亂,現在正親自率軍與陳國完顏呈的軍隊正麵交鋒。


    從這樣的情形看,雨林還是更適合先休養生息,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力,若是加入鷸蚌的戰爭,那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正好,卜芸也覺得這是一個契機,他們可以趁這個時間好好練兵和安頓湧入的難民,為將來的大戰提前做好糧食和軍隊上的準備。


    再者,江槐序也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養胎,生下孩子。


    當晚,江槐序很艱難的入睡,那種反胃噁心的感覺即使是在服了藥以後還是揮之不去。


    夢中,他就像一縷輕飄飄的幽魂,眼前是楚國那座被火燒塌的天牢。


    染血惡臭的廢墟在他麵前一點點變化,居然慢慢的生長出了青草和花朵,再眨眼的時候,飛絮已經成了蝶舞蹁躚的花園。


    不遠處,他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疲憊的靠在黑黢黢的牆上,他靠手中染血的劍勉強支持著自己的身軀不倒,是沈嬴川。


    他的盔甲上滿是血窟窿,紅色的披風被火燒得殘破不堪。


    江槐序緩緩走近,隻見他手中緊緊握著一枚紅色的同心結,而握著同心結的手,斷了尾指,傷口處的鮮血還在滴答滴答的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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