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靈暗金蟲,正是《戰獸譜》上記載的一種遠古洪荒禁蟲,開始汪小帆並沒仔細看,它排名一百三十一位,渾身長滿了白色長毛,頭部更是聚集著一條條白色觸角,看著很惡心。


    後來仔細一看,發現從汪小蝶體內取出的竟然就是這恐怖禁蟲。


    雖然很小,和《戰獸譜》上的圖像相差十萬八千裏,但這禁蟲破繭一次,壯大一分,最後會變成恐怖的邪惡大蟲,專靠吞噬生靈為生。


    釋放毒氣是它的天賦神通,一旦成年,其所在區域會變成恐怖的禁地。


    幼年期大部分時間處於沉睡,又喜歡新鮮的能量,否則這些體內隱藏了禁蟲的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


    可為什麽能把它們吞食的能量轉移走,汪小帆就有些想不通了,也許這就得在小戰王、抑或戰王身上找原因了,可能是某種邪功所致。


    “你先別著急!”汪小帆都懷疑,這無名是不是體內也有了葬靈暗金蟲,怎會嚇成這樣!


    “既然找到了原因,現在就是確定是不是這種禁蟲了,請問,你說的朋友是誰?而且這件事必須絕對保密,我懷疑這是人為造成的!”


    “這……這……那……我的朋友是二公主殿下,您……您能不能……”無名猶豫了半天。


    “二公主!?”汪小帆假裝沉思了一下道:“不對啊,我們曾經給三皇子看過,怎麽成了二公主?”


    “兩人症狀相同,可能是礙於公主身份不方便吧?既然對三皇子束手無策,看與不看性質一樣!”


    “哦!原來如此!”汪小帆點點頭,“那……那能不能設法帶二公主過來?皇宮人多眼雜,我怕帶來麻煩!”


    “好,既然如此,我先告辭!”無名一聽,對汪小帆躬躬身趕緊離開了。


    “如今隻剩下二公主、三皇子,還有一個就是她了!”汪小帆眉頭皺成了疙瘩。


    二公主、三皇子還好說,十有八九是有葬靈暗金蟲,可最後一個人……


    汪小帆眼神閃爍,沉思了一下離開了精品閣。


    汪家,汪小帆突然折損在小戰王府,汪家家主汪知廉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壓力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


    尤其是汪知賢。


    出事當天,汪知賢紅著眼找到汪知廉,兄弟兩個差點兒翻臉幹起來。


    汪小帆出現在皇都,就是汪知廉一直壓著沒有接他入府,再加上二家主大房那邊,使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為了家族的穩定,汪知廉一推再推,最後等來的是汪小帆的噩耗。


    作為家主,前怕狼後怕虎,優柔寡斷,對二家主二房的困境視而不見,任由大房打壓,把家族搞得烏煙瘴氣。


    甚至傳聞,汪小帆展露的天資讓他非常忌憚,怕接迴來影響汪青玄的家族地位,甚至因為丹劫,讓汪青玄牽引下天劫遭受重創,揚言還要找汪小帆算賬。


    如此行徑,終於讓汪知賢堆積的怒火爆發了。


    要不是老祖汪天行出來鎮壓,兄弟兩可能就分道揚鑣了。


    事情鬧的很大。


    龐大的汪家因為汪小帆的事情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汪家禁地,汪天行閉關之所。


    “父親!小帆的事情是我安排不當,若……若知道這樣,就該把他接迴來了!”


    汪天行背著雙手,仰頭看著天,他的身後站著一位中年人,臉似刀削,可眼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


    “唉!也怨我,明知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見了他卻沒把事情講透,怪我啊……唉!”


    汪天行長長歎息一聲,收迴目光,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道:“知堂,你調查了這麽多年,事情到底有沒有一個頭緒?”


    汪知堂苦笑一聲道:“小帆的身份依然是一個謎,那位老者走前隻留下一個名字,把我們三人用超強手段遮蔽起來,引走強敵,隻讓我們在十五歲之前把孩子務必送到荒府,可這麽多年,我幾乎跑遍了大周帝國,根本就沒打聽出一個叫荒府的地方!”


    “至於鶯兒的事情……”汪知堂想起孤獨鶯,自己的大夫人,笑了笑道:“她很好,隻是小帆已經不在,她體內的蟲卵……唉,這孩子怎麽這麽衝動,好多事情他還不知道就……”


    “父親,父親……”突然,遠處傳來喊聲,汪知堂一聽,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接著汪知賢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著急的說道:


    “父親,小帆的師兄柳一刀大鬧西院,揚言要殺了鶯嫂子,誰也攔不住,您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否則就壞事兒了!”


    汪天行一聽,唰的消失不見,直接來到了西院。


    此時的西院,孤獨鶯被緊緊保護在人群中,正和汪小帆對峙著,汪小帆的身後躺著幾具屍體。


    都是孤獨鶯的嫡係,而且是賞金樓中的重要成員,不用說,他們名為二家主的客卿,實質是戰王的人,汪小帆毫不客氣直接把他們斬殺。


    “讓汪閩出來見我!”


    “你找閩兒幹什麽?他沒參與你師弟的事情,他是無辜的!”孤獨鶯雍容華貴,身上有一點兒孤獨文秀的影子,此時氣息淩亂,強壓著心中的驚恐。


    太可怕了,剛才差點兒被一刀劈死,此人的實力比傳聞中小帆的還可怕!


    “無辜?哼!我管你無辜與否,我師弟因為你們這對母子遭受了多大罪?到了皇都卻有家不能迴,如今更是看著他死在小戰王府邸,你們卻無動於衷,怎能如此冷血?為什麽?”


    這是汪小帆的心聲,尤其是後麵的話,他都被人殺了,汪家竟沒動靜,雖然沒有試探家族的意思,可他們不動聲色,汪小帆心裏確實很不舒服。


    “我來迴答你!”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汪天行及時趕到,看看地上的死屍,再看看受傷的那些人,眼中露出一絲精光,揮揮手讓眾人退了下去,道:


    “柳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無須,我師弟賭贏的刀還你!”說著,汪小帆一揮手,一把寶刀被他擲了出去,帶著驚人的音爆聲。


    猶如一道刀光朝汪天行劈了過去。


    汪天行單手一揮,一股恐怖的力量湧現,隨手一抓,空氣暴起一團漩渦,寶刀被握在了手中,傳出幾聲悶響,身體卻紋絲不動。


    “柳公子,小帆是你的師弟,因為一些事情家族沒有及時把他接迴,致使他英年早逝,我想你作為師兄,有權利知道這些,還是隨我來吧!”


    汪小帆頓了頓,飛身而起,跟著汪天行飛到了他的閉關之所。


    “請坐!”汪天行對汪小帆伸手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坐了下來。


    “知堂,你也出來吧!”汪天行對著屋裏喊了一聲。


    汪小帆身體一震,不由得轉身看了過去。


    汪知堂,這不就是他的父親嗎?


    一家三代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麵了!


    汪小帆此時的心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柳賢侄!”汪知堂坐下,喊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汪小帆想著是不是把身份說出來,畢竟這都是他的親人。


    “等他把話講完,你就明白怎麽迴事兒了!”汪天行打斷了汪小帆。


    “好吧!”汪小帆點點頭,聽了起來。


    “小帆身上藏著很大的秘密,他……他其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而是來自一個叫荒府的所在,可惜,這麽多年,我踏遍大周,根本就沒……賢侄,你在聽嗎?”


    看著汪小帆一雙大眼瞪得似燈籠,整個人都傻了的表情,汪知堂苦笑一聲,喊了一句。


    汪小帆此時腦海中雷霆轟鳴,心情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他不是汪家子弟,原來他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怨不得大房敢殺他,而且沒遭到家族的一點懲罰,原來是這樣,他不是汪家的弟子。


    他為了能迴到汪家、為了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比汪閩差、為了自己迴到家族不受欺負,全力提升自己的實力,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結果他不是汪家弟子,而且還是他父親親口說的。


    猶如被悶了幾棍子,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起來,根本就沒聽見汪知堂的話。


    “賢侄,賢侄……”喊了好幾句,汪小帆還迴過神來,眼中淚光閃爍,緩緩低下了頭,帶著鼻音道:“你說,我聽著呢!”


    “小帆去了,我們也很難受,你……”


    “我說我聽著呢!”汪小帆猛的抬起頭咆哮了一聲,把汪天行和汪知堂嚇了一大跳。


    兩人相視苦笑,汪知堂歎了一口氣,道:


    “那是十八年前……”說著汪知堂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道:“好像今天就是小帆的生日!”


    汪小帆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何嚐不知道是自己的生日,他明著是來找大房算賬的,其實是迴來看看,看看家族的情況,迴到精品樓和母親說一下,讓她高興高興。


    可沒想到,他聽到了如此驚人的消息。


    “在他出生的三個月後,我和他娘親才和他走到一起,當時在落日皇朝的落鳳坡我們遇到了他,當時由一位老者抱著,那位老者渾身鮮血,生命垂危,可卻用強大的手段,在一道石壁前打出一個山洞,把小帆塞到我們懷裏,隻說了一句‘把孩子送到荒府’,他就把石壁封住趕緊離開了!”


    “沒有十個唿吸的時間,我們就聽到有人過來了,在山洞外停留了片刻,聽他們談話的意思是在追殺那位老者和小帆”


    “三天後,我們才出來,本想把你送迴荒府,可我們根本不知道荒府在何處,而小帆還是一個剛出生不到百天的孩子,所以就在一個小寨子暫時住了下來!”


    說到這裏汪知堂臉上露出了笑意,線條也柔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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