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婦女正是汪小帆的母親汪氏屠塗,他的父親汪知堂的二夫人。


    將近七年未見自己的兒子,幾乎成了心病,如今突然看到汪小帆迴來,而且還長了這麽高,汪氏熱淚盈眶,百感交集,過了好久才平緩下來。


    “這個……那個……母親,這位……不會是妹妹蝶兒吧?”


    汪小帆雖然認識孤獨文秀,但那是柳一刀的身份,這樣問沒毛病。


    可某人卻氣得差點兒一劍刺過來。


    什麽意思?占了姑奶奶的便宜不承認了是吧?你等著!


    “蝶兒要有這麽活潑、健康就好了!”汪氏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強顏歡笑道:“這是秀秀,你的未婚妻孤獨文秀!”


    “未……未婚妻!?”汪小帆眼睛一鼓,嘴巴一張,除了鼻子沒竄血外,和在船艙中看到孤獨文秀玩兒吊環的表情一樣。


    “嗯~……”孤獨文秀氣得銀牙暗咬,可臉上卻露出一副嬌羞的模樣,躲閃著看了汪小帆兩眼,把腦袋垂了下去。


    “我……我去!”汪小帆心中一嘎登。


    她這是啥意思?


    害羞?


    她會害羞?


    “帆兒,雖然我們遲早會是一家人,但你也要好好感謝秀兒,這兩年她沒少去找你,也沒少幫助我和你妹妹,這不,她剛剛還給蝶兒帶來了極品丹呢,千萬不要負了人家!”


    汪氏看著孤獨文秀的眼神滿是欣慰和歡喜。


    小時候不懂事,打打鬧鬧沒什麽,現在長大了,懂事兒了,知道照顧人了。


    就算汪小帆生死未知,她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兒媳婦哪裏去找?


    “啊!找……找我?還幫助你和妹妹?”汪小帆是真的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孤獨文秀。


    “你什麽意思?”孤獨文秀猛的抬起頭,眼中閃著莫名神采,扭頭看向了汪氏道:


    “伯母,我懷疑他是別人偽裝的,肯定別有所圖,讓我來檢查一下!”


    說著,孤獨文秀朝汪小帆的手臂抓來,她得確認一下,這混蛋和柳一刀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檢查什麽?有什麽好檢查的?我就是汪凡,汪小帆!”汪小帆想躲閃,可還是被孤獨文秀一把抓住了胳膊。


    “我就要檢查!”孤獨文秀擼起汪小帆的右臂衣服,一看手臂的牙痕,笑了。


    “還記得這個嗎?”孤獨文秀看著汪小帆的眼睛,眼中的神采越發閃亮起來。


    “咦?這是……”汪小帆仔細一看,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緩緩抬起頭,看著孤獨文秀,道:“我……我想起來了,這是你咬我留下的!”


    “這個我也記得,當時被咬得很深,好多天才愈合,為此秀兒的父親還懲罰了她,遭了不少罪呢!”一旁的汪氏眼中帶著笑意,解釋了一番。


    “哼哼!當時咬死他就好了,否則也不會這麽心煩!”孤獨文秀冷哼了兩聲。


    汪小帆眼皮跳了跳,咳嗽了一聲道:“那多謝了,我……我……”


    “你什麽?”孤獨文秀目光直直的看著汪小帆。


    “我……”汪小帆被看得一陣心虛,猶豫了一下,一翻手,手中出現一顆丹藥,摸了摸鼻子道:


    “雖然不算什麽,但這顆聖丹……”


    孤獨文秀一看,心神巨顫。


    聖丹!


    這個混蛋竟然拿出一顆聖丹來感謝她!


    要不要?


    身體哆嗦了兩下,她狠狠壓下要伸出的手,退後兩步,搖頭道:


    “我不能要,這是聖丹,給蝶兒用!”


    “這聖丹和淬體丹的藥效差不多,不過要強幾十上百倍,可對解毒沒有一點兒用,拿著吧!”


    說完,汪小帆硬是給她塞到了手中。


    孤獨文秀握著丹藥,突然發現心中並沒那麽興奮。


    為什麽會這樣她也搞不清。


    怪汪小帆沒認她?


    好像不是!


    怪他在船上看了不該看的?


    好像也不是!


    “先收起來,別讓人看到了,另外,它有洗筋伐髓的效果,服用時和我說一聲,千萬別一個人服用,知道嗎?”


    孤獨文秀下意識的點點頭,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收了起來。


    聖丹啊!


    不要白不要!


    但事情可沒完,這樣就想收買她,門兒都沒有!


    我孤獨文秀可不是這樣的人,這樣會被人看扁的。


    一旁的汪氏已經看傻了眼。


    夫君一年在外奔波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找一顆聖丹?


    現在可好,自己的兒子迴來就拿出一顆送了出去。


    “娘親,蝶兒呢,我要去看她,幫她治病!”


    “啊?走!”汪氏一聽,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拉著汪小帆就往屋裏走。


    孤獨文秀也跟著走了進來。


    穿過正堂,三人進了一座偏房。


    一進去,一股撲鼻的藥香味兒直衝腦際,參雜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


    床上躺著一個幹瘦的孩子。


    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隻露著一個小腦袋。


    瘦的皮包骨,皮膚幾乎貼在了臉上,顴骨、額骨清晰可見,光著頭,膚色灰暗。


    要不是有輕微的唿吸,汪小帆幾乎認為她就是一個骷髏架子。


    病入膏肓!


    汪小帆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他知道自己妹妹有病,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要知道就該早點兒迴來了。


    “蝶兒一天隻能清醒一個時辰,其他時間幾乎都在沉睡,這種狀況已經維持五年時間了!”


    汪氏擦著眼淚,轉頭看向汪小帆道:“你父親在你離開後,出去找過兩次,可也不能看著蝶兒斷藥,無奈之下隻好暫時放下,帆兒,你要理解父親心中的苦!”


    汪小帆揉了揉鼻子,道:“母親,我不會怪你們,這些年雖然也吃了不少苦,但和妹妹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麽!”


    說著,汪小帆挨著床邊坐下來,輕輕把汪小蝶的手從被子裏拽了出來。


    冷,很冷!


    瘦!幹瘦,如同鷹爪!


    手上的筋脈清晰可見,看著猙獰可怖!


    “別……”一看要釋放靈力查探,汪氏趕緊攔住了汪小帆,緊張的說道:“千萬不能探入靈力,否則會傳入你體內!”


    “母親,沒事兒,我免疫毒素!”說著重新抓住小蝶的手,探出一絲靈力進了她體內。


    “免疫毒素!”孤獨文秀心神狂震,一瞬不瞬的盯著汪小帆,想看看這混蛋是不是在說大話。


    汪氏伸手還想攔,被汪小帆笑著攔住,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


    靈力入體,沿著脆弱的筋脈在體內遊走了一遍,發現她的體內遍布一種灰色毒素。


    “嗯?”汪小帆突然眉頭一皺。


    這灰色毒素對肉身的腐蝕很輕微,可遇到靈力如同貓聞到了血腥氣,瞬間朝這股靈力撲來,並沿著靈力直接進了他體內,讓他的膚色一下變成了死灰色。


    “小帆!”汪氏一看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唿出聲。


    汪小帆放下小蝶的手,笑著對汪氏道:“娘親,我真的沒事兒,不用擔心,我先看看這毒素怎麽迴事兒!”


    說完,閉上雙眼,內視著在體內作亂的毒素。


    “這是什麽毒素!”汪小帆心神一顫。


    這灰色毒素不僅腐蝕體內靈力,而且還讓原先的靈力轉變成了毒素。


    長此下去,他的靈力都會被轉化成灰色毒素。


    汪小帆不敢大意,也沒動用毒係築基台吸收,而讓幽冥石胎把這灰色毒素吞噬掉了。


    轟隆隆……


    雖然不多,但毒素一入其中,像是一滴油滴進了水裏,一大片的靈氣翻滾起來,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這毒素比我的靈力品次還高,到底是什麽毒素?”汪小帆大吃一驚。


    睜開眼見汪氏和孤獨文秀吃驚的看著他,笑道:“看看,我沒事兒吧?”


    “你……你真的免疫毒素?”孤獨文秀驚得差點兒咬了舌頭。


    汪氏嘴唇哆嗦了兩下,長長吸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道:“蝶兒的毒素就連老祖都不敢觸碰,沒想到……”


    汪氏百感交集,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會治好蝶兒的!”汪小帆說著拿出一顆解毒聖丹,一揮手,旁邊的桌子上出現一瓶兒水,還有一堆的瓶瓶罐罐,把聖丹交給孤獨文秀道:


    “秀秀姑娘,把這顆丹藥分成百份兒,用水溶解開,盡量降低藥效,否則蝶兒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嗯,交給我吧!”孤獨文秀接過解毒聖丹,心中感慨萬千。


    別人為了一顆聖丹齊聚客船,為此不惜動用巨額財富,甚至賭上了性命。


    誰曾想,在人家手裏真的不算什麽。


    不到半刻鍾的時間,扔給自己一顆,又給自己妹妹拿出一顆!


    人和人真的沒法兒比,否則真會嫉妒死!


    汪小帆伸出手指點在了汪小蝶的手腕上,驅動幽冥石胎一點點吞吸著她體內的毒素。


    一股灰線順著他的指尖延伸到手掌,通過手臂一直蔓延到丹田氣海,和幽冥石胎連接在一起。


    他盡量控製著幽冥石胎,一絲絲去剝離毒素。


    從出生到現在,十二年的折磨,汪小蝶的身體脆弱不堪,不敢肆意剝離,隻能一點點來,怕她承受不住。


    一個時辰過後,灰色毒素變淡了很多,汪小帆接過孤獨文秀兌好的解毒藥水,給汪小蝶輕輕灌進了嘴裏。


    隨後,靈力入體,仔細觀察起來。


    “怎麽會這樣?”感知到她體內的情況,汪小帆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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