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雖然席巴·揍敵客沒什麽變化,桀諾·揍敵客卻變得有些狼狽。練功服破破爛爛不說,還沾了一身塵土。


    不過兩人倒是都沒怎麽受傷。


    看來剛才大樓的震動就是他們造成的了。


    「嗯……」桀諾·揍敵客下意識摸了一把鬍子。 「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你和伊爾迷是什麽關係?」


    妮薇愣住了。


    她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卻唯獨沒怎麽考慮對麵會打直球這件事。


    而且老人認人認得很篤定,很有可能是已經從別處獲取過她的情報。


    「老夫應該沒有認錯人吧,妮薇·加西亞小姐?」


    妮薇嘆了口氣,也撤去了全身的念力:「……您確實沒認錯。」


    「初次見麵,桀諾先生,席巴先生。」


    「你認識我們?」


    「以前在天空競技場曾經看到過席巴先生接奇犽君迴家。」


    妮薇向銀髮男人微微一垂首,長發順著頸側滑落至胸前。


    「桀諾老先生是尼特羅會長為數不多的朋友,我自然多少也有所耳聞。」


    「至於伊爾迷……」


    少女將交握的雙手置於身前,垂著眼簾沒有看向兩位長輩。


    「簡單來說,我曾經和他交往過。」


    桀諾一挑眉毛:「曾經?伊爾迷不是說你們還在交往嗎?」


    如果不是麵對長輩,妮薇可能就要扶額吐槽了。


    「……那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


    說著,她向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實我們在兩年前就因為一些原因分手了,非常抱歉給你們造成了這麽大的誤解。」


    揍敵客家的二人不約而同地捕捉到了少女言語中的關鍵字。


    迴憶起當年家裏發生的種種,父子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咳咳……」老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說你討厭伊爾迷那孩子了?」


    他可還記得剛才這女孩打電話時氣惱的模樣,不過以桀諾對自己孫子的了解,他不認為二人有矛盾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但出乎他意料,粉發少女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並沒有討厭他,從以前開始就沒有。」


    不管是最初失去聯繫,還是後來真的結束這段感情,妮薇並沒有真的對伊爾迷產生類似於憎恨或者怨懟的情感。


    「他那個時候對我真的很好……」


    彼時,和妮薇交往的伊爾迷也才隻有十八歲,但並不像同齡人那般活力四射,而是很沉穩,從來不會對妮薇有什麽逾越或者激烈的舉動。


    他們就像是同齡人的情侶那般,牽手,約會,接吻。妮薇還記得伊爾迷很喜歡躺在她的腿上,睜著那雙大眼睛,雖然表情少卻很會撒嬌。偶爾也會跟她講講自己家裏父母,弟弟妹妹的故事。


    「其實知道伊爾迷和奇犽是揍敵客家的人的時候,我很驚訝。」


    少女微微抬起頭,綠色的眼睛落在了麵前的兩位長輩身上,閃著瑩瑩的光。


    「畢竟他跟我講過一些親人之間的故事,聽上去就像是很正常的一家人。」


    伊爾迷多少應該是隱瞞了一些東西的,比如殘酷的訓練,比如犯了錯要受刑,比如毒藥和電擊。


    但家人之間的情感在妮薇看來,卻是那麽真實。


    兄弟姐妹之間有矛盾,有摩擦,父母在性格上有些小缺陷,老一輩雖然疼愛孫子但並不插手教育。


    但她卻在這些日常的,聽上去微不足道的家長裏短裏,感覺到了愛。


    和自己家完全不同的,家族的感覺。


    想到這,妮薇笑了起來:「那時候我還挺羨慕他和奇犽的。」


    桀諾·揍敵客眯起眼,再一次打量起妮薇。


    平心而論,這個女孩確實長得很漂亮。粉色的長髮,臉蛋還帶著一點嬰兒肥,小巧的嘴唇微微上翹,不笑的時候也依然有兩分笑意。


    當她抿著嘴,眼眶微紅眉頭輕蹙,用那雙無辜的眼睛看向別人的時候,想必會讓許多人升起憐香惜玉的心思。


    兒媳婦基裘看到照片就滿意了一半,後來還因為大兒子戀情告吹和他這個老頭子抱怨了很久。


    不過此刻老人想起的,是另一件事。


    當年伊爾迷和他們評價妮薇·加西亞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句,說這個女孩既溫順又聰慧,記憶力也非常好,但就是自我評價過低了,非常自卑。所以在情感上非常容易受到操控和裹挾。


    是即使嫁入揍敵客家後下半輩子都不踏出家門一步,估計也隻會笑著接受這樣的生活的類型。


    但這樣的她,卻在兩年後出現在了友客鑫地下拍賣會的黑///幫中。


    「那為什麽……」


    女孩沉默了。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嘴角的弧度也小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不合適吧。」


    人是會變的。


    隻是這次,在兩個人裏,先改變的人是她而已。


    「拍賣會開始了?!」


    「是啊,聽說幻影旅團的首領好像已經被幹掉了。現在正在和他的同黨交戰。」


    看到一樓原本嚴陣以待的黑///幫們紛紛停手,詢問之下,酷拉皮卡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但揍敵客家但實力擺在那裏,如果他們全力以赴,殺死蜘蛛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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