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這道劍氣一出,卻把一愣神的李元通擊了個正著,萬幸的是馮正墨這一下隻是倉促之間做出的反擊,並未瞄得很準。


    劍氣從李元通的腰肋擦了過去,雖然斷了兩根肋骨,卻不會致命。


    當然,李元通已經無心戀戰了,再纏鬥下去,隻怕老命都要交代在這兒。


    他朝馮正墨打出了一道掩護性的法訣,馮正墨急忙出手化解,趁這個時機,李元通展開身法,如流星般消失在了海麵上。


    馮正墨望著李元通逃去,心裏頗有些遺憾,要是方才那一劍擊中了他,就可以徹底打垮離島,可惜現在被他跑了。


    他一運氣,將身上九柄薄薄的利劍震飛,九柄利劍如紙片般飄落海麵,在翻轉之時,還不斷地閃出耀眼的光芒。


    薄,太薄了。


    但是他身上的傷口卻瞬間湧出鮮血,很快地將衣襟濡濕了。


    好在自己倉促之間凝聚起了意念,要是被它們穿透,就是金仙在世,自己也未必能夠活命。


    兩大家族之戰就這樣收場了,原以為會是一場激烈的混戰,但卻變成了兩個八境修士之間的較量,而且雙方都受了傷,也無法界定誰勝誰輸。


    但若是從家族方麵來說,倒是離島吃了虧,折損了一些修士,當然,離島損失也不是很大,未傷及根本。


    但是這事傳出去,整個八卦島的人都認為離島敗了,離島在八卦島的聲威受到了嚴重的削弱。


    李元通雖然惡氣難咽,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日後尋些時機,把失去的聲望找迴來。


    也就第二日,一個身穿宗派服飾的四境修士來到了摘星崖,他走進了一家酒樓,點了一些酒菜,自個兒自斟自飲起來。


    但很快地,他便被隔壁桌兩個修士的對話給吸引了。


    “哥們,昨日坤島和離島大戰之事,你可是聽說了?”


    “哦?坤島和離島大戰?還有這等事?”


    “哥們你真不知道?”


    “還真不知,小弟我去了一趟碧螺島,采了一些外傷草藥,昨日剛迴,兄弟快說說是怎麽迴事。”


    “這麽說來,這些天八卦島發生之事,哥們你都不知道了?”


    “一概不知,兄弟快快說來。”


    “這事跟一個外來的修士有關,據說是一個太一道的弟子,此人可了得了,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卻有四境修為,而且,此人居然可以駕馭五種五行元力……”


    此言一出,身穿宗派服飾的四境修士頓時一怔,隨即看了看這個說話之人,然後側耳繼續聽兩人對話。


    “兄弟你說笑吧,天下間真的有人可以駕馭五種五行元力?”


    “不騙你,雖然小弟我沒有親見,但是據很多在場的修士說,此人確實有駕馭五種五行元力的驚世之能,你知道離島的李衝明吧?據說此人一招就將李衝明擊敗了,連飛劍都差點被人家奪去。”


    “什麽?真有這麽厲害?那李衝明也是四境修士,不至於連飛劍都差點被奪走吧?”


    “千真萬確,據說這個太一道修士控製住李衝明的飛劍的時候,還沒使出五行元力呢,使的似乎是火係元力,但是很奇怪,此人既可以單獨駕馭火係元力,又可以駕馭五種五行元力,後來此人還與李氏客棧的掌櫃交了手,居然可以從李掌櫃的手裏逃脫,兄弟你應該知道,那李掌櫃可是個六境修士……”


    “這麽神?從一個六境修士手裏逃脫?”


    “更猛的料還在後頭呢,據離島的人說,後來李掌櫃去追這個太一道弟子,從此就沒有再迴來,你說玄不玄?”


    “啊?難不成……”


    “兄弟你猜對了,離島的人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身穿宗派服飾的四境修士一直靜靜地聽著二人的對話,等到“坤島的座上賓”這句話落入他的耳中的時候,他神色略略一喜,隨即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一邊繼續自斟自飲。


    等他用罷酒菜,他便輕快地走出了酒樓,然後隱沒在了摘星島熱鬧的大街中。


    兩天之後,一群玉虛宗的高修光臨了坤島。


    其中有兩個八境修士,一個斷了左手,一個斷了右手,正是在雲來仙坊被楊霍用五行殺訣擊傷之人。


    除此還有三個七境修士,一共五人。


    坤島的馮正墨感受到高修強大的法波朝坤島移動的時候,心裏吃了一驚,難道離島請了什麽高手來助陣,要給離島翻盤?


    等到這幾個高修落到了坤島,馮正墨出去察看之後,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他還是覺得事出蹊蹺,看服飾,五人都是玉虛宗的修士,坤島與玉虛宗向來沒有任何交集,他們來坤島作甚?


    “老朽是坤島李氏家主馮正墨,不知玉虛宗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各位恕罪。”


    馮正墨也不知道這些人來坤島作甚,但是玉虛宗是中土神州的大宗大派,可得罪不得,所以在語言上客氣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其中一個斷了左臂的玉虛宗八境高修站了出來,也沒行禮,當然,也行不了禮,因為隻有一隻手。


    “李島主,你既然知道我們是玉虛宗的人,那麽我們今日來向你要一個人,你應該不會不答應吧?”


    此言一出,馮正墨眉頭一皺,要人?要什麽人?坤島都是李氏族人,難道會與玉虛宗有什麽過節?


    “老朽有點不明白,還請閣下明示,你們向我坤島要什麽人?”


    “我們要的人是太一道的王清揚,李島主,此人是在貴島吧?”


    馮正墨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王修士,王修士是得罪了這些人還是什麽?大概是了,否則的話,玉虛宗的高修也不會不遠數千裏來八卦島要人。


    這下就不好辦了,自己是交還是不交呢?


    交的話,那就太不講道義了,自己剛剛還用曲折的手段從李元通他們手裏救下了王修士。但若是不交,隻怕眼前這幾位修士也不答應呀。


    “不瞞閣下,王修士前天還在我坤島,但是昨日一早,他已經離開了坤島,說是……說是去碧螺島辦什麽事,不如,各位去碧螺島看看?”


    馮正墨隻能選擇撒謊,並且盡量把謊言說得跟真的一樣。


    “哦,這麽巧?”


    玉虛宗斷了左臂的八境高修半信半疑地道。


    “是,各位要是早兩天來,就可以見到王修士的。”


    馮正墨麵不改色,繼續撒謊。身為一個八境修士和一族之主,這點膽氣和鎮定還是有的。


    斷了左臂的玉虛宗高修見馮正墨神態自若,不由得一陣狐疑,他望了望身邊的另一個斷了右臂的高修,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去碧螺島找楊霍,還是繼續跟馮正墨周旋。


    “李島主,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此時斷了右臂的八境高修發話了,言語有些緩慢,帶著一絲威嚴,還有一絲威逼。


    “閣下何出此言?老朽不過是八卦島上的一個小小島主,閣下等人卻是中土神州一等一大宗大派的高修,老朽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各位呀。”


    馮正墨裝出很謙遜怕事的樣子,盡量讓對方覺得自己不敢撒謊。


    玉虛宗的兩個八境高修聞言,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顯然,他們已經中了馮正墨的迷魂湯,被捧得有些飄飄然。


    “好,我們相信李島主的話,但是王清揚為何要去碧螺島,碧螺島上,又有什麽人在?”


    先前的八境高修想問清楚一些,萬一碧螺島上有什麽不出世的高手,自己等人貿然前往,冒犯了他的話,可不大好。


    須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就像龍君羨這樣的大高手,平時極少露麵,即便露麵,也隻是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有交集,但要是惹了他,可就沒那麽好說了。


    “這個……老朽就不得而知了,至於碧螺島,距此有上千裏,就在八卦島的東南麵,那裏有一個煉器高手,叫俞大酉,擅長煉製各種法器。”


    馮正墨這話倒是真的。


    “哦,那這個俞大酉是什麽境界的修士?”


    “這個……老朽已多年未見此人,據老朽所知,此人是個七境修士。”


    馮正墨本想告訴對方俞大酉是個八境修士,可轉念一想,不如讓對方碰一碰俞大酉這顆釘子,免得對方仗著背靠宗派,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


    玉虛宗的高修們聞言,便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離開了坤島,直奔東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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