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通見其他幾個家主袖手旁觀,大為惱怒,不禁出聲相斥。


    “爾等為何臨陣退縮,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麽?我們一舉殺了馮正墨,以後這八卦島,就少了一個吃裏扒外之人,我們七姓在摘星崖的生意,也少一人得利,這不是皆大歡喜嗎,爾等為何還在觀望?”


    其他幾姓的家主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卻仍然有所顧慮。


    李元通氣得夠嗆,卻無心再說挑唆之言,隻能一門心思應付馮正墨,以免一個不小心,中了對方的招數。


    不過康氏族人那邊,卻發了狠地向楊霍和馮氏族人發動攻擊,法器、法符、法訣、僵屍厲鬼、甚至火藥彈珠、毒蟲怪物,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可謂使盡了所有的招數。


    楊霍有五行法盾護身,倒是沒有中招,但是馮氏家族的一些成員,卻沒那麽好的運氣,有幾個人當場殞命,還有些人則受傷了。


    當然,康氏族人也未能全部保全,死傷者也有一些,雙方大體上鬥了個不相上下。


    楊霍眼見對方出手狠毒,可謂招招致命,這邊馮家人每倒下一個,馮士霄都發自肺腑地痛聲疾唿,這讓楊霍很不舒服。


    說到底,今日之局麵,皆因自己而起,如今讓馮家人無辜慘死,實在讓人心中不安。


    念及此,他大喊了一聲。


    “住手。”


    雙方應聲停住,都往楊霍身上看。


    “康氏族人聽著,你們家主完全是受了李元通的蠱惑,才最終招致殞命的結果,如果你們繼續不分黑白,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我王清揚說得出做得到。”


    “你們家主身為七境修士,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你們要是有自知之明,便趕快停手,迴到你們的乾島去,否則的話,下場就會跟你們的家主一樣。”


    楊霍實在是不想打開殺戒,便大聲地對康氏族人提出警告,希望康氏族人能知難而退。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康氏族人為家主報仇的決心,就在他話音一落的時候,隻見一個康氏族人忽地打出了一道癸水劫陰咒,冷不丁地朝楊霍擊到。


    楊霍卻沒放在眼裏,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完全不顧對方打來的法咒,隻是左手手指微動,快速地釋出了一道五行殺訣。


    對方的癸水劫陰咒直接擊在了楊霍的護身法盾上,但根本損傷不了他的法盾分毫。


    而楊霍釋出的五行殺訣,卻隻是慢了那麽一點點,便到了這個偷襲他的人身上。


    結果,此人就跟康氏家主一樣被五行殺訣斷為了兩截。


    現場的康氏族人一片愕然,無不驚駭恐懼,楊霍打出的法訣極為隱蔽,若不細看,跟本不易察覺,或者等到察覺之時,已經到了近前,想要躲閃都來不及。


    隨著這個康氏族人身手異處,屍身掉落地麵,有的人產生了畏懼和退縮之心,但有的人,卻愈發的悲憤。


    “親人們,王清揚連殺我們康家二人,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殺了王清揚,我們誓不為人。”


    其中一人忽然放聲疾唿,悲憤不已,將其餘康氏族人的仇恨之情猛地帶上了一個高潮。


    “殺了王清揚,為家主和族人報仇。”


    另一個聲音也大喊起來。


    緊接著,場麵更加的失控了,所有康氏族人一起動手,集中所有的技能,向楊霍猛砸猛打。


    楊霍見他們已失去了理智,知道再不開殺戒,隻怕連自己也未必能夠保全,這些瘋狗已經沒救了,那好,那我就送你們去見閻王吧。


    心念處,楊霍一聲暴喝,寶劍連揮,五行殺訣也連連施放,隻見夾雜著五行元力的劍光所過之處,一個個完整的身軀都斷為兩截,血雨紛飛,將天空灑做了紅色。


    加上五行殺訣的補充攻擊,頃刻之間,康氏族人已死的死,傷得傷,隻剩下少數幾個完好無損。


    聲聲中擊者的慘唿夾雜著存活者看見族人慘死時發出的痛唿,戰場中一片哀嚎,就像煉獄場一般,端的是叫人驚心動魄。


    剩餘那幾個存活著不敢再戰,駕起法雲,疾速地逃離了原地。


    楊霍也不追趕,說實話,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人並不是罪大惡極之輩,並非非死不可。


    那邊廂,李元通與馮正墨之戰呈膠著之狀,兩人你來我往,不分勝負。而一旁觀戰的其他幾姓家主,始終未出手相助李元通。


    但是等僅剩的幾個康氏族人逃去之後,李元通知道借助康氏族人殺死楊霍的計謀落空,便也無心戀戰,跳出戰圈,飛快地離開了原地。


    李元通一走,其他幾姓的家主對視一眼,也紛紛離開,不過,他們沒有跟著李元通,而是各自分散開來,都往自己的島嶼上飛去了。


    馮正墨望著這些不速之客離開,臉上卻並無輕鬆之色。康氏家族骨幹成員於今日一戰基本損失完了,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更別提坤島也有一些成員殞命,八卦島內部互相殺伐,這在八卦島一千多年的曆史上,還是首次出現。


    “唉——”


    馮正墨忽然輕歎了一口氣,對眼前發生之事感到無奈和遺憾。


    之後,馮正墨安排族人對死亡的康氏族人和本族成員進行了料理,不計姓氏,都按照本族逝者的禮儀進行安葬。


    盡管如此,馮正墨還是眉頭緊鎖,在祖堂的大堂內來迴踱著步,無法為今日之事釋懷。


    “祖父,死者已悉數安葬妥當,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


    一個長者上前兩步,不解地詢問起來。


    馮正墨停下腳步,看了看這個後輩,不作聲,又繼續踱起步來。


    “曾祖父,你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吧,大家一起來參謀參謀。”


    另一個後輩也發話道。


    馮正墨又停下了腳步,這次,他沒有再繼續踱步。


    “今日之事,無疑使我們馮家成為了其他七姓的仇敵,我們馮家以後在八卦島,可能會寸步難行哪。”


    馮正墨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怕什麽,高祖父,那李元通處處挑唆我們與其他家族的關係,無非就是想把我們壓下去,他好號令八卦島的其他六姓,甚至稱霸八卦島,李家敢這麽做,我們還怕與其他七姓為敵麽,其實不管有沒有今日之事,我們馮家在八卦島,都已經被孤立了。”


    這個時候,馮士霄作為家族最小一輩的成員,提出了這麽一種觀點,卻令在場的其他高輩分成員都佩服不已。


    “祖父,士霄說得有理,事已至此,我們也無需擔心什麽,除了李家,其他家族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他們以為我們有太一道作後盾,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假裝有太一道做後盾,他們就會對我們敬而遠之,至於李氏家族,他們若不再犯我們,我們也就不跟他們計較,但若他們繼續與我們為敵,我們也不退讓,幹脆與他們鬥個魚死網破。”


    最先發話的那個馮家後輩順著馮士霄的觀點,提出了強硬的看法。


    這個看法跟之前馮士霄與馮正墨談論過的觀點,竟是不謀而合。


    馮正墨不由得點了點頭,但沒有出聲說話。


    “馮公,晚輩覺得士霄和這位馮前輩說得極有道理,既然李元通竄通其他家族孤立坤島,那坤島就不必跟其他家族客氣了,必要的話,還可以將離島李氏打壓下去,讓坤島來領導其他家族。”


    同在大堂內的楊霍適時地說話了,他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能不發話,來扛起自己的一部分責任。


    “晚輩在未來較長一段時日,都會滯留在坤島,坤島的一應事務,晚輩都會全力相助,雖然力量微薄,但卻責無旁貸,隻因此事由晚輩引起,晚輩深感愧對坤島,所以定當庶竭駑鈍,以效馮公。”


    楊霍話語誠懇,博得了在場所有馮氏成員的讚許,最主要的是,楊霍有這份能力幫助坤島應對後麵可能出現的危急。


    馮正墨也點了點頭,向楊霍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心想不枉自己當初為了庇護此子所做的一切,如果馮家能夠借助這次事件在八卦島立威,便也正和自己當初的構想達成了一致。


    看來,馮家不能在此事上消極退縮,而應該趁此時機,一舉將李氏家族打壓下去,否則的話,後麵李家遲早要跟馮家算這筆老賬,到時候,馮家就未必有這個天時地利了。


    李元通呀李元通,你對我不仁,就莫怪我對你不義,你若不聯合其他家族對付我,我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麽,大家可以按照以前一樣和平共處,哪知你卻無故興風作浪,想統領八卦島,狼子野心,不可不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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