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


    楊霍在屋中修煉的時候,院外響起了陳鬆齡的聲音。


    楊霍一怔,師傅怎地會親自來找自己,莫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他趕緊起身,出去打開了院門。


    “弟子拜見師傅。”


    楊霍向陳鬆齡行了一禮。


    “嗯,你跟為師進屋,為師有話要問你。”


    陳鬆齡神色有些凝重的樣子,楊霍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好的氣息,難道自己又闖什麽禍了,自己才剛迴來,也沒惹誰呀?


    “是,師傅。”


    兩人走進小屋,陳鬆齡望著楊霍,沉吟了一下。


    “清揚,你在無上界的時候,可是殺了玉虛宗的一個七境修士?”


    我了個草,又是玉虛宗,難道嚴孝武和那個莫姓修士迴到人界了?


    “迴師傅,弟子是殺了玉虛宗一個姓田的修士,但是弟子是不得已的,嚴少宗主因上次在雲來仙坊附近發生之事耿耿於懷,非要除掉弟子,弟子出於自衛,所以……”


    楊霍如實稟報。


    陳鬆齡神色愈加凝重,但沒有責備之意,隻是點頭嗯了一聲。


    “如今嚴少宗主返迴了人界,將此事稟告了嚴宗主,嚴宗主便托雲來仙坊的吳主事向掌門傳話,要掌門就此事給玉虛宗一個交代,如今事情屬實,看來有些棘手,不過……我們還是先去見見掌門,該怎麽樣,讓掌門來定奪。”


    陳鬆齡如是道。


    楊霍無奈,隻能遵命,師徒二人離開小院,直奔議事殿而去。


    議事殿內,付青丘坐在上首,雙手扶著椅子的抄手,也是神色凝重,似乎正在等待楊霍師徒。


    見了麵,楊霍師徒向付青丘行了禮,付青丘便站了起來。


    “清揚,看來此事是真的了?”


    付青丘麵露憂色,開門見山地道。


    “迴掌門,弟子該死,又給太一道添亂了。”


    楊霍半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直麵付青丘,他倒不是怕,而是覺得自己這次闖禍,如果態度誠懇一些,或許能夠得到掌門的從輕處罰。


    付青丘原地踱了兩步,也是有些無奈,這件事情,本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宗派弟子之間因個人恩怨,互相殺伐,乃是正常之事,玉虛宗無非就是抓住太一道實力不濟這一弱點,所以才大作文章,想來,大概是又想狠狠地敲太一道一筆。


    “你先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付青丘語氣平和地道,其實,若不是惹的玉虛宗,而是實力一般的宗派,他還要為此事高興的,畢竟,自己門內一個四境弟子,竟然越三級殺了一個七境修士,有這等奇才,是宗派之幸。


    楊霍應了一聲,便仔細地說道起來。


    完了之後,付青丘稍稍沉吟了一下。


    “你是說,嚴少宗主是因為往日的舊怨,所以要跟你決鬥,結果嚴少宗主不敵,田修士便從旁插手,你出於自保,才把他殺死的?”


    付青丘道。


    “迴掌門,正是如此,而且此事還有兩個證人。”


    “哦,是誰?”開心


    “一個是赤焰門的赤焰聖姬,一個是正陽宗的南宮濬。”


    此言一出,付青丘愣了一愣,但隨即神色漸漸舒展開來,似乎,他有了合理解決此事的方法。


    “如此甚好,就不知那南宮濬是否迴到了人界,若是迴來了,我倒是樂意上正陽宗求證此事,然後請他出麵作證,將此事化解。”


    楊霍師徒聞言,對視了一眼,這個辦法可行麽?就怕玉虛宗蠻不講理,非要太一道付出一點代價才肯罷休。


    “掌門師叔,那正陽宗和玉虛宗一樣,是大門大派,弟子擔心要請那南宮濬作證,恐怕不是易事呀。”


    陳鬆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又何嚐不是付青丘擔心之事?如今的太一道,連一個九境修士都沒有,要請南宮濬出麵做證,實在沒什麽把握。


    不過隻要南宮濬答應作證,太一道倒是願意付出一些代價,這總比白白讓玉虛宗訛詐要好吧,那玉虛宗向來貪心不足,上次不過損失了兩個三境修士,便獅子大開口,如今損失了一個七境修士,隻怕更是欲壑難平。


    “鬆齡,你的擔心也有道理,不過總得試試,否則任由玉虛宗胡來,終究也不是辦法。”


    付青丘道。


    “掌門,實在不行,就擇一個時機,讓弟子與那嚴孝武在公開場合當麵對質,此次完全是嚴孝武挑起的事端,而且弟子是出於自保才不得已殺人,那田修士自己技不如人,卻要賴到弟子頭上,弟子覺得絕不能再向玉虛宗低頭,否則以後難免還會有此類事件發生。”


    楊霍鬥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進階到了四境,然後有又元陽炎靈珠加持,內心膨脹了還是怎地,總之他很為太一道鳴不平。


    陳鬆齡聞言,有些緊張地看了付青丘一眼,一個剛入道的弟子竟然敢向掌門如此進諫,隻怕要觸怒掌門呀。畢竟這些宗派大事,不是一個後輩弟子該管的。


    但是付青丘卻沒有表現出不悅,而是躊躇著,一時沒有說話。


    之後,他看了看楊霍。


    “清揚,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但也要有南宮濬這樣的前輩高人作證,否則光憑你一麵之詞,玉虛宗未必會買賬,所以,還是要請南宮濬幫忙才行。”


    陳鬆齡則驚訝了一下,想不到掌門竟然沒有動怒,看來楊霍在掌門的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哪。


    “鬆齡,你帶清揚下去吧,後續之事,我會另行通知,這段時間,清揚就不要離開宗派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我便會和季仲師叔祖去一趟南方,相請南宮濬出來作證。”


    “是,掌門師叔。”


    陳鬆齡答應著,便領楊霍退出。


    原來季仲師叔祖也迴來了,可惜現在攤上了這樣的事,否則求掌門讓季仲師叔祖將自己從嚴孝武那裏奪來的飛針與自己的寶劍合鑄,應該是沒問題的。


    楊霍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飛針,此時白白躺在袖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便覺得有些可惜。若是叫師傅來辦,隻怕會比較費勁,畢竟合鑄在一起的話,還要進一步精煉,那是很耗真元的。


    放眼天下,出了龍君羨,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幫自己這個忙了,關鍵是到時候若與嚴孝武當麵對質,他要將飛針拿迴去的話,恐怕太一道方麵也不敢違背,那樣的話自己就虧大了,好不容易收繳來的飛針,可不能就這麽還給他。


    想到這裏,楊霍當即迴身,向付青丘下拜。


    “掌門,弟子有一事相求。”


    付青丘微微一愣。


    “說。”


    “那個,弟子老家千島水族那邊還有點私事,想迴去一趟,不要很久,最多兩天,求掌門準許弟子離開一陣,兩天之後,弟子定當如期返迴。”


    楊霍大膽說出了自己請假離開之意,隻不過稍微改了個說辭,沒有直說自己去找人精煉飛劍。


    付青丘略作思索,點了點頭。


    “那你須準時迴來,宗派才好安排你與嚴孝武對質之事。”


    “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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