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需要的藥材沒能尋到,長天對此也深感遺憾。


    “天下之大,也不止清陵村一處種植草藥,別灰心。”


    他頓了頓,認真的看著柳歲。


    “老夫這倒有一物可相贈,你體內那股邪火若及時引導,可堪大用。”


    這枚丹藥還是當初師父所贈,長天一直也沒舍得服用,此刻倒是等到了最合適的人,也算機緣。


    “若老夫沒看錯,丫頭你的體內被設了禁製,此丹可助你盡早突破,至於以後,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長白不屑地哼一聲。


    “切,你的丹藥能有老夫的多?好東西不知給這丫頭吃了多少,一點效果也沒有。”


    長天不想與他吵,隻將手中的木盒塞到柳歲的手裏。


    阿離輕輕拽了拽柳歲的衣角。


    “姐姐,哥哥身體裏有蟲子,這個吃藥是沒用的。”


    柳歲迴過神來,蹲下。


    “阿離怎麽會知道?”


    阿離不好意思地抿著唇。


    “那個.....我別的不會,可會用毒。”


    她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大箱子。


    “這裏麵全是毒蟲、毒草,但是姐姐,它們很乖的,會聽阿離的話,不會咬人。”


    柳歲聞言,喜笑顏開。


    也是,小姑娘一人獨活到現在,若身上沒點過人的本事,可能早就死了。


    “我們阿離真棒!”


    “那......姐姐,阿離能帶上它們一起嗎?我會看好它們的。”


    柳歲點頭,捏一把她的臉蛋。


    “帶著吧!它們陪了你那麽久,總不好將它們扔下。”


    又收留了阿離,馬車明顯不夠用了,最後在清陵村山下的鎮子裏多買了兩輛。


    “阿昭,咱們的人數越來越多,目標會不會太明顯了?”


    景昭辰寵溺的刮了刮了她的鼻尖。


    “有些事躲是躲不開的,不如迎難而上,歲歲心善,我對於你的決定自是沒任何意見的。”


    懷風堅持要與阿離共乘一輛馬車,長白還乘原先的,至於另一輛,裝著阿離帶來的毒蟲,由塗山統一看管。


    塗山對此意見很大,可惜,無人在意。


    塗山想,自己乃是大名鼎鼎的聖蛇,竟被柳歲派來看守這麽一堆低級的破蟲子,當真是大材小用!


    索性整日盤著身體,唿唿大睡,眼不見為淨!


    黑蛋這兩天也不知為何,煩躁不安。


    “黑蛋可是哪裏不舒服了?”


    黑蛋吱吱吱的叫個不停,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懷風他們的馬車。


    “你想和懷風乘一輛馬車?”


    黑蛋吱一聲,又拚命地在軟椅上翻滾。


    柳歲板著臉,聲音也有些不悅。


    “你給我安靜點,要不現在就下去,別跟著我了!”


    黑蛋委屈巴巴的滾到柳歲身邊,拱了拱她的手。


    “你知道懷風體內有蟲子?”


    黑蛋不知該如何表達,第一次伸出舌頭舔了舔柳歲的手心。


    景昭辰,“.......”


    上一次做出小狗動作的還是塗山吧!


    又來一隻!


    柳歲陷入沉思,許久,她猛地一拍景昭辰的大腿,疼得景昭辰好看的眉頭緊緊擰起。


    “黑蛋,別告訴我懷風能醒是因為你的緣故?”


    黑蛋立刻做出一副驕傲的模樣,吱吱吱地叫得歡快。


    “難怪了,我就說懷風為何突然之間清醒了,還擔心他哪一日又會莫名其妙陷入沉睡。”


    景昭辰揉著大腿,“歲歲你為何不拍自己的腿。”


    柳歲不假思索,“拍自己疼啊!”


    景昭辰,“......”


    很有道理,合著拍他就不疼了!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有些聽不明白。”


    柳歲一眨不眨盯著黑蛋。


    “黑蛋,你能引出懷風體內的蟲子嗎?”


    黑蛋蹦躂幾下,又努力轉個圈。


    能,我能,且看我表演!


    柳歲沒好氣的一把將它拍的趴下。


    “安分點,等到了歇腳的地方你再過去。”


    把懷風的身體安危交給一隻不知名的獸,柳歲還是有點不放心,可如今也沒其他方法,哪怕能暫時壓製到尋到草藥也好。


    夜裏,路過一個小村落,為防再生事端,他們還是決定再往前走走。


    畢竟這一路,但凡停留的城鎮,就沒有個安生地。


    帳子裏住著雖然沒那麽方便,但好在此處離江南不遠,到處可見河流,沐浴、用飯都不是問題。


    柳歲和阿離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盤膝而坐,享受晚風帶來的絲絲清涼。


    阿離捧著山雞腿,啃得滿嘴流油,由著柳歲替她一下下梳理著打了結的長發。


    “這個真好吃,我的臉真的還能恢複成從前的樣子嗎?”


    柳歲輕輕嗯了一聲。


    阿離很瘦,麵色泛黃,明顯就是長期營養不良,而且她身上被火灼過的地方,應該是反複潰爛,才導致變成今天的樣子。


    “可是,會很疼,阿離會害怕嗎?”


    阿離認真地想了想,搖頭。


    “阿離不怕!姐姐,我可勇敢了,之前被火燒的時候也沒流過一滴眼淚。”


    頭發已經半幹,柳歲掏出帕子替阿離將嘴和手擦幹淨。


    “你臉上的疤得用小刀重新切開,上藥,最後還要從大腿處取皮。”


    阿離嘴裏不知還在吃著什麽,說起話來也含糊不清。


    “不怕的,阿離有讓人不痛的藥。”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之前,柳歲炮製的簡易麻沸散,因為藥材稀缺,正發愁呢,如今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結果阿離蹬蹬跑去裝著毒物的馬車,拎出隻通身青黑的蜘蛛。


    “我第一次被它咬到的時候,昏睡了整整三日,醒了之後也沒覺得有其他不適。”


    柳歲觀察著阿離手中的蜘蛛。


    比較起別的蜘蛛,這隻的個頭要更大些,也不知是啥品種,反正打眼一瞧,就知劇毒無比。


    柳歲對此還是有些躊躇的。


    “阿離你確定這玩意傷害不到你的身體?”


    阿離點頭,啊嗚一口咬住懷風遞來的包子。


    “姐姐放心,而且我好像一點也不怕毒,一開始養它們的時候,不知被咬過多少次,如今不也一點事都沒有。”


    她兩頰塞得鼓鼓的,眼睛也睜得溜圓,可愛又俏皮。


    懷風手癢,忍不住捏一把她的臉蛋。


    “太瘦了,日後多吃些,養胖點就更好看了!”


    阿離一張臉頓時紅到了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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