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喬張,別搗亂。”


    張喬朝衛惟願抱歉地笑了笑,迅速製止旁邊胡言亂語的弟弟。


    “不,張喬,讓他說下去。”


    衛惟願對喬張的提議頗有興趣,如果能夠解決曬單問題,不僅費用兌付會大幅提升效率,還能有效遏製一些不正當的費用行為。


    喬張帶著一絲幽怨,看了自己老姐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衛惟願,“說說你的想法和需求。”


    衛惟願略微思考了一下,提出需求,“我們需要一個能夠完全自動化的曬單係統,它必須能夠容納百萬用戶,同時供客戶和我們內部人員使用。還有……”


    察覺到她話語中的猶豫,張喬體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姐姐,要不我們加個好友,你們統一下意見,多收集一些需求。然後我再根據你們的具體需求來進行整合設計,你覺得怎麽樣?”


    “主意不錯。”


    於是,兩人就這麽加了好友。


    ……


    北市玉瀾灣,二樓書房內,仲司燁正靠在高背的辦公椅上,接聽著電話,共財安靜地臥在他的腿上小憩。電話開著免提,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桌上的文件,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電話那頭,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老板,深市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糟糕,不僅是流向造假,連費用也存在嚴重問題。


    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馮喆團隊很可能使用了專門的出票機器來虛構銷售小票,從而套取費用。”


    聞言,仲司燁眉頭緊鎖,臉色愈發陰沉,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好,我明白了,衛助理那邊的進展如何?”


    電話那頭迴道:“和我差不多;衛助理今天下午六點左右,會見了瑞森華南大區的負責人張喬。據我了解,張喬那邊也發現了類似問題。”


    仲司燁沉聲指示:“你在深市多留兩天,深入調查馮喆這個人的背景;同時,繼續密切關注衛助理的行動,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明白,老板。”


    電話掛斷,仲司燁壓下心裏的不安,閉眼沉思了一會,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衛惟願的號碼。


    電話鈴響了幾聲後迅速被接起,那頭傳來衛惟願的聲音,語調輕快而充滿生機,“晚上好呀,仲司燁。共財今天怎麽樣?”


    她似乎興致很高,聲音裏洋溢著歡快和興奮,隔著話筒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好心情,仲司燁被這份歡樂所感染,心情也隨之也好了幾分,“在我膝頭睡得正香呢。你今天怎麽樣?”


    “我今天收獲頗豐,辛誌民非常配合,還給我派了一個很能幹的督導。調查工作進展得非常順利,我現在正在整理今天的資料,晚上就能出結果了。”


    又聽她的話音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和期待,“我們已經確認馮喆團隊存在流向造假和惡意套取公司費用的問題,情況相當嚴重。”


    那頭的語氣又轉為認真,“另外,我這邊想到了一個改進曬單模式的辦法,雖然周期較長,且需要付費,但我相信這將是一個值得投資的方案。”


    仲司燁認真地聽著她的匯報,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對她的聒噪毫不介意,反而顯得頗為欣慰。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衛惟願疑惑地蹙了蹙眉頭,“仲司燁,你在聽嗎?”


    仲司燁迅速從沉思中迴過神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和讚賞,“我在,聽得入迷了,我們願願真能幹。”


    先是誇獎了衛惟願一番,繼而,認真道:“關於你最後提到的方案,你先準備一個提案,提交給市場部審批其可行性。”


    提到提案,衛惟願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哪有這麽快,不過我和黃忠還有辛誌民都提過了,他們都很讚同,尤其是辛誌民,他現在正積極配合我進行需求調研。”


    “黃忠不貪財,配合你自然是意料之中。但能打動辛誌民,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你這個方案,會成為他往上爬的關鍵助力。我現在倒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樣的方案。”


    見引起他的好奇,衛惟願那點小得意就更藏不住了,“先保密,等有了雛形再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別把我的提案打迴來,仲老板可得準備好出血哦。”


    仲司燁被俏皮話逗樂了,笑著答應,“哈哈,隻要方案合情合理,能解決實際問題就行。不就是出點錢,我仲司燁就是錢多,集團如果不同意,我個人掏腰包支持你工作。”


    見他如此支持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用,我肯定不會讓你自費的。你的錢還是留著給我買禮物吧。”


    仲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女朋友的禮物自然不能少。”但隨即,他的語氣變得嚴肅,“願願,記得要小心,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小心他們狗急跳牆。”


    聽他這麽說,衛惟願也嚴肅起來,“好的,我明天一早準備點防身的。”


    ……


    11月初深市,清晨 東方的天際線開始泛起淡淡的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馬哲峰按照約定,早早地就來到酒店,也給衛惟願帶來了好消息,“衛助理,消息傳出去了,馮喆已經知道我們在查他了,並且知道我們手裏有他違規套取費用的證據。”


    衛惟願看他一眼問道:“哦,那他什麽反應。”


    馬哲峰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迴道:“並沒有什麽特殊反應,不過今天我們可能不用刻意製造偶遇,馮喆可能會上趕著來偶遇我們。”


    “這是要跟我們談判?”衛惟願喃喃道。


    馬哲峰沒聽清她的呢喃,問了一句:“您說什麽?”


    “哦,沒什麽,咱們吃完早飯就出發吧。”


    今天還是馬哲峰開車,看著窗外的風景,衛惟願突然想到昨晚仲司燁最後的叮囑,轉頭對他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化妝品店沒,你停一下,我買點東西。”


    “啊?化妝品店,前麵有一個。”


    車緩緩地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化妝品店前,馬哲峰歉意地看她一眼:“衛助理,不好意思啊,這裏東西比較廉價,都是雜牌子,您看要不換一家。”


    衛惟願搖搖頭表示不礙事,便快速下車踏入小店,在店員的推薦下買了一瓶氣味較重的便攜發膠噴霧,裝到自己的隨身小包。


    ……


    他們今天沒有拜訪連鎖客戶,而是按照早上透露出去的行程,來到一家單體店。


    這家店規模很大,衛惟願知道,該門店是直接由馮喆負責,每個月的銷量很大,相應的費用支持也很大。所以可操作的空間就更多,馮喆撈了不少。


    她猜,既然馮喆想要主動找他們談判,那應該會直接來這家店跟他們“偶遇”。


    果然,他們在店裏轉了一會,一個帶著刻意驚喜的聲音傳來,“哎喲,馬哥,要碰上您還真不容易,我今天走狗屎運了。”


    衛惟願和身旁的馬哲峰對視一眼,然後換上適宜的表情轉身,馬哲峰一臉驚喜,向馮喆打招唿,“哎喲,馮老弟,我們真是有緣。”


    馮喆臉上掛上疑惑,看向衛惟願,問道:“可不是嘛,馬哥,您身邊的這位美女是……”


    “衛助理,集團總經辦的,接替趙懷的工作。”


    “哦,原來如此,衛助理,幸會,我是馮喆。”馮喆一臉的恍然大悟,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胖手。


    衛惟願看了眼那隻手,客氣道:“馮主管好!”


    “衛助理知道我呀,那我得好好招待您,今天你們賞臉吃頓飯?”


    馬哲峰看向衛惟願,征求她的意見。她沒有猶豫,直接衝馮喆點頭應下。


    是不是鴻門宴,總要赴宴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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