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司燁應付完前來恭維的人,才發現衛惟願已不在身邊,掃描四周也並未發現衛惟願的身影。想到她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加快腳步在人群中尋找衛惟願。


    仲司燁一通尋找,終於在宴會大廳的角落看到衛惟願。她坐在一張雙人小桌前,桌子上放著吃了半塊的小蛋糕。正嘴角含笑,發亮的雙眼專注地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對麵的年輕男人也同樣迴望著衛惟願,俯過身子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勾得她漾出更大的笑容。


    仲司燁抬起的腳微微收迴,站在遠處沉默地看著。隻見衛惟願臉上帶著從未見過的羞澀,輕輕地撩了撩耳邊的碎發。


    “衛助好興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從兩人頭頂傳來。


    衛惟願和年輕男人一同抬頭,看到身旁站立的仲司燁,本能地起身,起得太急,鞋跟太高,腳下一歪就要倒去。


    “小心!”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隻見身旁兩個男人也同時伸手去扶她。


    仲司燁由於站著的原因,更快一步扶住了衛惟願,年輕男人不滿地瞥了眼仲司燁,不動聲色收迴伸出的手。


    衛惟願定定神,發現此刻自己正半依偎在仲司燁懷裏,趕緊站正身子,別扭地放開攀附在仲司燁身上的雙臂。


    仲司燁看著瞬間空了的懷抱,眼眸微暗。


    衛惟願忽視自己剛才的窘態,瞧見老板沉下來的臉,趕緊出口介紹:“老板,這是我的老同學柏嶼。”


    “老同學?”仲司燁重複衛惟願的話,似乎有疑問。


    “是,也是老朋友,是不是願願?”柏嶼勾唇一笑迎上對麵審視的目光。


    他並不等待衛惟願迴複,又出聲詢問:“您是願願的老板,怎麽稱唿您?”


    “仲司燁。”


    “仲司燁,仲銘總裁?”柏嶼再次確認。


    “是,是不是願願?”仲司燁也不甘示弱。


    “哈?”衛惟願終於意識到這兩人似乎有些怪怪的。她看看老板,又瞄瞄柏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倆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怎麽有股火藥味。


    “仲總,柏七你們認識啊?”一道聲音插進來,三人扭頭看向聲音的主人柏四。


    “四哥,仲總誰能不認識。”


    柏四沒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幹笑了幾聲:“哈哈,七弟說得對。”又看向仲司燁:“仲總宴會開始了,老爺子問起您,我們過去吧。”


    仲司燁點點頭,手臂微彎看向衛惟願,衛惟願會意挽上。


    柏四看著前方兩人,扯扯身旁的柏嶼,帶著幾分猥瑣,對著他八卦:“我記得仲司燁女伴之前都是卓大美女,偶爾他們公司那個花蝴蝶秦宜充充數,這次怎麽換了個新麵孔。不過這小妹也挺帶勁的,仲總豔福不淺,令人羨慕。”


    柏嶼神情冷漠地看向柏四,出言警告:“四哥,話可別亂說,仲銘總裁可不是你能議論的,還有那是他下屬。”說完也不去看柏四的臉色,抬腳跟上前麵兩人。


    被留在原地的柏四一臉問號,他沒惹任何人吧,八卦一下也不行,柏嶼這狗東西都敢給他臉色看。


    舞台上柏家掌權人柏樟朝周圍擺手示意眾人安靜:“大家好,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本次宴會。柏氏今年的慈善晚宴提前舉行,特由我的大兒子柏峴主管負責。”說完示意身旁的男人向大家做介紹。


    待身旁的男人介紹完自己,柏樟又道:“大家也知我柏家二弟早年全家移居外地。作為大哥我甚是牽掛,今年終於盼來他們迴歸。今天也是我個人私心,借此機會歡迎二弟全家迴歸。這是我的二弟柏樾,和我的侄子、侄女,我們一家人團聚了。”


    衛惟願看著台上的柏嶼,原本久別重逢的高興淡了幾分,多了些憂愁。沒想到會在宴會遇到了暗戀多年的白月光,上一秒還在為這意外的驚喜而高興。下一刻就被告知她的白月光是富豪家的侄子,遙不可及,突然被像在寒冷的冬日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冷水。


    仲司燁略帶戲謔的眼神凝視她繃起的小臉,問了一句:“怎麽你的老同學、老朋友沒有告訴你?”


    “柏嶼不是張揚的人,見人就說他是柏氏二房的小兒子,那不神經病嗎?”衛惟願出聲維護柏嶼。


    “哦,你很維護他,喜歡他?”仲司燁繼續追問。


    衛惟願覺得這人很奇怪,不滿地懟了一句:“要你管。”


    “現在不您了,這是默認了。”


    見她沉默,仲司燁忍著莫名的火氣:“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柏家哪個公子的婚姻不是利益交換,你有什麽價值,我隻想提醒你別太天真。”


    衛惟願反複提醒自己這個場合不適合跟老板吵架,強迫自己平複下來,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您用不著時時刻刻提醒我的價值,工作上我會參考您的指點。感情上即便您是我老板也沒有權力指責。我喜歡誰,想跟誰談戀愛是我自己的問題。”


    仲司燁看著那雙倔強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擔心生氣什麽,淡淡地迴了句:“好,那祝你夢想成真。”


    “謝謝,雖然這不是我的夢想。”


    直到宴會結束到家兩人再未說一句話,突如而來的冷戰。司機師傅見氣氛不對勁也不敢多問,以最快的速度把兩人送迴了各自的住處。


    衛惟願迴到家,脫下華美的禮服,卸下一身的裝扮,看著鏡中那個真實的自己,突然有點委屈。年少時的暗戀並沒有覺得多麽心酸,現實卻無比紮心,她沒想到自己的暗戀是以這種方式結束,不該是這樣子的啊。


    第二天上班,衛惟願罕見地頂著一臉的疲憊。她將昨天的衣物、首飾整理好還給李炎。李炎看她一臉疲色本想關心幾句,又想到昨天司機的提醒還是選擇閉嘴。


    “老板,這是衛助還迴來的衣服和首飾,您看我是?”


    對於每次隨同老板參加宴會的女伴禮服,若是卓小姐,李炎基本上都是直接打包送到卓小姐的住處。若是秦宜那就事後直接歸還工作室。這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來探探老板的意思。


    仲司燁看了眼:“放這吧,zeoy那邊我會說。”


    “好。”還好他沒有自作主張還迴工作室。


    衛惟願刷新了好幾次費用支付流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怎麽還在財務複核這塊。她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拿起電話撥通熊川的號碼:“熊總,費用支付是什麽情況?怎麽還卡在財務審那邊?”


    熊川迴:“衛助,我再催催。”


    “昨天不是已經催過了嗎?看能不能找財務溝通下,先處理我們這個。”衛惟願再次追問。


    “哎呀,這個我也不能把控的,我真的是催過了。衛助您知道這個事情我們沒什麽話語權,也不合規矩。還是要黃總那邊溝通,要不您下午問問黃總,他今天早上有場比較重要的會議。”


    衛惟願掛斷電話,仔細複盤剛才和熊川的對話,後知後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不死心撥打黃忠的電話,兩次都顯示無人接聽。


    衛惟願一時之間沒了頭緒,要不是集團嚴禁總裁辦助理插手管轄公司費用支取,她這會兒早跑財務室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向傅雲逸尋求幫助,看看他能不能支支招。


    說幹就幹,未像上次提前預約直接衝到8層去找傅雲逸。


    了解了她的困境,傅雲逸瞬間就明白其中彎彎繞繞,這是有人故意坑她。看著眼前一臉的焦急的人,在思考是否直接點明其中的把戲。


    衛惟願也是有些明白的,隻不過一時不想去相信,看著猶豫的傅雲逸,直接表明態度:“您說,我不會鑽牛角尖的。”


    既然如此,傅雲逸也不再糾結,直接道:“黃忠開始上難度了,他在等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這個活動成功最直接的受益人是黃忠,他又何必為難我?”


    “是他受益,他作為瑞森的負責人肯定是最希望活動進展順利的,可他希望的是在他的手中。”


    “這個活動,你也知道他磨了很久都沒敢提報,你一上來就提報了,而且初期很成功,並且瑞森有人傳仲總因為這個活動似乎很認可你,你知道我們市場部和各大銷售公司接觸最多。”


    “他才不認可。”衛惟願小聲反駁。


    “嗯?”傅雲逸沒有聽清她的呢喃。


    “沒什麽,那現在怎麽辦?”


    “要麽等,等下午聯係黃忠,向他低頭。還有他跟財務經理關係很好,這次財務卡時間肯定有他的暗示。”


    “不過也可以賭一下,一個字等。賭他在晃你,財務還是會卡在最後截點給結款支付。”


    “不過也說不定,黃忠有過幾次發瘋史,對付和自己不同戰線的大區經理。這次就看他會不會發瘋,他現在越來越重視手中的權力。”


    “還有就算沒按時結算,財務也不會擔任何責任,本來的製度就是流程到他們那三天處理完即可。”


    說完這些,傅雲逸停頓了下去看衛惟願的反應,看她一臉挫敗,又說道:“要麽你找仲總,跟他反映,我注意到你活動方案的那個流程,仲總批複意見是有寫各部門積極配合,而且流程有到財務部那邊。”


    衛惟願有些為難,看了他好幾眼才說道:“我和仲總昨天對有些事有分歧。”


    “沒事,仲總我還是很了解的,他從來都是一碼歸一碼,工作上更甚。”


    衛惟願恍恍惚惚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在門口猶豫不決時,李炎正好推門出來。


    “衛助,找老板呀,剛忙完,這會有空,趕緊去吧,下午又有會。”


    “啊?哦,謝謝李助。”說著她便硬著頭皮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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