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將目光看向劍九,就連聯盟的兩位強者也是。


    說到底,這隻是無涯書院自己的事情,要怎麽應對,全由無涯書院做主,他們的任務隻是保證這些人能安全參見修行聯盟交流大會。


    劍九點頭道:“既然這樣,秦丫頭去跟他們切磋切磋吧。”


    秦芩應了一聲,起身看著對方眾人,淡然道:“誰先來?”


    這男子看了秦芩一眼,笑著道:“既然是戰魂師,那我們理應也派出戰魂師。”


    說完轉頭看著身後的一個男子,這男子點了點頭,走了出來,對著秦芩抱拳道:“覺雲宗,五階一品戰魂師,請指教!”


    秦芩皺眉道:“等下,打壞了東西誰來陪?”


    眾人都是一愣,自稱郭男的男子笑著道:“誰打壞的誰賠。”


    秦芩點了點頭,“那你可得多準備些銀子。”


    說完周身氣勢陡然暴漲,同時道:“無涯書院,三階四品戰魂師。”


    說完抽身而上,率先發動攻擊,一拳向著對方砸出。


    聽到秦芩報出境界等級,覺雲宗那名戰魂師先是一愣,看到秦芩竟然摔下發動攻擊,又是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同樣轟出一拳,於是兩隻拳頭就這麽撞在一起,一道氣浪向著四麵衝擊出去。


    秦芩咧嘴一笑,身影驟然消失。


    覺雲宗那名戰魂師麵色陡然巨變,隻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後頸就遭受重擊,使得他整個人直接向前撲了出去,前方一張桌子頓時炸碎開來。


    這人穩住身形之後,轉身看著原地不動的秦芩,麵色凝重。


    這小丫頭的境界雖然不高,但那一拳卻著實古怪,就剛剛的交手,他就發現秦芩的拳頭真真假假,虛中帶實,實中帶虛。


    秦芩指著他身後的那張桌子,笑著道:“一張咯。”


    這名戰魂師迴頭看了一眼,雙眼眯起,顯然是動了真氣,倒不是因為要賠這一張桌子,而是因為被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小丫頭嘲諷。


    他身上的氣勢很快噴發出來,竟是有一層元氣包裹著他身體周圍,隱隱形成一個狼形虛影。


    這便是五階戰魂師的標誌性狀態,以元氣凝聚本命星魂的形態,並用以防禦和攻擊,而到了六階之後,便可將這種形態變成實體,無論是防禦力還是攻擊力,都成數倍提升,也正是所謂的化氣為形。


    秦芩皺了皺眉,隨口道:“喲,這就生氣了。”


    這名戰魂師冷哼一聲,抽身而上,出拳如風。


    而秦芩則是不斷後退,體態輕盈,如同一隻燕子,而她所過的那些桌椅板凳,全都被覺雲宗那名戰魂師打得稀巴爛,原本聚集在酒樓中的客人,也都慌忙退出酒樓。


    秦芩隻是一味躲避,這讓覺雲宗那名戰魂師更加惱火,出手越發猛烈,僅是瞬間,酒樓中便彌漫著層層拳罡。


    等秦芩終於推到角落的時候,被迫停下。


    覺雲宗那名戰魂師看著終於停下的秦芩,並沒有直接發動攻擊,而是冷聲道:“怎麽不跑了?”


    秦芩笑著道:“我跑隻是想讓你們多賠點錢,現在東西的都被你打壞了,幹嘛還要跑呢。”


    說完身影瞬間消失,然後遊走在覺雲宗那名戰魂師周圍,所用的正是剛才那套拳法,也正是在聯盟藏寶閣中得到的拳法:迷蹤拳。


    秦芩曾用這套拳法,成功拖住一名上五階戰魂師,而昨天墨言也在這套拳法中栽了個大跟頭,即使全力以赴,最終也被秦芩打得灰頭土臉。


    而此刻,秦芩所麵對的隻是一名五階戰魂師,所以應對起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很快,這名戰魂師就在秦芩那套虛虛實實的拳法下疲憊不堪,最後被秦芩一拳砸在麵門上,就這麽摔倒在地,而秦芩則是抽身而上,想要再給對方一腳,徹底將對方擊敗,而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之間,用一到符文擋下了這一拳。


    秦芩看著擋在身前的符師,微微皺眉。


    另一邊,自稱郭男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但很快舒展開來,笑著道:“不愧為東陸最強的修行機構,即便境界不高,但真正的實力確實在在下大開眼界。隻是既然是比試,隻比一場怎麽行?”


    秦芩不解道:“什麽意思?”


    郭男笑著道:“你們五個人,我們也剛好五個人,不妨來場擂台賽,勝出者守擂,直到一方五人完全被擊敗為止。”


    秦芩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看向劍九這邊。


    這種比法,在別人看來確實很公平,但對無涯書院來說,卻很吃虧。


    無涯書院幾人的境界本就不高,而且安靜還是一名醫師,若是一對一對決,無涯書院這邊除了墨言的秦芩,幾乎不是覺雲宗這些人的對手,也就是說,秦芩如今雖然擊敗了對方一人,但也損耗了不少元氣,下一場又對上以防禦著稱的戰魂師,很難取勝。


    秦芩若是落敗,除非讓墨言上去,否則光是對方這名符師,就能將無涯書院所有人擊敗,那麽到時候,墨言所要麵對的,便是四個五階以上的強者,而且還是車輪戰。


    說白了,無涯書院這邊等於二打五,對方想必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提出這種比法。


    感受著秦芩的眼神,劍九直接點了點頭。


    得到劍九的授意,秦芩便點頭答應對方的條件,並決心將這名符師擊敗,給墨言減輕壓力。


    她很清楚,要想取勝,就隻能看墨言,而自己隻要多擊敗一人,墨言的壓力就會減輕很多,無涯書院這邊取勝的把握就會大很多。


    隻是她新學的拳法用來對付其他職業可以,用來對付符師,卻毫無用處,因為符師那種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本身就是這種招式的克星。


    也就說,她要想擊敗這名符師,就必須放棄這套拳法,從而用最簡單、最暴力的方式去破對方的防禦,至少目前為止,她隻能用這種辦法。


    打定主意,秦芩開始後退。


    退得越遠,一會拳頭的力量就會越大。


    而那名符師抬手虛畫,符文翻轉,竟是將他身體包圍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將自己抽離出了這片天地一般,接著他又畫了一道符,竟然都是以防禦為主的符文。


    很顯然,這名符師就是想用著兩道符文來克製秦芩的那套拳法,從而等秦芩力竭的時候進行反製,這或許正是他緊跟戰魂師之後出手的原因。


    推到一定距離的秦芩開始前衝,而且速度愈來愈快,就像是要這樣撞在那些符文之上一般。


    這根之前的那種打法,完全不同,所以覺雲宗眾人看著突然改變戰鬥方式的秦芩,都微微皺起眉頭。


    當然,他們並不擔心,因為秦芩不管怎麽改變,終究隻是一名三階四品的戰魂師,絕不可能破開一名五階符師的符文防禦。


    “轟隆!”


    一聲巨響,秦芩身體直接撞在那道符文之上,眾人幾乎感覺整個酒樓都顫抖起來一般。


    覺雲宗那名符師身形向後滑退,而包圍著他身體的那些符文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秦芩退迴原來的地方,轉了轉有些發麻的手腕,同時嘀咕道:“還差一些。”


    說完又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繼續前衝。


    這一次,那些符文所散發的光芒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力量影響,竟是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同時也消散不少,而那位覺雲宗的符師這一次退得更遠。


    秦芩看著並未直接崩碎的符文,眉頭微微皺起。


    然後她身體一下拔地而起,竟是直接衝破了酒樓屋頂,然後在空中一個翻身,直接一拳砸下。


    一聲巨響,大地顫動,原本一塵不染的酒樓中,頓時塵土彌漫,飛沙走石,瞬間就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等到塵埃散盡,酒樓的地麵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秦芩就站在深坑邊緣,一雙眸子眯成一個既好看的弧度。


    深坑之中,覺雲宗那名符師麵色沉重,那些符文雖然依舊包裹著他的身軀,但此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隻要再承受一次打擊,必然無法取到防禦的作用。


    他實在有些震撼,這小丫頭哪來那麽大的力氣,隻是用蠻力竟然就能將自己的兩道高階符文弄成這樣,要知道,這兩道符文所形成防禦,就算是同境界中的劍師,也很難攻破。


    但好在這小丫頭似乎已經沒了力氣,那麽這一局,總算是讓自己搬了迴來,不至於讓覺雲宗太失麵子。


    秦芩看著深坑中的覺雲宗符師,眯著的雙眼直接閉上,同時一股遠古而強大的氣息開始蔓延而出。


    劍九突然道:“秦丫頭!”


    被打斷的秦芩睜開雙眼,冷冷的看了深坑中的覺雲宗符師一眼,走迴到雲芷蘭身邊。


    劍九看向蘇明瑞,蘇明瑞便提著劍走了上去,而那名覺雲宗的符師也走出了深坑,笑著道:“這一局,我認輸。”


    說完他竟是真的轉身走迴覺雲宗眾人那邊,然後一名劍師走了出來,一雙眼神中滿是漠視的看了蘇明瑞一眼,淡然道:“你們的勝利,到此為止了。其實這場比試並沒有任何意義,最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蘇明瑞皺眉道:“那你為何站在這裏?”


    這名劍師開口道:“因為我想讓你們知道,覺雲宗看重的東西,不是誰都可以搶的。”


    蘇明瑞一愣,不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


    聯盟的那名符師微微皺眉,低聲道:“難道是那顆靈源石?”


    曾長生皺眉道:“不會這麽巧吧?”


    雲芷蘭淡然道:“管他是不是,先打了再說。”


    那邊,蘇明瑞很快敗下陣來,然後是曾長生,安靜。


    如此一來,覺雲宗敗了兩人,但那名劍師卻接著擊敗了無涯書院三人,再加上秦芩,剩下的就隻有墨言一個,而覺雲宗那邊出了那名劍師,還剩兩人。


    也就是說,無涯書院要想贏得這場較量,墨言必須連著擊敗對方三人……


    而就在書院眾人跟覺雲宗眾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據此數百裏的地方,一個藍衣女子突然衝天而起,一雙柳眉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許久後,她才從天際落下,然後就有一名老者來到她身後,壓低聲音問道:“怎麽了小姐?”


    藍扶搖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感覺錯了,那麽之前雲獸突然狂暴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隻是……”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改口道:“你們先迴扶搖宗,我要再去確認一遍。還有,扶桑火的事情,先不要稟告老宗主。”


    這老人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藍扶搖說完之後,身影便憑空消失……


    而酒樓中,墨言已經走出來,並站在覺雲宗那名劍師的對麵,以書院之禮行禮道:“無涯書院,二階劍師。”


    場下,一片嘩然。


    他們遠比以為無涯書院的這最後一人,一定是無涯書院製勝的關鍵,至少也是一名五階強者,誰曾想竟然隻有二階。


    覺雲宗眾人也都皺起眉頭,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就這樣的一支隊伍,為何能夠代替整個東陸修行聯盟,前來參加聯盟修行交流大會。


    難道說東陸那邊的修行界,已經羸弱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那名劍師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東陸這一代,是真沒什麽強者了。”


    很多人便跟著點頭,然後開始議論起來。


    墨言不解道:“我不大明白你口中的強者,指的是什麽?”


    不等對方迴答,他接著又道:“你們境界確實很高,但請別忘了,我師姐也隻有三階而已,卻打敗了你們那位五階的同門。”


    覺雲宗那名劍師點頭道:“所以你是想說,你能打敗我?”


    墨言搖了搖頭,“不是你,是你們三個。”


    這話一出,整個酒樓瞬間炸開。


    覺雲宗那位劍師搖了搖頭,冷笑道:“我終於知道你境界為何如此低了,因為無知。”


    人群中有人大喊道:“早聽說他們東陸修行交流大會有個什麽論道,看來他們這個東陸最強,就是吹出來的。”


    有人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誰的口氣大,誰就是最強,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口氣。”


    人群中哄然大笑。


    墨言看著這些人,微微皺起眉頭,繼續道:“而且隻用一劍。”


    這一下,整個酒樓都瞬間安靜下來。


    倒不是說眾人相信了墨言的言語,而是被他這句話完全震驚,這家夥到底是真的如此自信,還是根本不知道二者之間存在的差距。


    覺雲宗那名劍師最先迴過神來,沉聲道:“井底之蛙,大言不慚!”


    墨言搖了搖頭,背後的淵虹自行出鞘,然後被他握在手中。他很清楚,讓對手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他。


    “疊浪!”


    握著淵虹之後,墨言怒喝一聲,墨色瞬間充斥著整個酒樓,然後死死的鎖定覺雲宗那名劍師,然是很快便消散於無形,然後墨言就這麽提著淵虹,向著對方衝去。


    不僅覺雲宗那位劍師愣在原地,就連酒樓中很多人全都皺起眉頭。


    他們從未見過一名劍師是這樣戰鬥的。


    覺雲宗那名劍師短暫失神之後,直接遞出了一劍,劍光瞬間將整個酒樓照亮,同時向著墨言衝擊而去。


    墨言右手握著淵虹猛然一掃,竟是以一種蠻橫的姿態將這道劍芒崩碎,同時收劍再次揮出。而在墨言揮出第二劍的時候,身體已經來到覺雲宗那名劍師身前。


    情急之下,那名劍師隻能抬劍當下墨言這一劍,並準備借著這一劍的力量抽身。


    一聲精鐵交擊聲響,兩把長劍撞在一起,頓時火星四濺,而覺雲宗那位劍師借勢向後退去,然而並沒有擺脫墨言,因為墨言這一劍之後,很快又揮出一劍。


    被墨言這般死死咬著,覺雲宗那名劍師隻能釋放元氣,還是用手中長劍擋下墨言第二劍,然而第二劍剛剛擋下,墨言第三劍已經到來。


    僅是瞬間,墨言就已經揮出了五劍。


    這五劍都被覺雲宗那名劍師輕鬆擋下,但別人或許看不出來,而他卻很清楚自己所麵臨的處境,墨言這一劍看似簡單,而且毫無殺力可言,但可怕之處在於自己根本躲不開,隻能被動防守。


    這種感覺很奇怪,而且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危機。


    很快,從最開始的五劍變成了十劍、十五劍,而墨言劍上的力量也從最開始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變得沉重,而且速度也提升了一倍不止。


    最可怕的是,他現在依舊沒能找到辦法去擺脫這一劍。


    墨言從最開始出劍到現在,用時並不短,這段時間,已經足以讓他使出至少三次殺力驚人的劍招,可就算如此,他就是無法擺脫墨言這一劍,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人都開始發現了這一情況,特別是覺雲宗這邊,每個人都皺起眉頭,那名被秦芩擊敗的戰魂師皺眉道:“這打法,更像是戰魂師。”


    自稱郭男的男子點頭道:“這一劍確實有古怪,但終究隻是一名二階劍師罷了,這樣持續戰鬥,對元氣的消耗很大,時間一長,境界的差距就會顯現出來,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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