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看著堵在客棧門外的人,滿心苦澀。怎麽拍了塊石頭,還捅了馬蜂窩了?


    前幾天,就來了五名五階強者,現在倒好,又多了一個少女,倒不是因為這少女境界更高,實力更強,而是因為女人本身就是個很大的麻煩。


    這一點,在那個叫梁露的女人身上,墨言是領教過的。


    隻是小丫頭臉色蒼白,若不是背著一把劍,墨言還真無法相信她是一名修行者,而且郭男等人既然將這丫頭帶來,最少證明這丫頭的實力在這些人之上。


    看到墨言等人走出客棧,這少女才問道:“你們誰是墨言?”


    無涯書院眾人都看向墨言,墨言便上前道:“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少女直接道:“我叫熊黛黛,指教不敢,聽說你隻用一劍就打敗了我兩位師兄,所以我想領教一下。”


    墨言心裏歎息一聲,問道:“能不能不打?”


    這少女搖頭道:“不能!”


    月芳菲這時候開口道:“拍賣的規矩,價高者得,你們現在卻三番五次找麻煩,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們此次前來,是受聯盟之邀,參加聯盟修行交流大會,你們覺雲宗也是參與大會的機構,真想打,到了交流大會上再打。”


    這少女看了月芳菲一眼,淡然道:“你們可以拒絕,但我可以保證,你們在西大陸一定寸步難行,反過來,隻要你能戰勝我,覺雲宗往後絕不會在找你們的麻煩。”


    墨言點頭道:“我答應。”


    熊黛黛點頭道:“我因為身體的原因,也隻能出一劍,所以隻要擋下這一劍,便算你贏。”


    墨言看了看四周,然後走到街道中央,開口道:“請!”


    熊黛黛也走到街道中央,然後取下背後的長劍,開口道:“熊黛黛,五階四品劍師。”


    墨言沒有說話,而是抬手,開始畫符。


    此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但氣息卻不弱,而且他身後的幾人氣息也都很隱晦,至少墨言不出來,也就是說,這些人的境界至少都在五階以上!


    這人並未走入所謂上座,而是看了書院眾人一眼,接著笑道:“在下郭男,跟諸位一樣,也是參與修行大會的人員。早聽說今年東陸那邊來了一支很強的隊伍,是最有希望奪魁的強大存在,所以在下想來領教一二。”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這男子笑著道:“怎麽,難道說東陸最強的修行機構,就這點氣量?”


    酒樓中的人們都將目光看向這邊,書院眾人也都皺起眉頭。很明顯,對方就是故意找茬,特別是秦芩,氣得連啃了一半的雞腿都丟在盤子裏。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劍九,就連聯盟的兩位強者也是。


    說到底,這隻是無涯書院自己的事情,要怎麽應對,全由無涯書院做主,他們的任務隻是保證這些人能安全參見修行聯盟交流大會。


    劍九點頭道:“既然這樣,秦丫頭去跟他們切磋切磋吧。”


    秦芩應了一聲,起身看著對方眾人,淡然道:“誰先來?”


    這男子看了秦芩一眼,笑著道:“既然是戰魂師,那我們理應也派出戰魂師。”


    說完轉頭看著身後的一個男子,這男子點了點頭,走了出來,對著秦芩抱拳道:“覺雲宗,五階一品戰魂師,請指教!”


    秦芩皺眉道:“等下,打壞了東西誰來陪?”


    眾人都是一愣,自稱郭男的男子笑著道:“誰打壞的誰賠。”


    秦芩點了點頭,“那你可得多準備些銀子。”


    說完周身氣勢陡然暴漲,同時道:“無涯書院,三階四品戰魂師。”


    說完抽身而上,率先發動攻擊,一拳向著對方砸出。


    聽到秦芩報出境界等級,覺雲宗那名戰魂師先是一愣,看到秦芩竟然摔下發動攻擊,又是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同樣轟出一拳,於是兩隻拳頭就這麽撞在一起,一道氣浪向著四麵衝擊出去。


    秦芩咧嘴一笑,身影驟然消失。


    覺雲宗那名戰魂師麵色陡然巨變,隻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後頸就遭受重擊,使得他整個人直接向前撲了出去,前方一張桌子頓時炸碎開來。


    這人穩住身形之後,轉身看著原地不動的秦芩,麵色凝重。


    這小丫頭的境界雖然不高,但那一拳卻著實古怪,就剛剛的交手,他就發現秦芩的拳頭真真假假,虛中帶實,實中帶虛。


    秦芩指著他身後的那張桌子,笑著道:“一張咯。”


    這名戰魂師迴頭看了一眼,雙眼眯起,顯然是動了真氣,倒不是因為要賠這一張桌子,而是因為被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小丫頭嘲諷。


    他身上的氣勢很快噴發出來,竟是有一層元氣包裹著他身體周圍,隱隱形成一個狼形虛影。


    這便是五階戰魂師的標誌性狀態,以元氣凝聚本命星魂的形態,並用以防禦和攻擊,而到了六階之後,便可將這種形態變成實體,無論是防禦力還是攻擊力,都成數倍提升,也正是所謂的化氣為形。


    秦芩皺了皺眉,隨口道:“喲,這就生氣了。”


    這名戰魂師冷哼一聲,抽身而上,出拳如風。


    而秦芩則是不斷後退,體態輕盈,如同一隻燕子,而她所過的那些桌椅板凳,全都被覺雲宗那名戰魂師打得稀巴爛,原本聚集在酒樓中的客人,也都慌忙退出酒樓。


    秦芩隻是一味躲避,這讓覺雲宗那名戰魂師更加惱火,出手越發猛烈,僅是瞬間,酒樓中便彌漫著層層拳罡。


    等秦芩終於推到角落的時候,被迫停下。


    覺雲宗那名戰魂師看著終於停下的秦芩,並沒有直接發動攻擊,而是冷聲道:“怎麽不跑了?”


    秦芩笑著道:“我跑隻是想讓你們多賠點錢,現在東西的都被你打壞了,幹嘛還要跑呢。”


    說完身影瞬間消失,然後遊走在覺雲宗那名戰魂師周圍,所用的正是剛才那套拳法,也正是在聯盟藏寶閣中得到的拳法:迷蹤拳。


    秦芩曾用這套拳法,成功拖住一名上五階戰魂師,而昨天墨言也在這套拳法中栽了個大跟頭,即使全力以赴,最終也被秦芩打得灰頭土臉。


    而此刻,秦芩所麵對的隻是一名五階戰魂師,所以應對起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很快,這名戰魂師就在秦芩那套虛虛實實的拳法下疲憊不堪,最後被秦芩一拳砸在麵門上,就這麽摔倒在地,而秦芩則是抽身而上,想要再給對方一腳,徹底將對方擊敗,而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之間,用一到符文擋下了這一拳。


    秦芩看著擋在身前的符師,微微皺眉。


    另一邊,自稱郭男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但很快舒展開來,笑著道:“不愧為東陸最強的修行機構,即便境界不高,但真正的實力確實在在下大開眼界。隻是既然是比試,隻比一場怎麽行?”


    秦芩不解道:“什麽意思?”


    郭男笑著道:“你們五個人,我們也剛好五個人,不妨來場擂台賽,勝出者守擂,直到一方五人完全被擊敗為止。”


    秦芩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看向劍九這邊。


    這種比法,在別人看來確實很公平,但對無涯書院來說,卻很吃虧。


    無涯書院幾人的境界本就不高,而且安靜還是一名醫師,若是一對一對決,無涯書院這邊除了墨言的秦芩,幾乎不是覺雲宗這些人的對手,也就是說,秦芩如今雖然擊敗了對方一人,但也損耗了不少元氣,下一場又對上以防禦著稱的戰魂師,很難取勝。


    秦芩若是落敗,除非讓墨言上去,否則光是對方這名符師,就能將無涯書院所有人擊敗,那麽到時候,墨言所要麵對的,便是四個五階以上的強者,而且還是車輪戰。


    說白了,無涯書院這邊等於二打五,對方想必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提出這種比法。


    感受著秦芩的眼神,劍九直接點了點頭。


    得到劍九的授意,秦芩便點頭答應對方的條件,並決心將這名符師擊敗,給墨言減輕壓力。


    她很清楚,要想取勝,就隻能看墨言,而自己隻要多擊敗一人,墨言的壓力就會減輕很多,無涯書院這邊取勝的把握就會大很多。


    隻是她新學的拳法用來對付其他職業可以,用來對付符師,卻毫無用處,因為符師那種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本身就是這種招式的克星。


    也就說,她要想擊敗這名符師,就必須放棄這套拳法,從而用最簡單、最暴力的方式去破對方的防禦,至少目前為止,她隻能用這種辦法。


    打定主意,秦芩開始後退。


    退得越遠,一會拳頭的力量就會越大。


    而那名符師抬手虛畫,符文翻轉,竟是將他身體包圍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將自己抽離出了這片天地一般,接著他又畫了一道符,竟然都是以防禦為主的符文。


    很顯然,這名符師就是想用著兩道符文來克製秦芩的那套拳法,從而等秦芩力竭的時候進行反製,這或許正是他緊跟戰魂師之後出手的原因。


    推到一定距離的秦芩開始前衝,而且速度愈來愈快,就像是要這樣撞在那些符文之上一般。


    這根之前的那種打法,完全不同,所以覺雲宗眾人看著突然改變戰鬥方式的秦芩,都微微皺起眉頭。


    當然,他們並不擔心,因為秦芩不管怎麽改變,終究隻是一名三階四品的戰魂師,絕不可能破開一名五階符師的符文防禦。


    “轟隆!”


    一聲巨響,秦芩身體直接撞在那道符文之上,眾人幾乎感覺整個酒樓都顫抖起來一般。


    覺雲宗那名符師身形向後滑退,而包圍著他身體的那些符文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秦芩退迴原來的地方,轉了轉有些發麻的手腕,同時嘀咕道:“還差一些。”


    說完又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繼續前衝。


    這一次,那些符文所散發的光芒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力量影響,竟是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同時也消散不少,而那位覺雲宗的符師這一次退得更遠。


    秦芩看著並未直接崩碎的符文,眉頭微微皺起。


    然後她身體一下拔地而起,竟是直接衝破了酒樓屋頂,然後在空中一個翻身,直接一拳砸下。


    一聲巨響,大地顫動,原本一塵不染的酒樓中,頓時塵土彌漫,飛沙走石,瞬間就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等到塵埃散盡,酒樓的地麵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秦芩就站在深坑邊緣,一雙眸子眯成一個既好看的弧度。


    深坑之中,覺雲宗那名符師麵色沉重,那些符文雖然依舊包裹著他的身軀,但此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隻要再承受一次打擊,必然無法取到防禦的作用。


    他實在有些震撼,這小丫頭哪來那麽大的力氣,隻是用蠻力竟然就能將自己的兩道高階符文弄成這樣,要知道,這兩道符文所形成防禦,就算是同境界中的劍師,也很難攻破。


    但好在這小丫頭似乎已經沒了力氣,那麽這一局,總算是讓自己搬了迴來,不至於讓覺雲宗太失麵子。


    秦芩看著深坑中的覺雲宗符師,眯著的雙眼直接閉上,同時一股遠古而強大的氣息開始蔓延而出。


    劍九突然道:“秦丫頭!”


    被打斷的秦芩睜開雙眼,冷冷的看了深坑中的覺雲宗符師一眼,走迴到雲芷蘭身邊。


    劍九看向蘇明瑞,蘇明瑞便提著劍走了上去,而那名覺雲宗的符師也走出了深坑,笑著道:“這一局,我認輸。”


    說完他竟是真的轉身走迴覺雲宗眾人那邊,然後一名劍師走了出來,一雙眼神中滿是漠視的看了蘇明瑞一眼,淡然道:“你們的勝利,到此為止了。其實這場比試並沒有任何意義,最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蘇明瑞皺眉道:“那你為何站在這裏?”


    這名劍師開口道:“因為我想讓你們知道,覺雲宗看重的東西,不是誰都可以搶的。”


    蘇明瑞一愣,不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


    聯盟的那名符師微微皺眉,低聲道:“難道是那顆靈源石?”


    曾長生皺眉道:“不會這麽巧吧?”


    雲芷蘭淡然道:“管他是不是,先打了再說。”


    那邊,蘇明瑞很快敗下陣來,然後是曾長生,安靜。


    如此一來,覺雲宗敗了兩人,但那名劍師卻接著擊敗了無涯書院三人,再加上秦芩,剩下的就隻有墨言一個,而覺雲宗那邊出了那名劍師,還剩兩人。


    也就是說,無涯書院要想贏得這場較量,墨言必須連著擊敗對方三人……


    而就在書院眾人跟覺雲宗眾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據此數百裏的地方,一個藍衣女子突然衝天而起,一雙柳眉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許久後,她才從天際落下,然後就有一名老者來到她身後,壓低聲音問道:“怎麽了小姐?”


    藍扶搖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感覺錯了,那麽之前雲獸突然狂暴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隻是……”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改口道:“你們先迴扶搖宗,我要再去確認一遍。還有,扶桑火的事情,先不要稟告老宗主。”


    這老人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藍扶搖說完之後,身影便憑空消失……


    而酒樓中,墨言已經走出來,並站在覺雲宗那名劍師的對麵,以書院之禮行禮道:“無涯書院,二階劍師。”


    場下,一片嘩然。


    他們遠比以為無涯書院的這最後一人,一定是無涯書院製勝的關鍵,至少也是一名五階強者,誰曾想竟然隻有二階。


    覺雲宗眾人也都皺起眉頭,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就這樣的一支隊伍,為何能夠代替整個東陸修行聯盟,前來參加聯盟修行交流大會。


    難道說東陸那邊的修行界,已經羸弱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那名劍師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東陸這一代,是真沒什麽強者了。”


    很多人便跟著點頭,然後開始議論起來。


    墨言不解道:“我不大明白你口中的強者,指的是什麽?”


    不等對方迴答,他接著又道:“你們境界確實很高,但請別忘了,我師姐也隻有三階而已,卻打敗了你們那位五階的同門。”


    覺雲宗那名劍師點頭道:“所以你是想說,你能打敗我?”


    墨言搖了搖頭,“不是你,是你們三個。”


    這話一出,整個酒樓瞬間炸開。


    覺雲宗那位劍師搖了搖頭,冷笑道:“我終於知道你境界為何如此低了,因為無知。”


    人群中有人大喊道:“早聽說他們東陸修行交流大會有個什麽論道,看來他們這個東陸最強,就是吹出來的。”


    有人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誰的口氣大,誰就是最強,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口氣。”


    人群中哄然大笑。


    墨言看著這些人,微微皺起眉頭,繼續道:“而且隻用一劍。”


    這一下,整個酒樓都瞬間安靜下來。


    倒不是說眾人相信了墨言的言語,而是被他這句話完全震驚,這家夥到底是真的如此自信,還是根本不知道二者之間存在的差距。


    覺雲宗那名劍師最先迴過神來,沉聲道:“井底之蛙,大言不慚!”


    墨言搖了搖頭,背後的淵虹自行出鞘,然後被他握在手中。他很清楚,讓對手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他。


    “疊浪!”


    握著淵虹之後,墨言怒喝一聲,墨色瞬間充斥著整個酒樓,然後死死的鎖定覺雲宗那名劍師,然是很快便消散於無形,然後墨言就這麽提著淵虹,向著對方衝去。


    不僅覺雲宗那位劍師愣在原地,就連酒樓中很多人全都皺起眉頭。


    他們從未見過一名劍師是這樣戰鬥的。


    覺雲宗那名劍師短暫失神之後,直接遞出了一劍,劍光瞬間將整個酒樓照亮,同時向著墨言衝擊而去。


    墨言右手握著淵虹猛然一掃,竟是以一種蠻橫的姿態將這道劍芒崩碎,同時收劍再次揮出。而在墨言揮出第二劍的時候,身體已經來到覺雲宗那名劍師身前。


    情急之下,那名劍師隻能抬劍當下墨言這一劍,並準備借著這一劍的力量抽身。


    一聲精鐵交擊聲響,兩把長劍撞在一起,頓時火星四濺,而覺雲宗那位劍師借勢向後退去,然而並沒有擺脫墨言,因為墨言這一劍之後,很快又揮出一劍。


    被墨言這般死死咬著,覺雲宗那名劍師隻能釋放元氣,還是用手中長劍擋下墨言第二劍,然而第二劍剛剛擋下,墨言第三劍已經到來。


    僅是瞬間,墨言就已經揮出了五劍。


    這五劍都被覺雲宗那名劍師輕鬆擋下,但別人或許看不出來,而他卻很清楚自己所麵臨的處境,墨言這一劍看似簡單,而且毫無殺力可言,但可怕之處在於自己根本躲不開,隻能被動防守。


    這種感覺很奇怪,而且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危機。


    很快,從最開始的五劍變成了十劍、十五劍,而墨言劍上的力量也從最開始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變得沉重,而且速度也提升了一倍不止。


    最可怕的是,他現在依舊沒能找到辦法去擺脫這一劍。


    墨言從最開始出劍到現在,用時並不短,這段時間,已經足以讓他使出至少三次殺力驚人的劍招,可就算如此,他就是無法擺脫墨言這一劍,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人都開始發現了這一情況,特別是覺雲宗這邊,每個人都皺起眉頭,那名被秦芩擊敗的戰魂師皺眉道:“這打法,更像是戰魂師。”


    自稱郭男的男子點頭道:“這一劍確實有古怪,但終究隻是一名二階劍師罷了,這樣持續戰鬥,對元氣的消耗很大,時間一長,境界的差距就會顯現出來,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落敗。”


    很多人都讚同的點頭,雙眼繼續看著戰局,等待著墨言力竭那一刻。


    隻要墨言元氣有所衰弱,就是覺雲宗那名劍師反擊的時候,也就是墨言落敗的時候。


    也就在這一瞬間,墨言又揮出了五劍,加上前麵十五劍,正好二十劍。


    然而就是這前後鏈接的二十劍,那名覺雲宗的劍師已經有些招架不住,額頭上甚至已經冒出了汗珠,他握著長劍的右手也輕輕的顫抖著。


    二十五劍。


    一聲脆響,覺雲宗那名劍師手中的長劍竟是直接崩碎!


    墨言停下出劍的動作,手中淵虹劍芒吞吐,指著覺雲宗那名劍師的咽喉,劍尖與他咽喉的距離不過毫厘,墨言隻需要握劍的手輕輕向前一遞,這名足有五階的劍師便會血濺當場。


    墨言看著對方,淡然道:“連劍都抱不住,怎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名劍師?”


    覺雲宗那位劍師麵色潮紅,卻無話可說,甚至連唾沫都不敢吞咽,因為似乎隻要他喉結滾動一下,就會被那把長劍切開。


    墨言收起淵虹,看著覺雲宗那些人,淡然道:“還是這一劍。”


    說完他取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酒。


    酒樓中一片寂靜,所有人全都看著那個手持長劍的少年。


    身形消瘦,一身黑衣包裹,在他身上,沒有耀眼的光芒,沒有盛氣淩人的氣勢,他看起來就是那麽平凡,那麽毫不起眼,但似乎隻要他站在那裏,所有的色彩都會失去顏色,似乎不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


    聯盟的那位符師嘖嘖道:“好一份自然,竟是如此契合天道,此子若是專研符道,成就必然在劍道之上。”


    那位劍師也點頭道:“我也終於明白,何為真正的天之驕子,這份得天獨厚、渾然天成的氣勢,普天之下,怕是再無第二人了。”


    覺雲宗這邊,一名戰魂師上前一步,沉聲道:“既然是戰魂師的戰鬥方式,就由我來吧。”


    名叫郭男的男子搖頭道:“先由我試試,你注意他出劍的頻率,尋找破綻,若是我也擋不住這一劍,就由你來破這一劍。”


    這名戰魂師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郭男緩步走到墨言對麵,笑著道:“不愧為東陸最強,看來倒是我們膚淺了。”


    說完他一抱拳,笑著道:“覺雲宗郭男,五階三品符師,領教!”


    喝下月芳菲新調製的藥酒之後,墨言隻覺得體內的星源之力正源源不斷的得到補充,那種美妙的感覺,是墨言以前從未有過的,所以此刻不免沉醉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


    按照月芳菲的說法,隻需要一口,就足以支撐自己一天的修煉和戰鬥,這對於需要不斷消耗星源幣補充星源之力的墨言來說,簡直妙不可言。


    墨言看著對麵的郭男,淡然道:“希望你能多扛一會。”


    說完直接提劍衝向對方。


    見過這一劍的郭男不敢有任何大意,抬手就丟出一道符,而且直接向著墨言衝擊而去。


    很顯然,他是想用符文防禦的同時,強行拉開兩人的距離。


    墨言這一劍固然厲害,但必須近身,隻要保證絕對安全的距離,那就是元氣的消耗,墨言這一劍再厲害,終究隻是二階修行者,戰局拉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有利。


    墨言一劍被符文擋下,毫不在意,又是一劍揮出,第四劍之後,符文崩碎。


    郭男又丟出了一道符文,看起來應對自如輕鬆,行雲流水,不論是對戰局的掌控還是對局勢的把握,似乎都占據了絕對的主動。


    對於對方的符文,墨言似乎並不在意,手中的淵虹不停揮出,一劍接著一劍,劍劍疊加。


    這一次,隻用了五劍,第二道符文就已經崩碎,同時墨言抽身而上。


    郭男很快又畫出了一道符文,繼續將墨言攔下。


    酒樓中,一人雙手快速變動,符文閃爍,一人提劍猛揮,毫無任何招式可言。符文與劍光交織在一起,衝擊所有人的視覺。


    墨言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劍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強,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等墨言揮劍的次數達到二十劍的時候,郭男那種輕鬆應對的姿態已經蕩然無存,反而墨言一劍接著一劍,砸得那些符文顫動,光芒衰減。


    墨言一步步前行,每前行一步就是一劍揮出,而郭男隻能被迫一退再退,很快就推到了角落,而這時候墨言手中的淵虹已經揮出了三十劍,手中淵虹的重量已經達到了墨言所能承受的極限。


    墨言調動所有星源之力,怒喝道:“破!”


    話音落,第三十一劍揮出。


    一聲轟鳴巨響,接著像是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想起,符文開始裂開,金色光芒向著四處濺射而出,紛紛灑落。


    等到所有光芒盡數消失,墨言手中的淵虹抵在郭男胸前,而且已經破開那件短衫,甚至有鮮血流出。


    在郭男胸前,有一道符文輕輕旋轉著,將劍芒擋下,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這道符文根本擋不住這一劍。


    墨言收劍,沒有說話。


    整個酒樓還是一片寂靜,若不是親眼所見,人們是在很難相信,一個二階劍師,竟然接連擊敗了兩名五階強者,而且隻用了一劍。


    他說會將三人擊敗,而且隻用一劍。


    而現在,他確實用這一劍擊敗了兩人,就隻剩下最後一人。


    沒人再覺得他是在吹牛,眾人也終於明白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為何能那麽平靜,那不僅僅是他對這一劍的絕對自信,更是一種看到了結果的理所應當。


    郭男對著墨言抱了抱拳,笑著道:“好一個疊浪。隻是你還能支撐嗎?”


    墨言直接看向覺雲宗那位還沒出手的戰魂師。


    郭男笑了笑。


    墨言的舉動,便是答案。


    郭男走迴覺雲宗這邊,對著那名戰魂師道:“這一劍很古怪,一旦施展開來,劍劍疊加,一劍更比一劍強,雖然他的極限是三十一劍,但下五階之中,很少有人能承受,所以要想取勝,就隻能在這一劍還未發揮真正威力的時候,將其打斷。”


    這名戰魂師點了點頭,走到墨言身前。


    抱拳道:“覺雲宗顧七言,五階二品戰魂師。”


    墨言將淵虹抬平,其上劍光縈繞,原本的虹芒漸漸被漆黑色霧氣纏繞,墨言則是閉上雙眼,讓自己整個身體完全歸於平靜,很快,那些黑色霧氣完全消失,而墨言的氣息也完全消失,那感覺就像是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這方天地一般。


    若不是親眼看著他站在那裏,幾乎感覺不到那裏有一個人。


    聯盟的那位劍師震驚道:“這是……”


    那位符師點頭道:“跟暗侍衛那些人很像。”


    秦芩也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沒有人給出答案,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墨言是怎麽做到的。


    墨言睜開雙眼,身影瞬間消失,同時一劍遞出。


    “不好!”


    覺雲宗郭男眉頭一皺。


    覺雲宗那位戰魂師麵色也陡然一變,隻是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覺得眉心一涼,接著便有鮮血低落。


    墨言的身形緩緩浮現,然後開口道:“你輸了。”


    整個酒樓短暫的安靜之後,一片嘩然。


    所有人看著那個手持長劍的少年,滿心震撼。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一個人打敗三個,而且隻用一劍,特別是最後那一劍,此刻依舊迴蕩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覺雲宗那位戰魂師感受著眉心的劍氣,後退一步,開口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墨言收了長劍,轉身走向無涯書院這邊。


    覺雲宗那位戰魂師突然開口道:“這一劍叫什麽?”


    墨言停下腳步,淡然道:“疊浪。”


    這位戰魂師又問道:“你真是一名劍師?”


    墨言遲疑了一下,點頭道:“隻算半個。”


    聽到這個答案,所有人都是一愣,特別是覺雲宗那位劍師,眉頭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這樣都隻算半個,那他這樣的,豈不是連半個都算不上?


    蘇明瑞也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墨言要表達的意思,但這話每次聽起來,總覺得有點傷人自尊啊。


    秦芩這時候站出來,“現在你們輸了,東西也都是你們打壞的,賠錢吧。”


    郭男取出一枚星源幣,拋在櫃台上,然後很有禮貌的對著無涯書院眾人行了一禮,並說道:“修行交流大會上,再來領教。”


    說完當先走出了酒樓。


    劍九將飯前放在桌上,起身道:“我們也快走吧。”


    等到所有人離開酒樓之後,酒樓的掌櫃和夥計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然後將那些錢財收下,看著一片狼藉的酒樓,滿是心疼,看著手中的星源幣,又笑得合不攏嘴。


    掌櫃的將星源幣收下,就看到一個藍衣女子走進酒樓,掌櫃的頓時瞪大雙眼,驚為天人!


    這女子走進酒樓之後,左右看了看,然後閉上雙眼,許久後低聲道:“果然是龍魂。”


    然後所有人隻看到她身影就這麽緩緩消散,就似乎她從未來過,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夢,一幅畫……


    而這一天,西大陸很多人都知道東陸來了一個少年,以二階的實力,擊敗了三名五階強者,而談論最多的是那一劍如何瀟灑,而不是如何厲害。


    那個墨言所用的劍招雖然跟大多數劍師的劍招都不同,但所有人都覺得似乎那樣的劍招,才是真正的風流,才是真正的劍師。


    ……


    ……


    按照路程,從這裏進入星鬥帝國至少還有一個多月時間,而距離西陸聯盟交流大會還有四個月左右,所以墨言等人有足夠的時間趕在聯盟交流大會之前進入星鬥帝國。


    也就說,眾人可以一路慢慢遊玩,一邊趕路一邊欣賞西大陸的異域風情。


    而在無涯書院眾人前往西大陸的同時,覺雲宗那幾人此刻站在一起,全都低垂著腦袋,在他們身前,站著一個身穿大紅長袍的老人。


    老人明顯氣得不輕,冷聲道:“誰讓你們去找那些人麻煩的,關鍵是還輸了,你們……你們簡直氣死老夫了。”


    他接著道:“每個人去試煉之地領三天的苦修,算是懲罰。”


    眾人齊聲道:“是!”


    這時候一個紅衣少女走了進來,他麵色雖然顯得有些蒼白,但依舊難以掩飾她絕美的容顏,特別是此刻,看起來竟有一種病態的柔美。


    這少女來到老人身邊,低聲道:“爹爹,幾位師兄也是為了給爹爹討迴麵子,您就別生氣了。”


    老人看著少女,果然氣消了大半,滿是溺愛的說道:“你不好好待在房間裏,跑出來做什麽?”


    少女笑著道:“有了爹爹帶迴來的育靈果,好多了。”


    老人神色突然有些黯然,“都怪爹爹沒用……”


    少女接著道:“大哥不是說隻要找到扶桑火,就能完全根治嗎,所以爹爹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大哥醫術那麽高,一定會有辦法的,再說了,生死有命,女兒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郭男等人便識趣的退出屋子,少女又跟老人說了一些話之後,也離開了這間屋子,但卻沒有會房間,而是刻意饒了路,然後追上郭男幾人。


    少女追上郭男等人之後,笑著道:“郭師兄,你們可別有什麽想法,爹爹就是那樣的脾氣。”


    郭男急忙行禮道:“小師妹說笑了,就是覺得有些憋屈,竟然被一個不過二階的家夥打敗了,確實挺丟臉。”


    少女皺眉道:“我聽說了,那個家夥真有這麽厲害?”


    郭男苦澀道:“我幾乎將所有會的符法都用了,也無法擋下那一劍。”


    少女點了點頭,“既然是東陸最強,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她微微思索之後,接著道:“你們先去領罰,我等你們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會會這家夥。”


    所有人一聽,急忙擺手道:“那不行!”


    他們瞞著老宗主去找無涯書院麻煩也就算了,若是還帶著老宗主的愛女一起,事後老宗主知道了,還不得脫層皮?


    整個覺雲宗都知道,這位小師妹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老宗主幾乎不讓她外出,更別說去跟別人打架。


    當然,這位小師妹在劍道上的天賦,還真沒幾個人比得過,若是出手,說不定真能破墨言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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