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看了一場大戲,肚子也有點餓了,於是紛紛起身出教室,向食堂走去,三三兩兩的紮堆,邊走邊議論。刁小武恨恨的看了一眼張山,然後跟著輔導員和年級主任迴了辦公室。


    一進門,年級主任就沉下臉來,問:“你今天是怎麽迴事?報假警?要不是你們輔導員跟警察苦苦哀求,今天你就得被帶走!”


    刁小武臉色陰沉:“我的東西真丟了!”


    “教室都快掘地三尺了,也沒發現你說的手機錢包和手表”年級主任有點憤怒了。


    “叫你家長來一趟吧!”


    “我爸很快就到!”


    刁爸很快到了學校,他陰沉著臉帶刁小武迴了家。


    國慶節後班裏的同學再也沒人見過刁小武和他的藍色跑車,有小道消息說他爸給他辦了退學,送出國讀書了。


    張山原本沒想黑掉刁小武的東西,但是他覺得此人過於陰狠,就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要毀人前程,讓他損失掉這點東西就算長個教訓吧。


    假期很快到來,為了避免堵車,張山大晚上打車迴了家。他現在很有錢,雖然不屑於像刁小武那樣裝逼,但也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出租車到了小區門口,張山空著手下了車,一搖三晃的來到樓下,上樓開了門,傻眼了!


    開燈之後,他發現屋子裏整整齊齊,家具家電一樣不少,但冰箱四門大敞,桌上一層薄薄的灰塵,迴爸媽屋子一看,雙人床上蒙著白布,但明顯看出很久沒人住了。


    張山終於想起了,開學之前爸媽要搬家的事情了,真的讓他們說中了:“自己找不到家了!”


    看看表,已經快12點了,按捺住打電話的衝動,迴自己屋子,揭開蒙在自己床上的被單,從空間裏找出一床新的鋪蓋,湊合著算是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中,張山的手機響起來:“小山你到哪裏了?”,話筒裏傳來老媽的聲音。張山清了清嗓子:“我現在就在家,你們搬到哪裏了?也沒跟我說一聲。”


    那邊張爸接過了手機:“新家地址在玫瑰庭別墅18號,跟你凱叔一個小區,趕緊過來吧,一會兒客人就到了。”


    張山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手機,都快11點了,這大過節的,誰會過來呢?


    等張山到了玫瑰庭,看到了新家家的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爸媽品味還是在線的。玫瑰庭的別墅戶型基本一致,張山之前去過歐陽凱的家,對布局還是比較熟悉的,他邊走邊看,進了大門。


    走進別墅才看見家裏挺熱鬧,凱叔父女、蘇姚、蘇衛國、高穎都在,正坐在沙發陪著老爸聊天。


    見到張山進門,紛紛和他打招唿。


    張山挨個問候完畢,問老爸:“我媽呢?”


    “你媽和你蘇姨在廚房跟保姆在廚房炒菜!”


    張山點點頭,看見高穎了:“你怎麽也在?”


    高穎不樂意了:“不歡迎我?我走?”


    張山趕緊攔住:“歡迎歡迎,你走我媽得打死我!說我怠慢了客人。話說放假你沒想著去哪裏玩玩?”


    高穎一撇嘴:“黃金周人太多了,堵車不好玩。而且我也沒心情!”


    張山:“怎麽了?咱們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年底我給你包個大紅,有什麽會讓你心情不好的?”


    高穎睜大了眼睛:“阿姨沒跟你說?”


    張山莫名其妙:“說什麽?”


    高穎自知失言,趕緊閉上了嘴巴。


    張山見高穎不願再聊這個問題,於是按照印象找到了廚房,廚房的麵積足足30多個平方,屬實是不小,此時廚房福利有個40多歲的大姐正在切菜,蘇姨在一邊和張媽邊剝蒜邊聊天。


    蘇姨看見了張山,笑眯眯的說:“小山迴來了?”


    張山趕緊和蘇姨打了招唿。


    然後看著另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問老媽:“”媽,這是。。。”


    張媽笑著說:“這是老家來咱家幫忙的,論起來,你應該叫表姐的。”


    炒菜的婦女迴過頭,露出了笑容:“叫什麽表姐,小山你以後叫我張姐就行。”


    張山點點頭,叫了一聲張姐,張姐忙不迭的答應了一聲,繼續炒菜。


    張山拉了一下老媽:“最近公司出事了?”


    張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拉著張山出了廚房。避開了眾人:“小高告訴你了?沒事估計是有人看咱們過得太順利了,找點事情,你放心,咱的賬經得起查!”


    張山愣了一下:“有人要查咱們得賬?”


    於是張媽仔細告訴了張山前因後果。原來是幾天前,稅務機關收到了舉報,說界山黃金精煉公司涉嫌偷稅漏稅,於是按照規定,稅務機關派人開始查界山公司的賬。


    被人舉報,稅務機關來查賬本是應有之意,但這次查賬的力度簡直是有點過於仔細了。不僅僅查詢了往來賬目,還把最近擴建廠房所花費的材料和人工成本一一核對,甚至去了現場查詢說購入的物料是否和賬目上的一致。


    賬目查到這個份兒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背後有事情了。於是張爸托人一打聽,原來這背後有區長的影子,再經過輾轉打聽,區長的兒子好像參與了一個金礦項目,曾經找過張爸,想把股份高價賣給張爸。張爸手裏已經有了一個作為遮人耳目的金礦,再說兒子手裏根本不缺黃金,於是婉轉拒絕了。


    後來聽說區長兒子的金礦項目,也是尾礦,根本沒人願意接手才找的張爸,而且報價極高,明顯是把張爸當做了冤大頭。


    張山沉思了一會兒:“公司會計做賬這一塊,沒有問題吧?”


    “那能有啥問題,連合理的避稅都沒有,咱們就是為多交稅去的。”


    “咱們還應了開發區第一年3億的稅,還差多少?”


    張媽白了張山一眼:“公司的財務你是大撒把啊!早就完成了,現在就連那30億的納稅額度都早就完成了。”


    張山吃了一驚:“咱們現在產能有這麽大?”


    張媽用手指點了一下兒子腦門:“沒有我給你當這個家,公司被人拐跑了你都不知道!現在公司的產量維持在了350-400公斤左右,等再過兩個月,新生產線產能上來了,就應該能達到一噸左右的日產量”。


    張山點點頭:“這產量差不多能達到世界第一了。”


    張媽說:“現在也是世界前五!”


    張媽先是很開心的笑了,然後又緊皺了眉頭:“這麽大的產能投進市場,會不會對國內黃金市場產生衝擊?”


    張山笑了:“您太小看國內黃金消費市場的需求了,這段日子的產量蘇老頭是不是要了300公斤?他可曾說過要減少進貨?”


    張媽:“那倒沒有,我聽蘇衛國剛才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想要拿全部的產能。”


    “反正合同也是這麽簽的,銀行那邊沒問題的話就都給他吧!”


    “那不行,400公斤改100公斤的時候李大為就老大不高興,要是斷了李行長那邊敢住咱家!”


    張山:“那沒辦法了,先這樣吧,等新生產線上來問題就都解決了”


    母子兩人把事情聊完,張山安慰母親:“稅務的事情不用擔心,咱們作為納稅大戶,國稅這邊也就是為了完成某些人的托付,不會太過分。真的是雞蛋裏挑骨頭,也不過就是罰款,納稅或者交罰款,錢不都是進了國庫麽?”


    張媽又是點了點腦門,責怪他心大。


    此時菜已經差不多炒完,客飯廳裏張爸正在招唿眾人上桌,張山和老媽聽見張爸的招唿,也洗了洗手,準備開始吃飯。


    桌上大家圍繞著張山,談論了些他學校的事情,沒有人提及公司的事。


    第二天,張山從自己臥室裏一米八的大床上醒來,這個床是老媽給自己買的,說以後結婚也要有雙人床,這次一步到位了。他看了看身上蓋得繡有龍鳳呈祥的大紅被子,感覺自己被老媽打敗了。


    老媽的原話是:“反正也要買新床和新的被褥,不如買個結婚時用的,看好不好看,到張山結婚的時候再買就能有個參考。”


    張山也不知道老媽在急什麽。


    這時張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高穎打來的。張山感覺很奇怪,高穎昨天剛從家裏走,今天這大放假的,怎麽又打電話來了。他剛剛按了接聽鍵,高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張山你來趟公司吧,稅務局的又來了!”


    張山一愣:“稅務局國慶節不放假麽?”


    “明顯是來找茬的,說咱們涉及到嚴重的偷逃稅款的情況!我剛才已經已經通知王總監了。”


    高穎說的王總監,是公司的財務總監王娟,也就是張山的老媽。


    “我馬上過去!”說完張山掛掉電話,在被窩裏完成了瞬間換衣服,這時張山的屋門也被敲響。緊接著老爸老媽都進來了,老媽說:“高穎打你電話了吧?”


    張山點點頭,老爸一揮手:“走,看看去,他們要鬧什麽幺蛾子!”


    張爸開著他的車,帶著母子二人直奔開發區。張山比較冷靜,勸慰爸媽:“咱家的錢十輩子也花不完了,真的被罰,就直接當做捐給國家,反正之前咱們也是這麽打算的,別著急好不好?”


    張爸張媽聽兒子這麽說,臉色好看了一些。


    到了公司,財務部全體的人員都在,他們按照工作人員的要求,交出了企業的賬簿、記賬憑證、報表和有關資料,稅務工作人員正在就上麵的問題,詢問界山公司的工作人員。


    高穎也在場,她緊緊皺著眉頭,目光不善的看向領頭的一個國稅局領導模樣的人。張家三口進來以後,高穎上前打招唿。張媽氣憤地說:“你們不久前剛剛查過賬,沒有查出任何問題,這次怎麽又來?按照規定,你們檢查之前應該通知被檢查企業的,你們為什麽沒有按照流程來?”


    那領導大腹便便,他看了一眼張媽:“如果我們發現某企業存在嚴重的偷逃稅款行為,是可以不通知當事企業的,我們也是依法辦事。”


    張媽一時氣結,張山拉了一下自己老媽,皮笑肉不笑:“領導貴姓?”


    那領導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山:“你是誰?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


    “我是企業法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張山見他的態度,說話也開始夾槍帶棒。


    領導嗤笑一聲:“你就是張山啊!我是遠郊區稅務稽查科的科長吳俊輝。”


    張爸有點疑惑:“稅務稽查科科長不是袁翰民麽?”


    吳科長笑了:“袁翰民調走了,我來的時間不長!”


    張爸看著這張臉,有幾分像是某人,於是接著問:“吳襄是你什麽人”。


    吳科長臉色一變:“不是什麽人!”


    張爸看他臉色變化,馬上明白了八九分,對方就是來找茬的。他把自己的判斷小聲地告訴了張山。


    張山的眼睛眯了起來,這時一位稽查員拿了一份庫存台賬過來,報告說:“這個台賬和庫房實地核查數目不符。”


    吳科長接過來,翻了兩下,幹笑對張山道:“你這裏庫存台賬顯示有太陽能板、電池、線纜、底座等配件,數量巨大,但你們的庫裏根本沒有這些產品。而且你們的進項發票也和商品台賬數量相對應,你怎麽解釋這個?”


    張山早有準備:“我們的庫又不僅僅隻有在公司周邊才有,事實上我們的產品主要是存在外地庫房。”


    吳科長笑了:“是麽?存在哪裏了?地址告訴我。”


    張山沒想到他能問的如此詳細,一時語結。張媽馬上出麵:“我產品存在哪裏,這個不歸稅務管理吧?”


    吳科長得意洋洋,“如果隻有進項發票,沒有實物,也沒有出項發票,我懷疑你界山貿易公司是虛增成本,企圖偷稅漏稅”。


    張媽此時心裏已經安定下來:“吳科長初來乍到,可能對一些事情並不清楚,界山貿易目前處於虧損狀態,母公司界山黃金精煉為子公司界山貿易單獨設立了名為無償資本的新賬戶,所有的手續合理合法,在母公司賬目上也有體現。”


    吳科長一驚:“你們這麽幹要多繳不少稅款的?”


    張媽笑道:“企業繳稅麽?天經地義啊!”


    吳科長看這事無法拿捏住張媽,於是拋出了終極大殺器:“那你的界山黃金精煉,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原材料捐贈?是不是你的原料來路不正?”


    張媽:“會計學上,這算是應交所得稅,但凡你懂一點也會知道,捐贈是分攤到每個月上稅的。”


    吳科長:“不可能,哪有人或者企業會給你們捐贈天量的黃金原料?”


    張媽:“那就不勞吳科長操心了,捐贈原料我們計入的是營業外收入科目,是上了25%的企業所得稅的,這還有什麽問題麽?”


    吳科長被問住了,他氣急敗壞:“你這根本不符合常識!肯定是在鑽國家空子,我正式通知你,界山這兩家公司涉嫌偷逃稅款,給予查封處理,現在命令你的工廠停工!”


    高穎一聽就急了:“不能停,你知道工廠停工會造成多大損失麽?”


    吳科長冷笑:“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張山阻止了高穎的進一步行動,笑道:“停工無所謂,就是不知道吳科長能不能承受的起我工廠停工的後果。”


    吳科長一揮手,稽查人員拿出了封條,把財務室的保險箱,文件櫃、電腦都貼上了。


    張山冷笑著對高穎說:“讓他們貼,告訴下麵工廠停工,給一線工人放個假。”


    高穎知道他有主意,也漸漸平靜下來,看著他們貼封條。


    樓上貼完了,樓下貼,然後吳科長打電話給銀行,要求封掉界山公司的銀行賬戶。銀行接到電話後,一看是界山公司,趕緊通知了李大為。


    李大為正在外地旅遊,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蹦了起來,他考慮了一會兒,讓銀行的手下先別輕舉妄動,等待稅務局的正式公文再做動作。


    然後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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