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把江曼笙這個丟了十幾年的小女兒找迴家,江南山就一直努力學著,想做個很可靠的父親。


    當她不想做很多事的時候,他和沈綰就一起陪著她放棄。


    現在當她想做什麽事的時候,他也是如此。


    做他一個身為父親可以做的,也給出他可以給的。


    即使無法確定他人眼裏的對錯,但她能有無畏的勇氣就很好啊。


    如果有一天她摔倒了,他們也會輕輕地伸出手接住她,讓她隻是摔倒在他們的手心裏。


    -


    江曼笙去江城兩天這件事,受到影響的其中一個人是秦逸訊。


    秦逸訊賴在季蔓身邊:「為什麽呢?為什麽我要陪陸祈臣去私人會所加班呢?」


    「他也不理我欸……」


    「那我為什麽還要去呢?為什麽呢?」


    季蔓小姐最近實在受夠秦逸訊粘人的程度了,對這樣一件事求之不得:「你快走!」


    秦逸訊:「老婆。你是不是有了寶寶就不愛我了。」


    季蔓:「……」


    季蔓:「我愛你。」


    秦逸訊:「你的語氣可真冷酷。」


    ……


    陸祈臣的這一天日程大概如下——


    送完江曼笙去機場,他直接去了陸氏集團。


    今天集團高層在為一件事爭議不休,整個過程中陸祈臣眉頭也沒皺一下,最後三言兩語結束了這場爭議。


    這場爭議結束後是幾場被遞到他這裏做最終決策的會議。


    他始終從容不迫地把控全程,有一些駁迴的時候也不皺眉,有一些提出針對性修改建議。


    這一場場下來,即使已經很強大如方勤眾,也難免感受到了疲憊,但陸祈臣還依舊看著麵色平平。


    不過已經很晚了,平常有一些工作,陸祈臣也是會帶迴家做的。


    但這天,方勤眾很明顯看見陸祈臣猶豫了一會兒,


    最後方勤眾得到的指令便是,送陸祈臣去私人會所見秦逸訊。


    方勤眾也知道今天太太不在,秦逸訊大少爺又是跟陸祈臣從小玩到大的。


    這樣很好。方勤眾也放心了。


    秦逸訊到了和陸祈臣約好的私人會所時,一個朋友也沒帶。


    他了解陸祈臣,知道陸祈臣不喜歡鬧。平時陸祈臣能願意出席秦逸訊擺的局,也都是因為陸祈臣在給秦逸訊特權。


    這天和兩人平時的相處模式也沒什麽不同。


    陸祈臣在一旁工作,秦逸訊就在一旁開了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幾句。


    秦逸訊:「你老婆去江城幹什麽了?」


    陸祈臣言簡意賅:「工作。」


    這下給秦逸訊找到聊天話題了:「我跟你說,我老婆……」


    就這麽老婆長老婆短的說了半天,陸祈臣也不打斷他。


    直到陸祈臣發現秦逸訊胳膊上有幾道細細的抓痕,他皺了皺眉,想起江曼笙的那隻撓過他的小粉紅:「你被貓撓了?」


    秦逸訊瞥了眼,語氣裏是見怪不怪:「你別操心了。這是我老婆愛我的證明。」


    陸祈臣:「……」


    過了不知道多久,已經挺晚了,季蔓發來了一條輕輕的消息。


    是在問秦逸訊什麽時候迴去。


    秦逸訊看了眼陸祈臣,好像還有很多工作的樣子。他了解陸祈臣,說不定是已經習慣老婆在家了,這麽突然一不在,陸祈臣不適應。


    陸祈臣也大概猜到秦逸訊這條消息的目的,看了眼他。


    秦逸訊:「沒關係。我可以再陪你一會兒。」


    陸祈臣站起來:「走吧。」


    秦逸訊還怪操心的。


    但陸祈臣說了下一句話:「我要迴家去給我老婆餵貓了。」


    秦逸訊:「……」


    -


    陸祈臣迴到青瀾的時候,客廳裏是漆黑一片,他揚手摁了開關,打開房間的燈,下一秒一室光亮。


    但最近因為江曼笙添加進來的各種色彩不知為何入不了眼,黑白灰的家具也變得很冷硬。


    他靜靜地換好拖鞋,給貓添了貓糧,泡了杯茶迴到書房。


    不知又工作了多久。


    他迴到臥室,臥室裏也黑漆漆的,伸手去摁開關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對這個動作有點陌生了。


    是因為每次迴到家,江曼笙總是在,所以他已經很少做這件事了嗎?


    他的主臥裏仍舊是那套黑灰色的四件套,依稀記得奶奶嫌棄過這個顏色,但陸祈臣對此沒什麽想法。


    江曼笙好像也沒說過什麽。


    陸祈臣突然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江曼笙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在照顧他?


    畢竟她自己喜歡的衣服,或者擺件,經常是一些五顏六色的。


    陸祈臣緘默。


    他拿好居家服,去浴室沖澡。花灑裏的水流下時,他又瞥見一旁江曼笙擺得滿滿當當的各種五顏六色的護膚品。


    一切都收拾好,陸祈臣擦幹頭髮,掀開被子迴到床上。


    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他需要睡覺了。


    但手觸到江曼笙那側的枕頭時,卻觸到一個有點冰冰涼涼的東西。


    陸祈臣探手,摸出來。


    是那款關於花的腕錶。


    大概是江曼笙不小心落下的。


    陸祈臣手上現在也戴著她送的,同一個設計師的那款腕錶。


    陸祈臣順手給她放到了一旁床頭櫃顯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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