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著喝一杯。


    忽然,樓下發出了些動靜。


    唐暖喝完一口酒,放下酒杯起身來到圍欄前往下看。


    黑暗中,微弱的燈光照射在男人身上,渲染出濃濃的悲傷感。


    尤其半張臉陷入黑暗中,籠罩著柔光的一麵,臉龐立體冷硬。


    然而,更像阿垚的眼睛了。


    唐暖的心顫抖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喊了聲:「阿溫。」


    沈溫垚抬起頭往樓上看,與唐暖的視線對上,他詫異:「還沒休息?」


    「睡不著,你怎麽沒睡?」


    唐暖眼尾發紅,感覺臉頰開始發燙。


    都是喝酒的原因。


    沈溫垚兩手插在褲兜,那是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酒醒了睡不著,出來走走。」


    頓了頓,他發出邀請,「一起麽?」


    唐暖有太多話想問他。


    以至於一直精神抖擻,沒有睡意。


    當然,也就不會拒絕了。


    ……


    唐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麵前,「這裏應該很大,逛逛?」


    「可以。」


    沈溫垚拉起她的手往右邊的方向走,「跟我來。」


    不遠處有個小車庫,用來停放觀光車。


    因此唐暖也才知道,園林占地麵積有多大,如果要逛園子,不開個觀光車,單單是走路,想逛完整個園林,恐怕要幾個小時。


    沈溫垚酒醒了,在園林內開觀光車還是沒問題的。


    上了車,唐暖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借著路燈,一路圍著園林的水泥地開。


    夜深露重,風也比往常大。


    「冷嗎?」


    沈溫垚偏頭看了眼唐暖,眼神和聲音都是那麽溫柔。


    感受到涼意,唐暖抱著手臂摩擦了幾下,「有點。」


    沈溫垚把她邊上靠了靠,「不介意的話,衣服脫下給你。」


    唐暖看他就隻是穿的單件白色t,要是脫下來,那就光著膀子了。


    想到那個畫麵,她耳朵一陣發熱,連忙拒絕,「不用,不冷,隻是有一點點涼,也挺舒服的。」


    「冷了跟我說,我們往迴走。」


    沈溫垚繼續往前開,單手操控的姿勢,倒是有些瀟灑帥氣。


    「好。」唐暖溫婉的模樣點點頭。


    逛了半圈,唐暖側頭看沈溫垚。


    側臉的弧度,仍然那麽冷硬帥氣,與沈時易的精緻所不同的是,沈溫垚偏剛硬的氣質。


    猶豫片刻,她開口問:「阿溫,我沒有誤會的,對嗎?」


    沈溫垚明白她問的是什麽,握著方向盤的手抓緊了一些。


    今晚刻意在她房間樓下等著,也是為了解決她心裏的疑問。


    「你指的是問我是不是阿垚的事?」


    唐暖嗯了聲,「你會如實告訴我嗎?」


    沈溫垚喉結滾動,壓下眼底翻滾的情緒,語氣淡然道:「十三年前的失火案,你知道我在調查,知道這個阿垚跟你有關係,倒也查了關於他的事,算是比較關注吧。」


    頓了頓,他稍稍握了握方向盤,「所以,我不是阿垚。」


    唐暖感覺像是被澆了盆冷水。


    身上冷冰冰的,像是有什麽堵住了喉嚨,半晌才找迴聲音,「我不信,我不相信,人和人之間可以這麽相似。」


    無論是言語,還是各種細節,都像是阿垚哥在身邊。


    起初她還覺得是錯覺,可相處下來,她不認為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沈溫垚不想看到她眼裏的悲痛,目光一直看著前方,「唐暖,你親眼所見,他死了。」


    「可我沒看到他的屍體,興許有奇蹟呢?」唐暖激動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告訴我,有沒有這個奇蹟?」


    沈溫垚的目光落在被抓的手臂上,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和冰冷,心髒狠狠揪緊。


    「唐暖,你不像這麽沒理智的人。」


    唐暖幾乎崩潰,眼眶瞬間紅了,「可你什麽都知道,如果你不是他,不可能知道這麽多事。」


    沈溫垚把車停下來,定定地看著她,「因為我調查了,以至於了解了你們之間很多事情,唐暖,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你要看清現實,接受事實。」


    唐暖的手刷的從他手臂上落下來,眼淚也跟著滑落。


    第729章 不是阿垚


    她自嘲笑,「是我想太多了。」


    沈溫垚心疼的看著她,伸手抹去眼淚,把她拉過來靠在懷裏。


    「唐暖,該放下了。」


    唐暖默默掉眼淚,新燃起的希望,在這一刻又被毀的絲毫不剩。


    人最可怕的就是充滿希望。


    在這之前的幾個小時裏,她一度以為,沈溫垚就是阿垚哥。


    以至於帶著期待,甚至篤定,他就是。


    如今聽到否定的迴答,等同再次接受阿垚哥死亡的事實。


    這是十三年裏,最為痛苦的一次。


    ……


    第二天中午她才起來。


    一整晚難過的情緒,折磨的唐暖輾轉難眠,甚至再次夢到了那一場大火。


    那場奪走了阿垚哥生命的大火。


    沈溫垚擔心的眸色看著她,「沒事吧?看你的樣子很憔悴,昨晚一定沒睡好。」


    唐暖不承認,也不否認,「沒事,會好的。」


    沈溫垚神色凝重,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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