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隨意道:「你就別出來了,我打包點吃的過去你家,酒有吧?」


    許諾再次愣了幾秒,「當然,管夠。」


    ……


    唐暖本就在附近,買了吃的,不出半個小時到了許諾家門口。


    大平層,簡約風。


    三百平方,走進去就是偌大的客廳。


    黑沉沉的顏色,一點不像個女孩子住的地方,在全景陽台上,還放著一台跑步機,周邊還有一些健身器材。


    客廳鋪著個黑色大地毯,茶幾也是黑色圓桌。


    「你家也太簡單了。」


    唐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許諾把門關上,跟了上來,「睡覺的地方而已,夠用就行。」


    掃見沙發上亮著的筆記本,唐暖把拎著的吃的放在黑色圓桌上,「有沒有打擾你?」


    許諾彎腰把電腦合上,挑眉,「餐桌,還是這?」


    「都可以。」


    「那就這裏吧,我去拿酒。」


    許諾走過去餐桌,把醒好的紅酒拿過來,另一隻手銜著兩個高架紅酒杯。


    席地而坐,絲毫沒有半點端著的模樣。


    「這瓶酒客戶送的,感謝上次幫忙推行上市,據說,幾十萬一瓶。」


    許諾倒了兩杯酒,遞來一杯。


    唐暖接到鼻子便聞了聞,輕笑,「不懂酒,恐怕要浪費這麽好的東西了。」


    「喝就行,酒這種東西,犯不上會。」許諾也笑,搖晃手中的紅酒杯,紅色液體像是在杯子裏跳舞似的,如絲綢般絲滑。


    兩人都嚐了口,入口香醇。


    唐暖實在嚐不出好歹,搖搖頭,把吃的擺出來,「還是配著吃的吧,不然這麽喝酒,醉的快。」


    她買的東西都很平民。


    刺身、滷水、小炒。


    那都是在經過的大排檔買的。


    許諾看著這些吃的,口水差點掉下來,但職場上的打鬥,讓她習慣了麵對什麽都不形於色。


    唐暖摸不準,「不喜歡吃?」


    許諾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個鴨頭就吃,濃鬱的香味,讓她瞬間露出幸福的神色。


    「好久沒吃過了,就是這個味,真好吃。」


    唐暖眸子裏終於浮起了抹意外之色,原來她看著高冷,人卻並不端著。


    喝了幾口酒,話匣子漸漸打開。


    許諾看著她問:「老大,怎麽想起來喝酒了?是有不開心的事?跟沈時易有關?」


    相處下來的這段時間,感情變得深厚。


    也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唐暖有了濃濃的傾訴欲,便在許諾的麵前,有什麽說什麽。


    語氣平靜淡然,平鋪直述:「以前我一直都以為,能夠放下沈時易,起碼,離了婚,就不可能再迴頭了,每次他要跟我復婚的時候,我都在想,不愛,復婚做什麽呢?藕斷絲連可真累啊,倒不如一刀了斷,那就什麽痛苦都沒了。」


    許諾微微皺眉,頗為心疼:「這也不怪你下不定決心,好歹兩年婚姻,沈時易也並非犯下原則上的過錯。」


    想起種種過往,唐暖苦笑:「今晚上,他不理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不曾真正放下。怕失去,又想放手,你看,很矛盾吧。」


    說這話的時候,唐暖嘲諷的笑了聲,看向了許諾,眼睛裏像是有淚光閃爍。


    可是,平靜的麵容之下,一顆心卻尖銳的刺痛,疼痛密密麻麻。


    她深唿吸,卻發現氣管子都像是被針紮一樣,難受得眼淚忍不住滾落在臉頰上。


    第704章 憑什麽


    許諾心疼又不知所措,手舉著僵硬地拍拍她後背,「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


    印象中,哪裏見過淡然平靜的唐暖這個模樣過。


    倒是這愛而不得的感覺,感同身受。


    一場記憶,漸漸匯聚在腦海,從模糊變得清晰。


    她神色黯然,看著唐暖把臉貼在膝蓋上,眼淚滑落臉頰,哭得安安靜靜。


    那些記憶,她不願想起。


    沒想起一次,胸口就像被巨石堵著,不上不下,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許諾就這麽安安靜靜陪著,話不多。


    直到喝多了,兩人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又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許諾給她煮了粥,搭配油條和蘿蔔幹小配菜。


    「老大,洗手間有幹淨的洗漱用品,洗好了過來吃早餐。」許諾的身影在廚房忙活。


    唐暖點點頭。


    進入浴室,站在鏡子前,看著紅腫的雙眼。


    迴想起昨晚崩潰的情緒,她並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無奈。


    半年了。


    到底是放不下。


    洗漱了一遍,眼睛也沒那麽腫了。


    唐暖坐在餐桌前,看著接地氣的粵式早餐,另外還有腸粉,西式的吐司和牛奶。


    她皺眉,「這麽多?我們就兩個人。」


    許諾:「不清楚你喜歡吃什麽,不過湛遠本地人,似乎飲食習慣都比較清淡,我就根據這邊口味給你做了點。」


    唐暖心頭一暖,拿起筷子,「多謝。」


    她喜歡喝白粥,吃配菜。


    有句話她老看朋友圈有人發:深夜的酒,不如早晨的粥。


    一碗熱粥吃下去,身體裏外都是溫暖的。


    許諾絕口不提昨晚的事。


    吃完早餐,詢問唐暖的意思後,送她去了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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