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行陳董,陳閔賀。也是,閔行主要做全息配套的生意,會和秦家的公司有業務交集很正常。


    這麽一看在場的其實都是些熟人。


    秦衍修對那些全息的人造物有多麽嗤之以鼻,可現在在座的哪家的生意和全息沒有關係?這場義賣會真的是秦衍修和秦唯想辦的麽。


    肖安想起那片毫無全息痕跡的莊園,總覺得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義賣進行到中段,寧刻也出手拍下了一幅畫,不過出價不算高,還沒超過百萬。他到底隻是個心理谘詢師,又和納爾森交好,哪怕是做公益,出手太過闊綽也會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義賣結束後又是照例的宴會,肖安和寧刻跟一圈人打過了招唿,一人一杯香檳剛剛碰杯喘了口氣,一直不見身影的秦衍修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用酒杯和他們打了招唿。


    肖安笑著敬他一杯酒,說道:「一直沒瞧見你,還以為我們大藝術家本人沒來呢。」


    秦衍修是個不掩飾自己脾氣的,隻說:「湊在一幫銅臭味的中間,我都要金屬過敏了。反正我一向應付不來這些,隻能辛苦小唯幫忙周旋。」


    他說著看向寧刻:「這位就是寧醫生吧?」


    「忘記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了。這位是寧刻,目前隸屬於稻田的心理谘詢師。這位是秦衍修,可以說是當代最新銳的寫實主義畫家。」肖安說道。


    秦衍修:「別給我加這麽多名頭,我可不會給你們打折。」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十分友好地和寧刻握了手。


    「不過還是要多謝寧醫生為公益事業做出的貢獻。」


    寧刻勾出友好的微笑:「不客氣。」


    秦衍修這張臉配上他高大的體格,給了他一種十分具有壓迫感的氣場,所以在場諸位比起他這個畫家本人,也更願意去親近那位親和的秦唯小姐多一點,很少有人會不長眼地過來給秦衍修攀談聊天。


    當然,或許更多人心裏覺得比起這位工具人似的養子,還是和正牌的秦家大小姐多交流更有價值。


    秦衍修倒是不在意,或者該說反倒樂得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森·斯科特之前把肖安帶去過他們的私人聚會,秦衍修在肖安麵前的姿態是相對放鬆的。


    他搖晃著酒杯,語氣懶洋洋地說:「這些人也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多話好說,今天阿諛奉承明天溜須拍馬,他們不嫌累,聽的人都要嫌煩了。」


    肖安知道秦衍修的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秦唯的身上,而對秦唯身邊的那些人,「沒眼力見」這幾個字都快被他當成子彈射出去了。


    「算了,眼不見為淨。」秦衍修把目光撤了迴來,他的目光捕不著跡地在寧刻和肖安的身上逡巡了一會兒,問道:「你們最近有空嗎,小唯去年培育出了新顏色的杜鵑花,今年已經種滿了一間花房,最近都要開了,她想請朋友們去賞花。」


    「反正你們也在源城,來去應該挺方便。」


    「杜鵑花?好啊。」肖安迴道,「時間這種東西,擠擠總是有的,你給我們發請帖的話,把海綿壓成片兒也得去啊。」


    秦衍修勾唇笑到了,對寧刻說:「那麽到時候寧醫生也務必賞光。」


    寧刻微微點頭。


    「那我先失陪了,多少得去應酬一二。」


    肖安和他碰了杯,說句慢走後抿下了一口酒。


    「秦訪文看來是不會出現了,」肖安百無聊賴地看著酒水裏的小泡泡,「這義賣雖然來了不少人,但派來的不是秘書助理就是小輩。秦唯好歹是秦訪文唯一的兒女,怎麽麵子比我想像的要小了不少?」


    寧刻:「秦家的企業並不起自秦訪文這一代,基本是和新聯盟一起成長起來的老企業,隻不過是在秦訪文這一代做到了跨星係的規模,他算是這麽多年最有建樹的一位。」


    「隻是事業做得越來越大,他卻好像沒有讓自家子女接班的意思。秦唯和秦衍修這些年能把公益事業做到了各個星係當然和背靠秦訪文這棵大樹好乘涼脫不開關係。」


    「卻也沒有得到過額外的實質性的幫助?」肖安反問道。寧刻點頭。


    肖安:「這麽說起來倒像是在撇清幹係。你什麽時候調查秦家的,知道的比我清楚多了。」


    寧刻:「具體來說的話,應該是斯科特邀請你去參加秦家兄妹的內部拍賣會之後。」


    肖安聞言側身給寧刻重新拿了一杯香檳,一邊和他淺淺碰杯,一邊說:「這話說的,你剛才那杯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實際上喝了一杯七度白醋?怎麽一股子酸味啊。」他似笑非笑,卻是真的很愉悅。


    寧刻表情認真地看向他,垂眸後問道:「你是說這種感覺是吃醋?」


    「真厲害,給我們寧刻的閱讀理解打一百分。」


    肖安還有口無心地拍了拍手,可他話音落地才發現寧刻不是在順著他的話開玩笑,反倒——反倒像是真誠地發問。


    寧刻:「那我應該確實是吃醋了。」


    「以前也有過,他請斯科特在中央廣場和下午茶,我在窗外看著你們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還有一次。」


    肖安有些怔忪,他意識到了自己異常的心跳,大腦卻不知為何一味地繞著那顆狂跳的心髒做著離心運動,完全運轉不到點子上。


    「你從戈城迴來,你的兩隊組員都在寫字樓下的廣場接你,那個娃娃臉恨不得掛在你身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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