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一放,箭矢帶動的風撩起幾縷發絲。


    不愧是研究出月之唿吸的黑死牟大人,動作如月般溫柔如月般優雅,好帥!!


    別說獪嶽和熙子,圍觀的人都看直了眼,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打中了……東西……拿來吧。”黑死牟的聲音平靜,並不理會周圍的嘈雜聲朝攤位老板伸出手。


    “欸?欸,是是是。”老板慌忙把台前錦盒遞過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給...你要的。”黑死牟轉手將盒子遞給獪嶽。


    “原來是給您弟弟的啊。”攤位老板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長得可真俊……”話還未完,就被黑死牟打斷了。


    “他不是我弟弟...”黑死牟打斷那人的話,他還不至於自欺欺人到否認緣一是他胞弟的身份。


    “有話直說。”看出老板欲言又止的表現,黑死牟直入主題。


    “那個,二位能不能去其他地方,我這小本經營的生意可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啊。”老板一臉陪笑。


    一看黑死牟這動作就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不是好惹的主兒,要是賴在這裏不走他就虧本了。


    “......”


    黑死牟詢問的看向獪嶽。


    “那我們離開吧。”說罷,獪嶽拉著黑死牟走出人群。


    老板聞言,臉上立刻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邊不停地作揖賠禮,一邊連連點頭表歉意。


    原本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看到黑死牟要離開,頓時也覺得沒了興致,紛紛散開一片,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是給你的,黑死牟大人。”獪嶽拆開錦盒。


    “給我的?”


    獪嶽路過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劍穗,赤日青月混合在一起變成陰慘慘的憂鬱紫色,真的很像黑死牟給他的感覺。


    漂亮,清冷,孤寂。


    “唉~”黑死牟輕輕歎了口氣,揉亂了獪嶽的頭發,


    送禮物還要讓被送禮物的人親自去弄到手的隻有獪嶽一個了吧?


    獪嶽不滿的撥開那隻手,語氣略帶生硬地說道:“你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要。”怎麽像個孩子似的,說鬧脾氣就鬧脾氣了呢。


    嗯……?


    黑死牟對比了下,第一次見獪嶽的模樣,當時對方隻到他的胸口,現在都長到肩膀了。


    之前大部分時間待在一起,有變化也不明顯。


    現在將兩者進行對比,差異便清晰起來,足足高了一個腦袋之多。


    幾歲變成鬼就會定格在幾歲,獪嶽還偷偷給自己長身高了?


    想到這裏,黑死牟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然…心智上還是個孩子啊。


    “黑死牟大人,我們去把你的笛子修了吧。”獪嶽猶豫著開口。


    修笛子?


    黑死牟的麵龐此刻微微一動,眉頭不經意間皺起,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抵觸。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為何……要花費精力…去修這個東西?”


    “不過是我曾經隨手把玩之物……”早已失去了意義。


    “大概是我覺得黑死牟大人很在意吧,400多年如果沒有被精心養護早就腐壞了。”


    黑死牟微微搖頭,語氣篤定地說道:“已經壞了四百多年……是修不好了。”


    “還沒試過呢,黑死牟大人。”


    最後還是沒拗過獪嶽黑死牟被半強迫半自願的答應下來。


    不知道是出於彌補過去的自己,還是別的什麽,黑死牟放下過往的禮儀規矩心甘情願地陪著獪嶽一起瘋玩了整整一周。


    這一周裏,他們穿梭在大街小巷,兩人還去找了猗窩座問了近期花火大會的位置去逛。


    看表演,放花燈,掛繪馬,坐遊船,是無慘被看到都感覺上弦一被人換了的程度。


    獪嶽和熙子在黑死牟這邊瘋玩了整整一周,白天在無限城裏看黑死牟修笛子,晚上出去玩。


    是的,口口聲聲說要修笛子,最後買了一堆工具動手的隻有黑死牟一個。


    獪嶽發現自從和黑死牟互訴衷腸後,對方的底線是越來越低了。


    所以在意識到自己在黑死牟這是被偏愛的後,獪嶽學會了向黑死牟索取,也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擁有太多相似過去的兩人完全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麽,需要什麽,相互包容接納對方的一陰暗麵。


    理解對方的醜態,包容對方的惡意。


    獪嶽感覺這比在桃山滋潤多了,有人理解他不會指責他,和熙子一起餓了咬一口黑死牟,渴了也咬一口。


    除了不能吃人類的飯以外哪哪都好,感覺自己都要被養廢了。


    他推翻自己之前的評價,黑死牟大人真是個好老師。


    至於他一周沒迴去,桃山那邊怎麽辦?誰管他們啊?


    要不是他鬥篷沒拿,他都不會想起桃山。


    黑死牟也由著他們,都說世界上沒有誰完全能理解另一個人,但是這個奇跡偏偏出現了。


    獪嶽確實不能完全理解他,卻是最理解他的人。


    了解到獪嶽的過去後,黑死牟並沒有糾正獪嶽的錯誤思想,他大概有點理解妓夫太郎了。


    與其讓別人去欺負獪嶽不如讓獪嶽去欺負別人,這個世道很亂,他感覺這樣挺好,反正有他庇護著,左右出不了什麽事。


    他們不是緣一那樣的聖人,隻是普通人而已。


    黑夜降臨,來看花火大會的人有好多,黑死牟牽著獪嶽在街道上跟著人流走動,頭頂一道氣流刮過,果不其然頭頂一重。


    熙子這麽快又累了?


    黑死牟想著要不要給熙子練練了,變成鬼還那麽差勁可不好。


    頭頂垂落一個陌生的烏鴉腦袋:“義勇,你怎麽出來了?”


    不是熙子?


    黑死牟的手悄悄按在刀柄上,看了眼獪嶽又若無其事的放下。


    “獪嶽,認識它嗎?”黑死牟問。


    獪嶽感覺胃疼:“認識。”


    “不是義勇。”聽到黑死牟聲音的寬三郎自呆滯了片刻再次低頭問黑死牟:“是獪嶽嗎?”


    “你在問我嗎?”黑死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開始懷疑鬼殺隊鎹鴉的質量。


    “找我幹嘛?”


    獪嶽伸手把黑死牟頭上的鎹鴉提溜過去,感覺胃更疼了,這隻鎹鴉是怎麽認人的?


    “啊,這是獪嶽。”寬三郎眯著眼打量後肯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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