獪嶽緩緩站直身體,用一言未盡的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富岡義勇:膽子這麽小,上輩子是怎麽成水柱的?


    他居然被兩個膽小鬼給狠狠的比了下去。


    這時地上的富岡義勇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獪嶽看著對方的眼神總感覺有些不太對。(高光無了。)


    “義勇,你沒事吧!”錆兔抓著富岡義勇的手。


    富岡義勇笑了笑,錆兔看著義勇的笑容,心中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我沒事……”富岡義勇說著就要坐起來,結果剛一動,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差點又暈過去。


    “小心點。”錆兔連忙扶住他,讓他慢慢躺下。


    “謝謝……”富岡義勇感激地看了錆兔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找身衣服。”錆兔溫柔地說道,然後輕輕地鬆開了富岡義勇的手,起身離開了。


    富岡義勇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裏不斷迴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剛才表現得很糟糕,不僅丟了麵子,還給大家添了麻煩。


    “這倒是我的問題,義勇,是我沒考慮到你的情況。”鱗瀧左近次有些後怕的揉著自家弟子的頭。


    剛才看到獪嶽把義勇拖上來的時候,他心髒都快嚇停了。


    幾人也沒有心情繼續再練下去,簡單收拾一下,吃了晚飯之後就睡覺了。


    迷迷糊糊睡著,半夜憋醒的錆兔看著躺在自己被窩裏的富岡義勇,頭上冒出了很多問號。


    富岡義勇皺著那好看的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臉色慘白。


    “唔……”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麽了?義勇!”


    錆兔被嚇了一跳,連忙打開燈。


    隻見富岡義勇額頭上布滿汗珠,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


    “做噩夢了嗎?”錆兔關切地問道。


    富岡義勇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迷茫。


    “我不知道......好像是。”


    錆兔輕輕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表示安慰:“沒事的,可能是今天訓練太累了。睡吧,明天會好起來的。”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緩緩躺下,但心中的不安卻依然揮之不去。


    他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那個噩夢卻如影隨形,不斷在他腦海中閃現。


    一旁再一次被吵醒的獪嶽:......


    看了下旁邊富岡義勇空著的床位,你倆怎麽躺一張床上去了?


    看著富岡義勇痛苦的樣子,錆兔心疼的將他摟在懷裏,一下下的安慰著。


    “義勇是晚上太害怕自己過來的嗎?”


    “嗯…”富岡義勇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夢都是相反的,別怕,我陪著你。”


    “……”富岡義勇張了張嘴,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定定的看著錆兔。


    所以錆兔不會死的對嗎!


    “好了睡吧,我跟你一起。”


    錆兔抱著富岡義勇躺下給對方掖好被子,熟練的拍,打著對方的後背。


    “義勇,不要再想,都過去了。”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錆兔輕聲哄著,富岡義勇漸漸放鬆下來,唿吸也變得平穩。


    錆兔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嘴角微揚。


    “晚安。”


    一邊的獪嶽覺得有點難受,總感覺好像被人強行為了點什麽,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


    安靜下來的富岡義勇眼神呆滯的看著對麵錆兔的臉,他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裏好多血,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麵前地上躺著一具鮮血淋漓的無頭屍體,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錆兔,那怎麽能是錆兔呢?


    不應該是這樣的!錆兔他好好的啊!


    夢中他撲在對方身上,那就具體毫無溫度,自己的身上也蹭上了對方的血,紅色的羽織吸飽對方的血後變得更加豔麗。


    富岡義勇推著那具屍體,手上是滑膩的血液,是從錆兔身體裏流出來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欲崩潰地推著那具屍體,無論他如何努力拿起身體始終毫無反應。


    隻是流淌的鮮血和散發著死亡氣息,義勇感覺有點耳鳴,這才發現聽到的是從自己口中吐出的無意義的嘶吼。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喃喃自語道,“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眼中滿是痛苦,眼淚滴滴落下,口中不停的祈禱著:“錆兔,起來,起來……”然而他的聲音卻被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夢中那個穿著雙色羽織的人又一次出現,他緩緩從遠處走來,在自己麵前蹲下。


    盡管仍然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不知為何自己卻清晰的透過虛影看到了那雙眼睛——一雙死寂的,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眼睛。


    “拜托你了……”話畢,對方張開雙臂擁抱住自己,富岡義勇穿透了他的身軀,這才發現對方隻是一道虛影,他茫然的看向自己的雙手,發現它也恍惚不清,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徑直倒下。


    再一次醒來,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錆兔,富岡義勇狠狠的抱住對方,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夢裏的場景一直在腦海裏閃現讓他一度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在那之後富岡義勇就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上線了水之唿吸學的飛快,但是去哪裏都黏著錆兔,一旦錆兔脫離他的視線,就會產生強烈的恐懼。


    而且整晚整晚的做噩夢,但是和錆兔一起睡的話就不會了,於是三人被迫一個窩。


    獪嶽(嫌棄):我真的不想和你們一起睡。


    錆兔(微笑):我們不能孤立獪嶽。


    富岡義勇(麵無表情):錆兔都是對的。


    自那場夢中醒來後富岡義勇變了,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是個人都能清晰的看得出他的變化,以前會因為訓練太過辛苦而哭泣的孩子,現在每天從早到晚發了瘋一樣的練劍。


    稚嫩的手上被磨出厚厚的繭子,瘋狂的練劍讓繭子被磨破流血,每天都在重複這樣的過程——流血、結痂、流血、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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