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董芳華和嚴舒都表示要跟著他們去軋鋼廠轉一轉,許大茂閉口不言,董國華則是求之不得,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睛裏滿是期待。這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出了飯店門,他迫不及待地率先帶著嚴舒就甩開董芳華和許大茂兩人,往軋鋼廠快步而去,那急切的樣子,仿佛生怕被人追上。才見三次麵,就進入熱戀模式。


    氣的董芳華直跺腳,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哥,你太過分了,就這麽把我扔下!”


    許大茂安慰她道:“你沒發現兩人看對方時,眼神裏都有光。說明那個小嚴姑娘大概率會成為你嫂子。”


    董芳華心裏有點小失落,有種愛她的人移情別戀的感覺,不由深深地歎息一聲:“我倒成了多餘的啦。”眼神中透著一絲落寞。


    “不要這麽想,你又多了一個無話不說的親人呀。”許大茂微笑著說道。


    董芳華白了許大茂一眼,“你倒是會說話”不待許大茂迴答,馬上話題一轉:“有腹稿了嗎?這次去高原慰問,挺重要的,再加上好久都沒新作品出來,有人說我江郎才盡了。”臉上滿是焦慮和無奈。


    有點無語,“姑奶奶,你自己跑了那麽多地方,創作上就沒有感悟嗎?”許大茂皺著眉頭,還是覺得董芳華挺聰明的,隻是有些傲,不怎麽接地氣,但才華可吊打十個許大茂呢。


    可這話聽在董芳華耳朵裏有些刺耳,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鬱,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怎麽沒感悟,自己也試著譜了不少曲,當時還挺滿意的,可和英雄讚歌一比,就有點……”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十分沮喪。


    許大茂懂了,起點太高,卡在半空了,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後猛吸一口,把煙深深地吸進肺裏,又從鼻孔中緩緩衝出。


    “甭著急,任誰都是厚積薄發的。你們這次去高原慰問,團裏有什麽要求?”不敢再打擊這小丫頭了,看她還是挺脆弱的,溫室裏的花朵呀。


    “團長讓我盡力創作一首新歌,實在沒靈感,也隻能再唱英雄讚歌了。但我還想再攀高峰,”說完,眼睛希冀的看向許大茂,現在隻能靠許大茂了,這家夥真是深不可測。


    “現在隻能厚著臉皮來求你了,現在可是團裏的壓軸”董芳華現在可是戰友文工團的台柱子,說起這話時,臉上既有自豪,又有壓力。


    許大茂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一些靈感,等到辦公室後,你聽聽,看有什麽啟發。”


    “啊!”董芳華驚喜地一把抓住許大茂的胳膊,興奮地喊道:“你有了?”


    “哎,哎,大街上呢!”許大茂的胳膊被抓得生痛,忍不住叫了起來。這娘們還真是生猛,他心裏暗暗想著。


    “哼!”董芳華高興極了,扔下許大茂,歡快地去追哥哥和準嫂子,心情瞬間美好起來,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


    秦淮茹現在對培訓基地的工作不怎麽上心了,有退路,自然無所畏懼。


    辦公室主任怎麽安排,她就怎麽做,主觀能動性不見了,得過且過。


    下午培訓基地沒啥事,嗯,去大茂那逛一逛。秦淮茹把桌上東西收拾好,對著坐在斜對麵的林燕道:“林主管,下午沒啥事,我到廠辦後勤去轉轉哈。”說完,便款款出了辦公室,腰肢扭動,姿態婀娜。


    林燕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近段秦淮茹和劉海中兩個人都像失去鬥誌一般,隨波逐流了。


    他們倆人的沉寂讓培訓基地失去了生氣,每天按部就班的慣性運行,無奈何奈。


    秦淮茹先去了辦公樓的區域,秦莫茹負責清掃這一片,勞動強度不大,但瑣碎。再加上她耐不住坐,便時刻能看見她在負責區域巡掃。


    果然,很快找到秦莫茹,兩姐妹也順勢在角落的休息長椅坐下來聊家常。


    想想也神奇,秦家三個茹因為許大茂的原因,竟生活在一起,真是感慨萬千。


    “現在真好,對比鄉下的生活,難怪人人都往城裏鑽。”秦莫茹心有感觸,眼神中流露出對現在生活的滿意,更對秦淮茹和秦京茹的遠見佩服不已。


    “不能這麽說,我以前過的也並不怎麽好。”秦淮茹說起了從嫁到賈家的憋屈事,心情也有點低落,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她以前也是煎熬過來的。


    得過且過,不求上進的男人,好吃懶做,脾氣暴躁的婆婆,也是過的艱難,也就是在男人因公殉職後,在許大茂的點撥下逐漸生活才像模像樣起來。


    秦莫茹靜靜地聽著,感同身受,甚至她是有過之無不及。“你至少沒挨過打,還有一絲尊嚴,我在王家,真是牛馬不如啊。”說著,眼睛裏泛起了淚花,聲音也有些顫抖。


    “真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還好,家人把我拉出來了。”說起這些,她都忍不住流淚,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現在好了,活也輕鬆,錢不少掙,現在每月都拿十五元還給家裏呢。”她露出笑容,終究才二十多歲,花一樣的年華,笑起來如春花綻放。


    “現在是城裏人了,到時再找個好人家,可不更好。”秦淮茹打趣起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女人之間的私密話也多了起來,時不時會心一笑,偶爾羞意上臉。


    還都是青春年少,肯定有向往的更充實的生活。


    “哎,你看,那不是京茹男人嗎?”秦莫茹抬頭間看見兩男兩女正往辦公樓走去,其中一人正是許大茂。


    秦淮茹心中一喜,聞言望去,就見許大茂和那個高官的女兒有說有笑的跟在另一對男女身後。看上去他們很高興,她就覺得很刺眼,心裏頓時湧起一股醋意。


    她拉著秦莫茹站了起來,大聲地喊著許大茂,聲音清亮,透著幾分急切。


    秦莫茹有些吃驚,馬上扯著秦淮茹的衣角小聲說:“淮茹,別喊了,大茂在工作呢,前麵那個年輕男的可是剛調來的副廠長。”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再說,有什麽話迴家後有的是時間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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