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許大茂騎著自行車,車輪飛轉,趕往工人文化宮的學習班領導辦公室。


    到達辦公室時,正巧看到胡主任在屋內低頭整理著文件,他輕手輕腳地把胡主任拉出了辦公室,來到一個安靜的拐角處。


    許大茂動作迅速地從兜裏掏出香煙,遞到胡主任麵前,語氣急切又帶著幾分疑惑:“胡主任,您受累,抽根煙。李廠長和我說楊廠長經人舉報我,還來學習班調查,您快跟我講講,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呀?”


    要知道,許大茂能進這學習班,乃是董高官家通過胡主任在背後悄悄運作的。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前段時間,閆解成和閆解放這倆不省心的家夥,鬼鬼祟祟地跟蹤許大茂,還厚著臉皮四處找班上的同學和老師打聽他上學的情況,借口說是同住一個院,找許大茂有要緊事。


    後來,楊廠長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碰巧是另一位領導接的。楊廠長自以為抓到了許大茂的把柄,氣勢洶洶地向李懷德問責,那架勢仿佛要把許大茂生吞活剝了一般。然而,李懷德早就心知肚明這裏麵有董高官的授意,心裏有底,故而絲毫不懼,甚至態度強硬地迴懟了過去。


    第二天,楊廠長不死心,派人來學習班索要問責書,胡主任不慌不忙,以許大茂被學習班抽調去各機關調研為由,並拿出相關調研證明給擋了迴去。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楊廠長也隻能幹瞪眼。


    許大茂仔細詢問那跟蹤人的模樣特征,一番思索後,很快就鎖定了是三大爺家的閆解成和閆解放。他心裏暗暗記下這筆賬,然後趕忙對胡主任千恩萬謝。


    他本就不是真心來這學習班學習的,報到的當天,胡主任就私下透露,這三個月時間全由董芳華來安排。許大茂心裏直犯嘀咕,怎麽也想不明白楊廠長為何對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敵意,以前還覺得他挺正直,現在看來真是瞎了眼,忍不住暗自罵了句“操蛋”。


    在文化宮裏漫無目的地溜達了一圈,許大茂隻覺得索然無味。這裏的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的心早就飛到了別處。於是,他出了文化宮的門,準備前往圖書館借幾本書瞧瞧,也好打發這煩悶的時光。


    剛把自行車推出來,一位麵容和善的大嬸迎麵走來。許大茂不禁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聽得大嬸壓低聲音說道:“東來順,婁曉娥在等。”說完,又重複了一遍,隨後匆匆離去。


    許大茂足足愣了一分鍾,腦海中瞬間像過電影一般,浮現出與婁曉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沒有她相伴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漫長的寒冬,難熬至極。長歎一口氣,他跨上自行車,腳下用力一蹬,朝著東來順疾馳而去。


    東來順位於王府井大街東風市場北門,50 年代公私合營改了招牌,喚作民族飯店,可老北京人還是習慣稱之為東來順。


    不過二十來分鍾,許大茂便抵達了目的地。離得越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快,緊張與期待交織在一起。


    走進店內,這是一個寬敞的大廳,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剛進門,便有服務員上前詢問,許大茂忙說來應約的,便獨自往裏走去。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大廳裏搜索著,終於,在靠裏的一張桌子旁,他看見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婁曉娥。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又仿佛被哽在了喉間,兩人隻是癡癡地望著彼此,無語凝噎。


    許大茂快步走到餐桌旁,緩緩坐下,目光落在婁曉娥紅腫的雙眼上,心中一陣刺痛。


    許大茂的聲音略帶顫抖,飽含深情地說道:“曉娥,我好想你,這些日子沒有你,我過得渾渾噩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婁曉娥淚目盈盈,嘴唇微微顫抖,哽咽著說:“大茂,我又何嚐不是,每晚都在思念中度過,眼淚都快流幹了。”


    這時,服務員端上了東來順招牌的羊肉火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可此刻,兩人都無心享用。


    沉默片刻,許大茂率先打破寂靜,他的眼神堅定而又充滿憂慮,深情地望著婁曉娥說:“曉娥,…”兩人親熱的說了會親密話,又吃了點涮羊肉。


    許大茂又講起他了解的港城的見解“香港對資本家很友好,但你們初去,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知道投資什麽,就拿錢買房產,一定要多屯幾套。那地方人多地少,房戶會一直介值的。我相信,咱們國家不會一直這樣,終有一天會變好,咱們也肯定能再見麵。”


    婁曉娥咬了咬嘴唇,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大茂,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找中醫號過脈,已經有了身孕。”


    許大茂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滿是驚喜和感動,雙手緊緊握住婁曉娥的手,聲音激動得有些發抖:“曉娥,這真是太好了!這是咱們愛情的結晶,是咱們的希望。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咱們的孩子,無論多麽艱難,都要堅持下去。”


    婁曉娥淚水奪眶而出:“大茂,我好害怕,害怕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害怕不能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可是家裏是資本家成份,不走不行啊,我真的好無奈。”


    許大茂安慰道:“曉娥,別怕,你要相信自己。我雖然不能陪你去,但我的心會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在你的嗬護下健康成長。”


    許大茂長歎一口氣:“我又何嚐不想跟你們一起走,可是我怕連累家人。我不能這麽自私,隻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曉娥,是我對不起你。”


    婁曉娥搖搖頭:“大茂,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難處。隻是這一分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許大茂堅定地說:“曉娥,都會變好的”


    火鍋的熱氣氤氳在兩人之間,他們一邊吃著,一邊傾訴著彼此的相思與牽掛,那些無奈與痛苦,以及對未來的期許。仿佛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紛擾,此刻,他們的世界裏隻有彼此。


    婁曉娥說:“大茂,我會想你的,我會按照你說的,努力在香港生活下去。”


    許大茂輕輕為婁曉娥擦去淚水,拉著她的手,要她一定保重身體。


    時間在兩人的傾訴中悄然流逝,可他們都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然而,離別終將來臨,他們隻能帶著對彼此的思念和祝福,勇敢地麵對未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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