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徐七這麽一開口,卻聽那女子和身後的敵人都叫了起來:「是你!」「表哥!」


    而水梅疏也驚訝萬分,雖然山洞中迴音隆隆,改變了聲線,可是她還是聽出了這兩個人居然是薛睿和他的妹妹。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他們呢?


    徐七也一驚,糟糕,竟是明銳將軍和永耀郡主。他對他們兩人倒很熟悉。時楚茗討厭他們,經常派他這個替身去應酬他們。可是以前他隻需要冷著臉不說話,或者學著時楚茗冷冷瞪他們一眼就行。現在狹路相逢,時楚茗也沒有指示過,他又該如何應對?


    他是時楚茗的替身這件事,隻有時楚茗的心腹知道。如今雖然他得罪了時楚茗,可是他皇帝一日不處置他,他便一日是皇帝的替身。他後悔自己沒有搞清楚局勢,就隨意開口了。他主意已定,刻意壓低了嗓子道:「你們是誰?你們認錯人了!」


    薛淩一聽,這聲音與方才不太相同了,有些像,可是細聽之下,並不是表哥。她和薛睿在山路上遭遇破天教,棄轎逃亡,一路上薛睿帶著的護衛死傷殆盡。薛睿背著她翻越了險峻的群山,仗著武功高,硬生生開辟出一條路來,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他們在躲雨之時,發現了這個山洞的入口。破天教圍山,他們不敢再從原路返迴,就決定探一探山洞。豈知山洞十分深邃,他們的火把都燃盡了,還沒有找到令一邊的出口,就與水梅疏和徐七在黑暗中碰麵了。


    薛睿也聽出了那人不是時楚茗,那麽妹妹現在就落入了敵人手中了。他並不搭話,長劍疾刺。他固然有妹妹這個包袱,可是他知道對方也帶著一個人,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受傷了。此時他決不能退!


    徐七沒想到薛睿居然不顧薛淩的暗衛,出手這般狠辣,心性委實了得,決斷淩厲。徐七心中一驚,他所認識的薛睿可不是這個模樣,難道他也一直在藏拙?這些年頭如電光閃過一般閃過。但是對方不在乎人質安危,他的劫持也就沒有了意義。徐七又不能真的把薛淩郡主殺了。


    卻聽懷裏的水梅疏開口了:「可是明銳將軍?我是百花村水梅疏!不是歹人,還請住手!」


    她受了傷,十分疼痛,話語之中夾雜著喘息,在洞中聽起來更加婉轉可憐。薛睿大吃一驚,那劍尖凝而不發,大聲喝道:「水姑娘,可是那賊子劫持了你?」


    水梅疏聽薛睿話音兇狠,她忙道:「是個誤會!這位是……」


    薛睿一愣,「難道他就是你的未婚夫?」


    水梅疏正想否認,可是徐七卻道:「沒錯!」他的血液在微微沸騰。此時在這黑暗陰冷的山洞裏,他這一句話脫口而出。他卻覺得這才是他的真實心意。原來他也已經她迷住了啊。


    水梅疏被他抱在懷中,聽到了他狂跳著的心,她既驚訝又不解,他不是想殺她嗎?這是什麽把戲?她立刻道:「他是我未婚夫派來保護我的人。」


    徐七方才還在沸騰的血,瞬間冷了下來。他沒想到她居然連一句謊言都容不下。不過給他片刻歡喜的錯覺而已,她竟然不肯。她有多麽喜歡皇上?他隻覺心上瞬間冰封,冰冷刺骨。


    薛睿怔了一怔,他本來心中很酸,如今聽到這高手並不是水梅疏的未婚夫,他倒高興了點兒。他走上前去,「薛淩,過來!」


    薛淩被方才的哥哥嚇住了,她哼了一聲,帶著哭腔。沒想到哥哥居然真的如此心狠。他們上山之時,薛睿就告訴她,如果被賊人抓住要挾,他就先一箭射死她,絕不跟敵人做交易。是以她非常小心,即便在翻山越嶺的時候,裙子都被刮破,身上也處處擦傷,她也沒有像平常那樣大喊大叫。哪裏知道她忍了這一路,最後哥哥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了。


    她怒道:「你就記得這些狐狸精,對自己的親妹妹卻冷酷無情!我看清楚你了,薛睿!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一刀兩斷!」


    她話音剛落,就覺得脖頸間寒氣森森,傳來一陣疼痛,她不由嚇得驚叫起來,吵得大家耳朵都嗡嗡的。薛睿忙驚問道:「你做什麽!」


    「再對夫人無禮,定取爾命!」徐七壓抑著一腔怒火。


    他一不注意,聲線和腔調就又有點像楚茗了。薛淩又一怔,尤其是他訓斥自己的口吻,實在太像楚茗了:「你,到底是誰?」她捂著脖子,總覺得自己被割開了一道長口子,疼得厲害,恍惚之間,她隻覺對麵站著的人是楚茗。她不由哭道:「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是你表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不能待我好一點兒嗎?」


    徐七心裏一跳,他曾多次跟薛淩見過,每次都匆匆忙忙說過的話不滿十句。她忽然這般模樣,他一時隻覺有點頭疼。


    而水梅疏也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什麽表哥表妹?


    薛睿聽妹妹哭得傷心,不禁問:「你傷到了哪裏?」薛淩哭道:「不要你管,我死了你正開心!」薛睿怒起,又一劍朝徐七斬出:「你竟敢傷永耀郡主?拿命來賠!」瞬間兩人就又纏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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