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也來了,但結果和前一天一樣。之後的三天她都來了,都無功而返。


    那天晚上,杜漫燈看著她比之前黑了許多的膚色問:「你背著我去當潛水教練了?」


    「不是,我早起去爬山了。」


    「為什麽?」


    「不是,沒爬,就是在山下坐著。」


    「打坐?」


    「這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就是在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隔日,季叢鬱還是去了,正午將至,在她逐漸失望以為今天又要無功而返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疑惑迴頭,看清來者之後,她腦子裏隻剩一句:皇天不負有心人。


    ——居然是沈祺禮的母親先找到了她。


    梁肖晴帶著遮陽帽,像是已經從山頂下來,她的臉頰透著因運動而產生的健康的緋紅色,「季叢鬱……是你吧?我應該沒認錯!」


    見季叢鬱蒙了的模樣,梁肖晴走近,解釋說:「我是沈祺禮的媽媽!你們當時不是一起拍綜藝節目嗎?我特別喜歡你。」


    「沈祺禮你記得嗎?就是後來加入的男嘉賓。」


    季叢鬱意識到,她在梁肖晴眼中不是沈祺禮的高中同學,而是他綜藝裏的同事。


    她反應過來,站起身子,露出長輩絕對會喜歡的溫婉笑容,「當然了,阿姨你好!沈祺禮……我和他很熟。」


    聽她這麽說,梁肖晴似是覺得驚喜,「真的嗎?那他怎麽都沒和我說起?」


    「他不好意思吧?」


    「你也來這裏爬山嗎?」


    「偶爾,偶爾,阿姨你經常來嗎?」季叢鬱和梁肖晴寒暄起來。


    「最近一周沒怎麽來,天氣太熱了,就今天來了。」


    季叢鬱心想怪不得。


    兩人坐在山腳下的亭子裏坐下。


    季叢鬱在討長輩歡心這方麵的才能很傑出,隻是聊了幾句,梁肖晴就被她哄得笑得不見眼。


    「我看節目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你,最後你不是和那個攝影師在一起了嗎?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分手了。」季叢鬱大方承認。


    「這樣啊……沒事的,擁有過那一段迴憶就足夠了。」梁肖晴安慰季叢鬱。


    季叢鬱思忖片刻,還是決定說出真相,「阿姨,其實我和徐程智是合約情侶。就是假裝的。因為很多人喜歡我們倆,所以一些品牌就有這樣的要求,需要我和他成為情侶。」


    梁肖晴震驚了一瞬,但很快就接受了,「我就說嘛,你明明和那個做甜品的比較配!」


    季叢鬱哭笑不得,搖搖頭說:「我也不喜歡他的。」


    梁肖晴笑了笑,「哎呦,我也猜到了,你這麽漂亮優秀,平時在生活中也有很多人追吧,節目上的那些男生不一定能夠入你的眼。」


    季叢鬱露出羞赧的表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時間一點點過去,烈日逐漸升至天空正中。


    梁肖晴看了一眼時間,說現在實在是太熱,她們可以加一下聯繫方式,下次再找個咖啡廳聊天,「你太討人喜歡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還想和你聊聊天。」


    季叢鬱欣然答應下來,順理成章加上聯繫方式之後,她問梁肖晴:「最近沈祺禮怎麽樣了?我們有段時間沒聯繫了。」


    「應該多聯繫聯繫的。他就和從前沒什麽差別。工作日上班,周末會來看看我。今天不是周六嗎?他晚點會來找我吃晚飯。 」


    季叢鬱還沒說話,梁肖晴就像意識到什麽一樣,恍然道:「不然擇日不如撞日,你今晚一起來吃飯吧?」


    季叢鬱心中狂喜,嘴上卻說:「這是不是不太方便?」


    「不會的!哪裏會不方便,加副碗筷的事,你一起來吧?!」


    最後季叢鬱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模樣接受了。


    「阿姨你要不別和沈祺禮說我會來吧?給他一個驚喜。」


    「可以的呀!聽你的!」


    *


    迴去之後,季叢鬱緊急給自己被暴曬多日的皮膚補水,敷麵膜做水療,精心打扮了一番後,她在傍晚的時候來到梁肖晴給她發送的地址。


    高中的時候就聽沈祺禮說過他家住在這個小區,但她沒來過他家,如今卻受了家長的邀請大大方方地來到這裏。


    她按響門鈴的時候,隻有梁肖晴過來給她開門,見是她,梁肖晴眼睛都亮了,「這麽漂亮!」


    「哪有。」季叢鬱笑著搖頭。


    「趕快進來,沈祺禮還沒來。下午的時候,他和我說要帶另外幾個朋友來吃晚飯,正好,我多買了很多菜。」


    「另外的朋友?」


    「對,但我來不及多問,估計是工作上的?」


    季叢鬱沒多想,進屋之後,在梁肖晴的允許下,她在這個沈祺禮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裏參觀著。


    過了沒多久,院子裏傳來聲音,還沒看見人,季叢鬱就聽見了咪咪的叫聲。


    她按捺住激動,站在門前,等著沈祺禮開門。


    很快,門被打開,咪咪先從門縫飛快地竄進來,見到眼前的人是季叢鬱,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撲進季叢鬱的懷裏。它像是十分想念她。


    季叢鬱立刻蹲下,抱著它又親又摸。


    梁肖晴聽見動靜,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向門口,驚喜道:「原來是小梁啊!你不早說!這也要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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