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安撫咪咪,又做早餐,等到準備好一切後才重新打開客臥的門。季叢鬱已經醒了,沈祺禮的眼神往床邊瞥了瞥,沒看到昨晚他褪下的衣物,他意識到她已經穿戴整齊。


    此刻,季叢鬱正坐在床邊打哈欠,看見他,她對他笑,「昨晚睡得好嗎?」


    沈祺禮盯著她誠實搖頭。


    而季叢鬱笑著走近他,伸出手指點在他的胸膛上,「記得買保險套。」說完,她和他擦過,鑽進洗手間去洗漱了。沈祺禮對著她的背影愣了幾秒。


    外麵太陽曬,吃過早飯之後,兩人開始忙自己的事,一個處理公務一個上網衝浪,默契地互相不打擾。他們在這方麵似乎不需要磨合,十分和諧。


    下午的時候,季叢鬱提議看那天他們在丘比特小屋沒看完的電影,沈祺禮說好。電影播放沒多久,季叢鬱放在桌上的電話震動出聲。沈祺禮隨意一瞥,發現來電沒備註,隻有一串號碼,而季叢鬱像是知道來電的人是誰,並沒有露出疑惑的神情,她隻是看了一眼屏幕,然後就自然地摁了靜音鍵,將手機翻麵蓋上。


    兩人的注意力重新迴到屏幕上,但隻是幾分鍾,在沈祺禮的腦子甚至還沒接收幾個畫麵的時候,她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一定是同一個人。


    還是個很了解季叢鬱的人,知道她不接他的電話隻是因為不想接,所以立刻打了第二個。


    而季叢鬱像是已經習慣,麵上也沒惱色,隻是稍微皺了一下眉,然後拿起手機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她自然地走到陽台,反手將落地窗闔上。


    隔著透明的玻璃,她和沈祺禮對視上,她搖了搖手機,有些無奈的模樣。


    沈祺禮沒說話,隻是垂下眼眸,意思是給她空間去解決這通電話。


    cup第十八箭:笑聲


    在陽台的季叢鬱接起電話,沒什麽耐心地問對麵的人:「什麽事?」


    周殷宇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他的聲音本就有些啞,不夠明朗的情緒將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他說:「你爸媽說周日的時候,你是不拍攝的。」


    「嗯。」季叢鬱迴答。


    「那你怎麽不在家?」


    「在和人約會。」季叢鬱看向玻璃門內的沈祺禮——


    他穿著寬鬆的居家服,頭髮蓬鬆柔軟,為了看清電影字幕,他還帶上了度數不算很高的眼鏡。這樣看起來,他比平時少了幾分板正冷漠,整個人鬆弛溫暖許多。


    他為她暫停了電影。


    此刻,他正低頭逗著咪咪,拳頭裏攥著零食,伸出一根手指,指在咪咪的眉間,訓練它的耐心,數夠時間的秒數之後,他笑著把零食扔到它嘴裏。


    咪咪高興得直搖尾巴。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季叢鬱忍不住笑出聲,短促的一下,很快就被消失。


    周殷宇不知道她眼前的景象,隻知道她毫無預兆地笑了一聲,他問:「在和誰約會?」


    季叢鬱反應過來,想起他這幾年對她莫名其妙的糾纏行為,她沒打算為了激怒他而和他說實情,於是她很快岔開話題,問他:「什麽事?」


    「哦。」周殷宇說,「朋友開了溫泉酒店,送了我兩張票,想帶你過去玩,你去嗎?」


    季叢鬱的眉頭越皺越深,玻璃門內的沈祺禮在這時突然抬頭看過來,她收起不悅的表情,盡量平靜地說:「我沒空。」說完,她又補充道:「我們也老大不小了,不需要和小時候一樣什麽事都一起做吧?你沒有自己的生活嗎?我有工作的。」


    周殷宇像是熟悉她這種帶著尖刺的言語,語調沒有絲毫改變,隻是繼續說:「那我把票給叔叔阿姨。」


    季叢鬱說:「隨你,別害我爸媽就行。」


    周殷宇也笑,他說:「怎麽會?」


    季叢鬱說:「嗯,那謝謝你了。」


    周殷宇又問:「你什麽時候迴家?」


    「不清楚,等忙完。」季叢鬱一副急匆匆的模樣,那頭的周殷宇頓了一下,說:「好,那先掛了。」


    季叢鬱以為掛了周殷宇的電話之後就萬事大吉,但她在沈祺禮身邊坐下還沒多久,媽媽許慧的電話打來,季叢鬱嚐試掛斷,但緊接著又是父親的電話。知道這三人是同一團夥,她不接電話就不會罷休,於是她和沈祺禮道歉,「家裏有點事,我再接個電話。」


    沈祺禮理解點頭。


    季叢鬱迴到陽台,接起電話,是許慧的聲音,母親興致勃勃地說周殷宇送了她泡溫泉的票。


    「那太好了,不過你之前是沒過去嗎,怎麽這麽開心?」


    「去過是去過,但這是殷宇送的,不一樣。」


    「嗯,那你們去吧。」


    「我打電話是想讓你趕緊迴來幫我看看我要帶過去的衣服。」


    季叢鬱眉頭跳了兩下,覺得這並不是一件急得需要給她連打幾通電話的事,她說:「我有事。」


    「殷宇說你在和朋友玩,我和你爸多久沒看到你了?今天不是沒工作嗎,趕緊迴來吧。」許慧比周殷宇還難纏。


    季叢鬱對她也沒辦法擺臉色,她推拒幾次,許慧口氣漸硬,說自己晚飯前要見到她,否則就不吃晚飯。季叢鬱隻能妥協,答應下來說自己知道了。


    從前的許慧很少管教她,一心一意隻在打扮自己上,但季叢鬱出國一趟迴來之後,許慧就和之前不一樣了,身體裏的母愛基因像是突然覺醒,十分黏著季叢鬱,最喜歡和她說體己話,拉著她出去玩。而季叢鬱從來都是嘴硬心軟,對身邊人更是這樣,嘴上再毒,也做不出什麽絕情的事。更別說許慧隻是讓她迴去,說要見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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