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迫切需要安全感。


    而戀愛中的兩人都沒意識他們對這段關係不同的看法——


    季叢鬱把沈祺禮當作純粹的熱戀中的男友,他們不會去談過去,也不需要去想像未來。


    但對沈祺禮來說,季叢鬱是自己耿耿於懷七年後久別重逢的未完成的「初戀」。


    初戀和熱戀,絕對不是一樣的東西。


    但他們在相戀著,荷爾蒙蒙蔽了他們的眼睛,他們絲毫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


    一周很快過去,又到了一周一次的約會日。


    決定約會對象的前一天,沈祺禮第一次主動對季叢鬱說:「我明天想和你約會。」


    季叢鬱過了一會兒迴復他:「好,我們互選就行。」


    沈祺禮答應下來。


    這時,這邊的季叢鬱接到杜漫燈電話。


    她拿著手機進了廁所,一接通電話,杜漫燈就問:「你什麽意思?」


    「我明天想要和沈祺禮約會一次。」


    「為什麽?憑什麽?怎麽一迴事?」杜漫燈三連問。


    「打亂配對,不是也很有節目效果嗎?」季叢鬱問。


    杜漫燈聽到「節目效果」這四個字登時冷靜下來,她從專業的角度去考量這件事,「是有這種可能,但是你幾乎已經和徐程智捆綁,你突然這樣,粉絲不高興怎麽辦?」


    「試試唄,說不定有好效果。」


    「別裝了,你就是想和他約會是不是?」杜漫燈問。


    「是,我是想和高中同學約個會,你不成全一下?」季叢鬱又隨口編造:「其實高中的時候我有在偷偷喜歡他,但他沒看上我。我們就錯過了。」


    杜漫燈沉默了一秒,「他當時可能在為他初戀輾轉反側,沒注意到你。你不要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你很有魅力的。」她在這時候還在安慰朋友,殊不知季叢鬱已經用幾個謊言將她騙得團團轉。


    「嗯,所以我想和他約會一次。」


    杜漫燈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但她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沈祺禮會選你嗎?」


    季叢鬱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沒把握也不會選他。」


    杜漫燈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季叢鬱隻用「之後再跟你詳細說」來搪塞一切,杜漫燈被說服,在掛斷前說了這樣的話:「但是你們約會的時候完全不能談起高中的事。觀眾並不知道你們的這層關係。」


    將約會路上阻礙的一切都解決後,他們在第二天互選對方,然後在約會的那天,成功在約會地點和對方見上麵。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鏡頭前表現出對對方的興趣。


    不過他們都記著杜漫燈給的囑咐,擔心給節目組添麻煩,他們束手束腳,不敢在鏡頭前露出熟稔的模樣,甚至表現得比平時更加陌生,於是相處的時候看起來很是古怪。


    季叢鬱沒了平時節目裏遊刃有餘的模樣,沈祺禮更是在腦中懊悔自己提出這樣的建議——他侷促得幾乎不會說話了。


    兩人繞著在公園走了幾圈之後,在公園附近的咖啡廳裏落座,他們「小心翼翼」地聊著對方的喜好,裝作對對方毫不了解,尷尬又拘束,和他們平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然後確定節目組大概湊夠了剪輯的素材量後,季叢鬱和沈祺禮拋下節目組,真的約會去了。


    沒了攝像機的監視,他們自然許多,至少季叢鬱是這樣的。她一下牽住沈祺禮的手,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抬起眼問他現在要去哪裏。


    沈祺禮站得直直,頓了一下之後垂眸看她,說:「遛狗。」


    cup第十三箭:固執


    要遛的狗在梁肖晴那裏,沈祺禮和母親聯繫,得知她今天和劉叔叔一起去寺廟燒香。


    「你拍攝結束了?正好,咪咪一個人在家裏呢,我迴去不知道幾點了,你帶它出去逛逛吧?」


    沈祺禮坐在車的駕駛座,身邊的季叢鬱正看著他。


    他對著話筒說:「好。」


    掛了電話之後,沈祺禮向季叢鬱解釋,「狗在我媽那裏,我們去接一下它。」


    季叢鬱很快答應,說自己迫不及待見到小狗。


    沈祺禮聽此一頓,他看了她一眼,問:「為什麽?」


    「因為你很愛這隻狗。」季叢鬱說:「你總是把『遛狗』掛在嘴邊。」


    第一次見麵時沈祺禮用遛狗來拒絕她的邀請,之後也時常提起「遛狗」。當然,沈祺禮對狗的重視程度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杜漫燈說過的上次約會的時候沈祺禮和梁稚一起遛過狗。季叢鬱本就不是心胸寬廣的人,在兩性關係上更是刻薄,需要確保對方無旁騖。她可以接受他在節目裏和其他女生約會,卻不大願意看到沈祺禮主動將自己的私生活和其他女生分享。遛狗是她在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她一直記在心中,並且耿耿於懷。


    「哦的確,這隻狗陪了我很久。」沈祺禮收迴眼神。


    「多久?」季叢鬱問。


    「七……八年了。」沈祺禮這樣說。


    季叢鬱對「七」這個數字沒有任何一點敏感度,她隻是聽到了七年,絲毫沒意識到他們闊別的時間也是七年,「那是挺久的。」


    沈祺禮沒再揪著這個話題說什麽,他不想一遍遍暗示。


    他想,等見到麵,季叢鬱就會想起來了。


    他將車停在小區門口,讓季叢鬱在車裏等他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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