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叢鬱沉默了兩秒來消化兩人互選的事,然後迴答杜漫燈:「你就如實剪輯。我和他之間應該還是有幾次互動的,我被他吸引了,所以選了他作為約會對象。」


    杜漫燈震驚:「你現在被他吸引?高中的時候你們真的沒那方麵的意思嗎?」


    「沒有。」季叢鬱斬釘截鐵撒謊,然後用喝水來緩解自己的口幹。


    「最新一集裏,你和徐程智的約會那部分特別多人喜歡。你們倆的 cp 粉越來越多了。」


    季叢鬱放下杯子,「是嗎?那是因為還沒播到沈祺禮出場的部分。」


    「你對你老同學的魅力很有信心?」杜漫燈調侃,沒想到季叢鬱鎮定反問:「你覺得他沒魅力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沈祺禮都是人群中最出彩耀眼的存在,以前像太陽般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光芒,如今就算是變成一團烏雲,周圍的人也會被他落下的雨而吸引。


    杜漫燈沒說話表示默認,低頭吃了一點東西後,她又突然抬起頭問對麵的季叢鬱,「你真想要和他約會嗎?」


    「你不想和帥哥約會?」


    杜漫燈眼神複雜起來,狐疑地望著季叢鬱,「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季叢鬱無辜眨眼,「怎麽可能?」


    「你有點奇怪。」杜漫燈下了定論,「你心情不好?」


    季叢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變成現在這幅不真誠的樣子,答非所問,充楞裝傻,說出的話還帶著陰陽怪氣的味道。


    「我沒有。」


    杜漫燈斷定季叢鬱正在不開心——


    她生氣的時候總會嘴硬說自己沒有在生氣。


    但她麵上裝作淡漠卻隱隱惱羞的表情出賣了她。


    *


    短暫的休息日結束之後,所有嘉賓又進入了 24 小時的監控環境中。


    但這周沈祺禮工作很忙,饒是他效率足夠高,也沒辦法準時下班,大多時候他迴到丘比特小屋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過晚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玩樂。


    有時候,嘉賓給他留了晚飯,他會自己在廚房裏加熱,然後在餐廳安靜地進食。吃過飯後,他上樓洗漱,雖然他已經十分疲憊,但還是會和迎麵碰上的嘉賓聊幾句;他們和他說話,他也會禮貌迴答。但這樣的對話僅限於粗淺客套的「你今天這麽晚下班?」之類的。


    沈祺禮在這樣連軸轉且身心俱疲的狀態下,依舊分神注意到了一件事——季叢鬱好幾天沒正眼看過他。


    如果把時間說得具體一些的話,就是從他和梁稚約會的那天起,季叢鬱就沒認真看過他一眼。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習慣性地在沒人注意甚至自己都沒注意的時刻,瞄她一眼,卻再也沒捕捉到她朝他看過來的眼神。


    她不想看他,懶得看他,討厭看到他,躲避著不願意看到他。


    這是沈祺禮得出來的結論。


    但他很疲憊,沒有足夠的精力去思考研究他應該如何解決這樣的問題,緩和這樣的局麵。


    這天,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發現有人站在他和徐程智的房門口,定睛後,他看清那人是季叢鬱。


    她靠在門邊上,正在和房間裏的徐程智說話。


    沈祺禮拿著毛巾擦自己的半幹的頭髮,邊動作邊走近,直到他和季叢鬱的距離隻剩兩米左右,季叢鬱像是終於察覺身後人的動靜,迴頭看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朝旁邊挪了一下位置,給他讓了位置。


    沈祺禮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聲:「謝謝。」


    但這句話根本不能稱作為對話,因為季叢鬱沒給他任何迴應,她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繼續將眼神和注意力鎖在徐程智身上。


    沈祺禮走進房間裏,坐在椅子上,出聲問他們在聊什麽。


    另外兩人安靜下來,空氣都停滯了兩秒,在這兩秒內,沒有人想要迴答他這個問題。


    兩秒結束,徐程智說話,「哦,我們在討論拍攝的一些事。」


    沈祺禮問:「什麽拍攝?」


    徐程智說:「工作合作,她想讓我幫忙拍拍她們公司的一些達人。」


    沈祺禮抬眼看向季叢鬱,發現她正靠在門邊垂眸望著自己,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他看不真切她的眼神,但他能從氣氛中體會出來——此時此刻,眼前的兩人應該是不歡迎自己的存在的。


    現下這幅場景讓他想起高中時他闖入體育器材室的那一幕,但這次他沒尷尬地退迴原地,也沒體貼地幫他們關上用來掩飾的門。


    他在季叢鬱的目光下將擦頭髮的毛巾放在桌上,「你們繼續吧,抱歉打斷你們對話。」


    季叢鬱在這時終於說話,在沈祺禮聽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要休息了嗎?」說完,她又轉過頭問徐程智,「不然我們出去聊吧?」


    徐程智像是覺得這樣的提議很不錯,挑眉就要答應的時候,沈祺禮又詭異地出聲:「不用,我沒這麽早休息,你們繼續聊吧。」


    徐程智說:「不然我們還是出去吧?」


    沈祺禮再次阻止,「等一下,其實是我也想要了解一下這方麵的知識。」


    徐程智看向沈祺禮,發現他的眼睛比過去幾天都亮,一副感興趣的模樣,身體微微前傾向他們靠近,看起來甚至有點洗耳恭聽的意識。


    這下徐程智沒話再說,他笑著朝季叢鬱聳了聳肩膀。季叢鬱也朝徐程智揚了一下嘴角,似乎是覺得無奈。兩人接受了沈祺禮的存在,繼續聊起明天的拍攝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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