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的視線停留許久,伊萊恩問他。


    「吃嗎?要哪個顏色的?。」


    路延的視線挨個打量著,看到那亮藍色的果子,有些像剛剛注視的那雙眼睛,他指著那個果子。


    「藍的。」


    過一會,伊萊恩捧著一碗藍色的切塊遞給路延。


    路延吃了一塊,說不出來的具體什麽味道,總之特別甜膩,與曾經的科技水果也不相上下。


    伊萊恩:「好吃嗎?」


    路延用另外一個叉子叉起一塊,遞向伊萊恩、「太甜了。」


    伊萊恩沒有用手接,而是附身直接叼走水果塊。


    路延本想遞叉子給他,眼看著水果被叼走,抿了抿嘴也沒說什麽。


    蟲族的蔬菜水果與藍星上完全不同,伊萊恩上次卻說自己的雄蟲素是香櫞的味道。


    小時候母親為了哄他吃藥,給他買過佛手柑,長大後才知道也叫香櫞,類似柑橘檸檬的味道。


    路延嘴裏還在嚼著藍色的水果塊,買來的又不好丟掉,轉身將剩下的遞給伊萊恩。


    水果塊甜膩的味道讓他嗓子發癢,連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你上次說,我的雄蟲素是香櫞的味道。」


    伊萊恩接過水果塊,兩口吃了個幹淨,沒想到雄蟲又突然提起這件事。


    「是。」


    路延問:「這裏有香櫞?」


    「這裏沒有。」伊萊恩搖頭。


    「你在哪裏見到的?」


    「低等星上,機緣巧合吃過一次。」伊萊恩看出雄蟲的意思,又說:「那裏很危險。」


    「你為什麽去低等星?」


    路延說完就有些後悔,上將去低等星還能是因為什麽?


    「出任務。」


    伊萊恩的語氣平淡,似乎隻是一件小事。


    路延問:「離這裏很遠嗎?」


    低等星,不是藍星。


    現在不是時候,路延連自己的安危都沒辦法保證,又怎能自身前往低等星,這也是他一直不提離開伊萊恩的原因。


    「很遠,低等星很亂,很危險。」伊萊恩將吃空的盒子丟掉。


    那是一顆,差一點就將年少時的伊萊恩永遠留在土地下的星球。


    本以為路延會順勢提出想要去低等星的想法,卻見雄蟲伸出手指,指著另外一個鋪子問:


    「那個黑乎乎的什麽?」


    伊萊恩看了一眼鋪子:「那是黑岩石餅。」


    黑岩石?


    路延問:「石頭做的?」


    伊萊恩搖頭:「不是,是海裏的一種植物,這種植物生的時候是綠色的,非常硬,但煮熟後顏色發黑,很柔軟,一般都是做成餅。」


    等待時間最為煎熬,但親眼看到一個需要用斧子才能劈開,鐵板烤製後,又變成一個柔軟的小餅,還算新奇。


    一口咬下去味道中規中矩,到是沒什麽特別的,但比那甜膩的水果塊要好吃許多。


    「你嚐嚐。」說著,路延將餅塞進伊萊恩懷中。


    上將到手拿起,就著雄蟲吃過的地方一口一口咽下。


    逛了許久,大半的商鋪都走了一遍,望著遠處長長的一條街,路延吸了一口手中捧著的冰涼飲品。


    感覺好累。


    一旁的伊萊恩手裏拎著好幾個小吃的袋子。


    路延剛想說什麽,就被遠傳來的巨響吸引注意力。


    伊萊恩腳步頓了一瞬,微微側頭,視線掃向後方一隻剛想要抬起終端拍照的雌蟲。


    亮藍色的眼睛瞬間出現在剛剛放大,準備拍攝的終端內,清晰可見。


    溫斯頓霎時覺得自己頭皮都炸起,髮絲豎起繃直,連忙收起終端,身體如站軍姿一般挺得筆直,背後的冷汗一股一股的冒出,討好的笑著。


    死神親臨。


    待伊萊恩迴過頭時,溫斯頓才覺得自己真的活了過來,吐出一大口氣。


    終端再次被打開,這次不是偷拍,是發給在低等星的科裏。


    遠在低等星的科裏剛剛還在看溫斯頓吐槽上將的鐵漢柔情,甚至揚言要拍照片證明沒有撒謊,卻半天等不來消息,剛想要質問,就收到一條消息。


    傻蟲一個發來新的消息:偷拍被上將抓了,我要被被派去低等星了,嗚嗚嗚嗚。


    科裏隔著終端翻了個白眼,嘴裏咒罵一句,迴覆:活該。


    那聲巨響讓本來吵吵嚷嚷的集市都安靜了幾分。


    過一會似乎沒什麽異常,隱約聽到其他蟲說,好像隻是一個餐車出了問題。


    「好累。」路延語氣略帶著疲憊、「我們迴去吧。」


    伊萊恩手裏掛著很多個小吃袋子:「好。」


    一人一蟲基本上走到了集市的正中間,原路返迴蟲多不說,旅程還遠,正中間的草地上也有許多正在行走的蟲。


    一拍即合,從中間走迴去。


    路延走到草地正中間時,仰頭看向天空,這個位置能完整的看到全部天空,周圍沒有一絲能夠遮擋天空的障礙物。


    夜晚觀看星海的最佳位置。


    路延問:「你見過星海嗎?我還沒見過滿天繁星。」


    伊萊恩也抬頭仰望起來,他的語氣惋惜,像是在懷念曾經的老隊友:


    「我見過,在一個戰場上,那晚的天空都是星星。」


    路延望向上將的側顏,那藍色的眸子被陽光照的通透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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