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要緊事,是你的屬下來要人了。」


    「韓儲?」


    「嗯,」許卿湖伸臂把人攬過來,小臂搭在他的腰上,道:「還睡嗎?」


    曹錯下巴尖磕在許卿湖肩膀上,學著他的話輕聲問了一遍:「還睡嗎?」


    這倒是和他以前的習慣很像,先前他還不會說人話的時候,總是結巴地重複別人說的話,這毛病是後來被馮昭和許卿湖打多了手心才改過來的。


    「怎麽學我說話?」許卿湖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睡了吧,再睡下去你屬下今兒怕是在府上不走了。」


    曹錯又學著他的語氣說話:「嗯,不走了……」


    許卿湖把人帶起來,往他腰背上拍了一巴掌,道:「還學呢。」


    曹錯歪著頭看他,道:「嗯,我不能學嗎?」


    「能學,」許卿湖拿過自己的氅衣給他籠上,道:「外頭有雪,等暖了再出去。」


    曹錯坐到床沿去穿靴子,道:「誰這麽嬌氣了?就這麽點兒雪,根本就凍不著我。」


    話音一落曹錯就咳了起來,許卿湖:「冬天的事兒,你嘴硬可沒用。」


    曹錯穿好靴子才抬頭去看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許卿湖就已經湊過來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等他開口說話許卿湖就親了上去。


    曹錯下意識地往後仰,被許卿湖攔腰拉迴來了。


    許卿湖緊緊地環抱著曹錯的腰,像是要把這半年來的情思怨懟統統都給他的狼崽,能給的不能給的一併都給了。


    曹錯被親得喘不上氣來,但是許卿湖的吻幾乎是以壓倒之勢在繼續,讓曹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在這個強勢而不容駁斥的親吻中曹錯覺得越來越沉,肢體在下沉,唿吸也在下沉,可怕的窒息像湖水一樣包裹著他。


    許卿湖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曹錯慌亂的在許卿湖下唇上咬了一口,許卿湖吃痛後才清醒過來鬆開他。


    許卿湖的喉結上下有力地滑動了一下,雙手撐在床上以虎踞的姿勢把曹錯圈在他的勢力領域,深黑的眸子盯著他,沒有任何一絲要退讓的意思。


    曹錯唿吸緊促,他在許卿湖的目光中變得有些燥熱起來,脖頸一周的皮膚泛起了點兒紅,他現在親人的時候怎麽都這麽狠的?兇得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樣。


    曹錯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剛才學他說話故意這麽兇他的,道:「我不過學你說了兩句話,你至於這麽兇嗎?」


    「沒兇。」許卿湖嘴裏有股血腥氣,是剛才被小狼咬破了皮溢出來的血。


    「你以前不是這麽親人的。」


    「嗯?」


    曹錯蹙起眉頭,從昨晚開始,他已經好幾次被許卿湖親得快要窒息了,就跟以前他掉進湖裏時一樣的無措。


    「你之前不會讓我喘不上氣,你現在……是要借著親我的假象來殺我嗎?」


    許卿湖眼神飛快地眨了幾下,摩挲著曹錯的後頸,隨後俯身抱緊曹錯的雙肩,道:「我太想你了曹知遠,你不出現的時候我就想親你,你一出現我就隻想愛你,親卿愛卿,而可以為真。」


    曹錯兀地紅了臉,眼睛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香爐,冬天明明這麽冷啊……他卻快要被捂熱了。****許卿湖和曹錯到前院的時候,管豹還在和韓儲對罵,看到曹錯過來韓褚才消停下來。


    「世子。」


    曹錯神色嚴肅,與方才的樣子判若兩人,道:「何事要在此處撒潑?」


    韓儲:「世子一夜未歸,屬下實在心安不下。」


    曹錯道:「許大人是我的故交,於情於理我來尹安都該上門拜訪,你隻管心安好了。」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拜訪也不至於一夜未歸吧,但是韓儲沒有繼續說,隻默默地應了曹錯的話。晴雪午時。


    孔牧與馮昭二人一同來了許卿湖府上,皆為寧西五州許多人身中奇毒一事。


    時別多年,馮昭沒有認出大堂內身高八尺之餘的儀表男兒是他教過的學生,也不怪他認不出來,曹錯身上早已不見了少年時不懂規矩的樣子,儼然富家公子之態。


    許卿湖讓採薇奉茶,許卿湖道:「今日寧西其餘四州皆有怪事,現在又正逢年關,難保這些怪事會不會引到尹安來,今日請二位來,便是因為此事。」


    孔牧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他早就聽說過許多人中毒一事,多數人都是口吐白沫而死。


    馮昭道:「此事古怪,寧西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人中毒,但偏偏尹安一點兒事也沒有。」


    「不奇怪,」曹錯道:「狼泉是寧西和厥北的重要關口,若是有厥北有人盯上了寧西之地,首先要應付的就是狼泉訓練有素的猛將,其次是千越,千越養的良馬多數是要送往狼泉的戰馬,還有緊挨著千越的聊西和牙括,這兩州本身就肥地沃土,在亂世的兼併戰中早就習慣了以戰養戰,再加上高祖推行的屯七守三之製,積累了大量錢財和糧食,厥北自然忌憚,而尹安除了位置鄰近這四州之外,要錢沒錢,要糧沒糧,厥北當然不會在這上麵費功夫。」


    馮昭看向曹錯,總覺得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待曹錯一席話說完,馮昭才出言詢問:「閣下是?」


    「我姓曹,單名一個錯字。」


    孔牧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說好多人都聽說過這名字,誠宜四年秦王家裏失蹤的兒子就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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