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儲:「我來接我家世子。」


    管豹挑釁的語氣道:「早跟你說了,是你家世子爺自個兒不想走,你來在這兒也沒用。」


    韓儲不悅地迴應道:「我在跟許府君說話,幹你何事?」


    管豹被他問得說不出話,氣鼓鼓地「哼」了一聲便別過頭去。


    許卿湖不緊不慢道:「世子一路舟車勞頓,已經在我附上歇下了,明日等他一醒我就讓人送他迴去。」


    「不行,」韓儲態度強硬,道:「世子此次來尹安有重要的公務在身,要是妨礙了公務誰都吃罪不起。」


    管豹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自顧自道:「世子跟你迴去難不成一宿不睡啊?在哪兒睡不是睡?怎麽可能在太守府睡一晚就妨礙了公務?糊弄誰呢?」


    許卿湖:「你家世子先前不在竟京的時候就住在這裏,若因為今晚就妨礙了公務,我自當前往竟京向皇上請罪。」


    「你……」


    「尹安天寒露重,要是惹了風寒可就不好了,韓將軍請迴吧,」許卿湖拔高了點兒聲音,道:「文台,送客!」


    韓儲還想再說些什麽,水汜見狀連忙上前穩著他,道:「韓將軍這邊請,我這就差人給你備馬車。」


    韓儲吃了這麽大個啞巴虧,心情自然不悅,拂了拂袖子,冷聲冷氣道:「不必,我自己會走。」


    把這裏的事處理妥善之後,許卿湖一刻不留轉身就走,於瓚雙手環抱在胸前,在旁邊憋著笑,管豹本就跟韓褚叫著勁,見於瓚笑得欠,就把氣往他身上撒了,吼道:「你他媽笑什麽笑?」


    於瓚道:「你們剛才看到韓褚下巴被血糊了一圈兒沒有?那樣子也太滑稽了,我在想,剛才主子是怎麽忍著不笑的?」


    水汜深吸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於瓚嬉皮笑臉的樣子,道:「你們兩該幹嘛幹嘛去,別杵在這兒。」****許卿湖步履輕快地行至後院,可是院中早已空無一人,隻餘一盞還沒有燃到底的燭燈。


    簌簌大雪遮了許卿湖的視線,莫不是那人趁著方才的亂子溜走了?還是說從來就沒有來過?


    採薇和蓮心剛從後院折了兩枝梅花,打算迴到寢房插入瓶中。


    蓮心疑惑就這麽兩枝梅花能香多長時日,採薇寬心笑道:「一枝可以香好幾日了,等香味散去再折一枝就是了。」


    「哦。」


    兩人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許卿湖,連忙把梅花枝藏在身後,行禮之後就匆匆要走。


    「等等!」許卿湖立馬叫住了她們。


    兩人心虛地對視了一眼,她們都知道許卿湖行事嚴謹,怕因折枝一事而被責罰,採薇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大人,有什麽事嗎?」


    許卿湖壓根兒沒去看她們手上的梅花枝,問:「你們方才打這兒過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採薇:「有有有。」


    「對,」蓮心立馬附和,道:「是秦王家的世子,他方才就在這兒,說是風雪太重,就離開了。」


    許卿湖接著問:「他往哪兒去了?」


    採薇指著內院許卿湖的房間,道:「像是往內院的方向去了。」


    「嗯,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


    採薇和蓮心同時鬆了一口氣,邁著急切的步子快速離開了此地,許卿湖撫著腰間的那串鈴鐺,大步往內院的方向去了,果真見得房內燈火通明。


    許卿湖站在門外,突然停下了腳步,竟有些露了怯,要是房內的人真的睡著了,動靜太大豈不把人驚醒。


    許卿湖放輕了動作,輕輕合上房門,那人還真躺在床褥裏睡著了,黑靴規矩地擺放在床底。


    許卿湖輕手輕腳地上榻,動作不大,但還是把人弄醒了,正要滅燈的時候曹錯突然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疑惑地喊了一聲:「大郎。」


    許卿湖拉過被子攏在他身上,輕聲道:「我把你弄醒了嗎?」


    曹錯搖了搖頭,被光亮刺得有點睜不開眼睛,剛才掀開被子那一會兒功夫就挨著了冷氣,喉嚨癢得緊,咳了幾聲,喉嚨又癢又難受,「睡得不深,本來打算在原處等你的……有點兒冷。」


    許卿湖帶著他躺進床褥,把人抱得很近,輕拍著他的脊背,道:「你做得很好,以後再有這樣冷的天,就先迴房內,別吹風。」


    曹錯下巴尖抵著許卿湖的心口,問:「你沒見著我,不會生氣嗎?」


    「不生氣,隻是有點兒害怕。」


    「怕什麽?」


    「怕你什麽都不說,轉身就離開了,」許卿湖握著曹錯不太熱的掌心,道:「你還冷不冷?」


    「冷。」


    許卿湖湊近他的耳朵,耳語了一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悄悄話:「想不想做點不冷的事情?」


    曹錯做夢都想,現在見著麵了,偏偏口是心非的毛病又犯了。


    「……不想。」


    「真不想?」


    「不……」


    沒等曹錯把話說完,許卿湖就握著他的後腦勺,輕車熟路地把所有拒絕的話都原封不動地封在唇齒間。


    曹錯起熱很快,尤其是在許卿湖的揉搓下,他熱得濕出了汗。


    曹錯咬著許卿湖的肩頭,他喜愛和許卿湖親密無間,可他內心深處對床/事是怕的,他怕不可控的會引他瘋魔的潮熱,也怕如此淩亂不堪的樣子被許卿湖看了去,但是在許卿湖強悍的衝撞下他別無他法,隻能咬著許卿湖的肩頭緩解這樣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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