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頑疾曹錯倒是想起來了,先前許卿湖為了瞞天過海服食了斷腸草,也不知道現在毒清沒清,曹錯問:「什麽頑疾?」


    姚何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麽人之後,他才湊到曹錯耳邊,道:「不舉啊。」


    「……」曹錯頓時覺得耳朵有些發燙,難怪在竟京這麽多年也沒說過許卿湖娶親之事,原來他還有這方麵的隱疾,也難為他身為七尺男兒了,平白無故竟然遇上這樣的事兒。


    水汜咳了兩聲,猛地把姚何拉到一旁,訓斥道:「你好好辦自己的事兒,私下議論主子,這個月的月錢還想不想要了?」


    「想要想要,」姚何立馬拽住水汜的胳膊,央求道:「好哥哥,你可千萬別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主子。」


    迴府的路上,曹錯一直在想許卿湖不舉之事,莫非他是怕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的幸福才不娶親的?


    那這樣的話,他就是娶了親也不能生出一兒半女,如果他斷袖的話,也生不了孩子,那不舉和斷袖不就是一樣沒什麽區別了嗎?


    曹錯在心裏暗自打著美滋滋的算盤,反正自己是無所謂,也不嫌棄許卿湖不舉的隱疾,等來日好上了,自己在榻上可以主動一點,也不需要許卿湖出力,到時候如果他也覺得合拍,就算是兩廂情願了,如此說來,倒也算是天生一對。


    曹錯越想越有勁兒,什麽時候走到將軍府門口的都不知道,還是姚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從自己的思緒裏迴過神來。


    姚何:「小鈴鐺,你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啊?哦,沒,沒想什麽,」曹錯笑道:「人也送到了,你們迴府上向許大人復命吧。」****迴到府上時,韓儲已經在門外守了多時了,曹錯疑惑道:「你守在大門口作甚?」


    韓儲:「是夏侯鏡初,他來府上了,正在大堂侯著。」


    曹錯心生疑惑,道:「老爹的人,他來做什麽?」


    韓儲搖頭,道:「末將不知。」


    曹錯穿過石路,走近大堂內,夏侯鏡初正背對著他站著,曹錯道:「寒北二公主駙馬怎麽有空來我府上了?」


    「什麽駙馬不駙馬的,那是不知情的人瞎叫的,」夏侯鏡初轉過身,笑道:「怎麽世子也跟著那些那些人叫起來了?」


    曹錯讓底下的人起了一壺茶來,坐在椅子上,道:「說吧,你來做什麽?」


    夏侯鏡初笑了笑,道:「王爺吩咐我過來的,還特意囑咐,等你開了春去寒北的時候,我得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你跟著我?」曹錯跟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了一遍,這人除了言行輕佻,樣貌過得去之外,也沒什麽過人的本事。


    「對啊。」夏侯鏡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茶的姿勢一點兒也不規矩,像在喝酒似的。


    曹錯輕笑了一聲,道:「寒北風沙這麽大,澹臺將軍準你去嗎?」


    「他巴不得我跟著你一塊兒去,」夏侯鏡初嬉皮笑臉道:「他說我手不能挑腳不能提的,跟著世子才有出路。」


    「那你可跟錯人了,」曹錯蓋上茶蓋兒,道:「這要出點兒什麽事兒,我自己都顧不上自己,澹臺將軍視你為己出,你要是出點兒什麽事,不是誅他的心嗎?」


    「我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麽事?再說不是還有世子你保護我嗎?」夏侯鏡初的語氣怪裏怪氣的。


    曹錯草草地敷衍了幾句,等把人送走之後,他才騎馬去了秦王府,曹徹和曹嫣然在修剪院裏頭的枯枝,曹錯一下馬就匆匆朝他們走過去。


    曹徹看著他越走越近,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又長高了?」


    曹錯:「還沒有量。」


    「你昨日不是在將軍府設宴嘛,喝了不少酒吧,今兒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曹徹重重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本來是想著要再歇幾個時辰的,」曹錯語氣有點兒埋怨的意思,道:「但你怎麽把夏侯鏡初派到我府上去了?」


    曹徹:「夏侯鏡初能幫著你的事。」


    曹嫣然沒忍住笑出了聲,道:「老爹這是自個兒嫌棄夏侯鏡初行事不端,這才把他打發到你府上去了,他好眼不見心不煩。」


    曹錯:「老爹倒是清淨了,換成我眼見心煩了。」


    曹徹對他兩的話置若罔聞,拍了拍曹錯的肩膀,道:「總之呢,你就當成是給澹臺灼減輕負擔,他在寒北受了傷,沒有閑工夫去操心夏侯鏡初。」


    第48章 補藥


    曹錯迴去之後,夏侯鏡初竟拉著他府上的人喝起了酒來,就連府上的丫鬟也隨著他胡鬧,平日白生生的小姑娘,臉喝得像猴兒屁股似的。


    連韓儲這種一貫正經的老實人,居然也湊過去喝了好幾杯酒,難怪他老爹看不上夏侯鏡初,還有澹臺灼,就連受著傷也不忘為他操碎了一顆當娘的該操的心。


    曹錯雙手背在身後走過去,這幾個人喝高了,就連身後多了人都沒有發覺,曹錯故意冷咳了幾聲。


    韓儲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雙手作揖,道:「世子。」


    曹錯:「嗯,你們聚在一塊兒做什麽?可是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夏侯鏡初仍坐在席間,整個人都喝得含含糊糊的,他邊倒酒邊抬眼看著曹錯,隨後搖了搖頭,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這人怎麽長成這個樣子,光是往那兒一站,就像從畫裏走出來了一樣。


    酒漫出了酒杯,灑了好多在他的衣袖上,韓儲垂眸看他,道:「夏侯鏡初,你的酒都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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