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嶺摸著下巴,「如果可以知道他們下次武器交易的時間就好了……那麽大批量的物資進入雅茲,肯定方便我們查。」


    「或許我們可以潛入反叛軍?」喻年問。


    季嶺點頭,「這主意不錯,不過宿雪肯定不能去,他在雅茲這段時間太出名了,你這紅色頭髮的……一看就不是雅茲人。」


    「好吧,隻剩下我了。」


    喻年皺眉,「你去會不會太危險了,畢竟不是特工專業的。」


    「這沒關係。」季嶺擺擺手,「雅茲的反叛軍沒有那麽強的集體性,大多數是分成小塊兒的,又比較看重實力,很容易就能打入內部,主要是需要眼緣,比如我這種長得就比較普通的小狗。」


    「普通……?」


    喻年嘴角咧了下。


    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製服,季嶺穿著就有種莫名的貴氣,普通兩個字和他實在不沾邊。


    「我現在或許不符合,你等我喬裝打扮一下!」季嶺悠哉地往門外走,還朝兩人擺了擺手。


    喻年一頭霧水,也隻能由著他去了。


    「噢……」


    他出門轉悠了一會兒,不到十分鍾,迴來差點把宿雪和喻年嚇得噴飯。


    季嶺就在門外路邊裁縫店買了套二手衣服,灰衣黑褲,屁股上還有倆大補丁。


    喻年笑得觸手亂顫:「我收迴剛才的話,你現在看起來像流浪狗。」


    「那實在太完美了。」


    季嶺打了個哈欠,「宿雪等會給我辦個假身份,要雅茲戶籍的,我去反叛軍的地盤轉一轉,看看會不會被擄去當壯兵。」


    「這麽草率?」喻年問。


    季嶺點頭,狡黠一笑,「放心,我衣兜裏有定位器,剛剛已經綁過宿雪的係統了。」


    說完,季嶺一躍跳出窗戶,褲腳在磚瓦上的青苔上又蹭了幾下,徹徹底底成了個小乞丐。


    -


    最近反叛軍的地盤就在幾公裏外,季嶺一路小跑就當健身。


    這片地區比聯盟管轄的地方要更亂不少,建築物大多是筒子樓,草草地刷了層灰色的油漆,上麵貼著特殊服務的聯繫方式。


    季嶺大搖大擺地走到一家包子店,「叔叔,有粉絲包嗎?」


    「有嘞!要幾個?」


    賣包子的大叔看著和善可親,特別是對季嶺這種看起來灰頭土臉的小孩兒,一看就是許久沒吃飽飯。


    「一個。」


    季嶺從兜裏掏出個鋼鏰放在桌上,沒想到老闆居然還多送了個很小的燒麥。


    「謝謝叔叔。」季嶺一口就塞下去半個包子,鼓著腮幫子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叔叔……這裏怎麽路上都沒什麽人啊?」


    大叔麵色猶豫片刻,「你不是本地人啊?」


    「不是。」季嶺搖搖頭,「逃過來的,我家離這裏可遠,比這裏還亂,死了好多人。」


    大叔想著應該是雅茲某個更窮的戰區,憐愛地看他一眼,「這邊反叛軍昨夜剛在街上和聯盟軍交戰,現在肯定沒什麽人敢出來……你也不要在路上逛,小心等會被巴薩徳抓去當充軍。」


    「巴薩徳,是很厲害的人物麽?」季嶺把燒麥一塊兒吞進肚子裏,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角。


    「這……」老闆麵上浮起點難色,「他是我們這一塊兒的頭頭,你之前在哪裏?應該也有個這種人物吧?」


    季嶺笑眯眯的,「我們那裏啊?」


    「嗯?」


    「我們那裏管事兒的是一隻大貓。」


    老闆愣了下,剛要繼續說,季嶺已經擦嘴走出店麵了。


    蕭瑟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季嶺漫不經心地走著,餘光望進筒子樓裏,表麵看著無人,實際現在有不下二十雙眼睛在盯著他。


    至於是無辜平民還是反叛軍,季嶺懶得分辨。


    樓房結構十分複雜,不像科拉那樣經過建築學家精心設計,每棟樓之間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稍微體係寬闊點的人就沒法擠進去。


    季嶺走在崎嶇的路上,直到拐進了一處類似於工廠似的大區域,他看見了一團生得很烈的篝火。


    上麵架著一隻大鍋,濃湯沸騰,冒出帶著牲畜肉煮熟後的腥香。


    幾個光著上半身的壯漢坐在邊上,他們身上的肌肉十分發達結實,連肩胛上最難練的幾處都發育得很不錯。


    這是雅茲的天賦吧?虞秋深身上肌肉也很結實。


    季嶺想。


    「你幹什麽的?!找死啊敢進這裏!」


    其中一個男人拎起一把斧頭罵罵咧咧地走過來,直到咫尺的距離,季嶺立馬縮著脖子:「哥!別殺我……我是聽說跟著反叛軍混能有一口飯吃,我太餓了…想跟著你們一起打仗!」


    男人果然愣了下,狐疑地迴頭望一眼身後的幾人,「這話誰放出去的?」


    「鬼扯!反正不是我,不過民間胡亂傳的。」


    「打發走得了……看著瘦瘦小小的,沒啥勁兒。」


    幾人七嘴八舌地交談,壓根沒注意季嶺。


    男人放下斧頭,丟到一邊,他打量了一眼季嶺的臉蛋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長得倒是帶勁兒……是小omega?」


    季嶺嘴角狠狠扯了下,散發出一絲信息素,「alpha,哥,貨真價實的alpha。」


    「alpha?沒勁。」


    男人遺憾地咂了下嘴,「那你跟我打一場?看看水平怎麽樣,強就讓你進來混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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