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距離很近,錢與舟可以聞到莊定湉身上的氣味,那是一種很淡的香味,似有若無的。


    錢與舟有點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莊定湉抬眼看他,眼角輕輕彎起,他把領帶掛到錢與舟的脖子裏,捏住兩邊,輕輕往下一扯。


    錢與舟下意識低下頭,因為有點害羞所以他垂著眼睛,看起來無比乖順。


    莊定湉繼續用力,扯著領帶,把錢與舟拉近,直到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


    唿吸交錯。


    錢與舟的眼珠是純黑色的,圓溜溜的,像最單純的小狗。


    莊定湉微笑著看他,說話時的熱氣拍打到錢與舟的臉上,和他的眼神一樣燙,他用氣音說:「小狗,還不吻我嗎?」


    錢與舟一把握住莊定湉的腰,表情很不穩重地吻了下來。


    錢與舟的吻很重,像是要把人吞了,莊定湉站不穩,他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到了衣櫥。


    這下是退無可退了,莊定湉一隻手還拉著領帶,另一隻手被錢與舟掐著手腕按在衣櫃上,他仰著臉,接受這個漫長而深入的吻。


    吻著吻著兩個人滾到了床上,壓住了擺在床上的衣服。莊定湉伸手推他,喘著氣說:「衣服……」


    錢與舟瞥了一眼,稍微鬆了點勁,抱著莊定湉翻了個身,兩個人一起躺在衣服的空隙之中。


    「你買了好多襯衫。」錢與舟摸著莊定湉的頭髮,笑著又啄了啄他的唇角。


    「很喜歡我穿正裝嗎?」錢與舟笑著問他。


    莊定湉眼神躲閃了一下,他垂著眼睛,側躺著,給錢與舟打領帶。


    「你很適合穿正裝,很好看。」莊定湉說。


    他係領帶的動作很慢,錢與舟可以感受到領帶隔著衣領在皮膚上摩挲的那種觸感,帶來一陣細細的癢。


    幫忙打領帶這種事本身就很親密,加上他們是躺在床上弄的,就更像是調情。


    錢與舟垂著眼睛看他,莊定湉的睫毛很長,他現在的眨眼頻率有點快,一下一下顫動著,亂人心弦。


    錢與舟屏著唿吸,像是怕驚擾他那樣,沒有動作,隻是用眼睛看。


    莊定湉打好了領帶,指尖繞到錢與舟的後頸,替他把襯衫領子翻下來,仔細地整理好。


    「好了。」莊定湉抬眼。


    這句話像個開關按鈕,錢與舟像是終於得了允許那樣,迫不及待地湊過去,輕輕地吻了莊定湉的眼睛。


    「謝謝老婆。」他笑著說。


    第28章 你倆給我一種不熟的感覺


    莊定湉的這位攝影師朋友也是國美的,和他同屆,名字叫張君影。


    莊定湉說張君影其實是學工筆畫的,攝影隻是他的愛好。他大學的時候天天抱著個相機到處跑,一開始拍景,後來拍人,拍到畢業已經小有名氣。


    自然而然的,就選擇了做攝影師。


    錢與舟有點好奇:「你說他主要是拍個人寫真的,那是哪種類型的?」


    莊定湉領著他往前走,笑著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張君影的工作室門口有很多花,乍一看特別像一個社區咖啡店。


    而老闆本人,正坐在外麵的戶外椅上,慢悠悠地喝著咖啡。


    「湉湉!」張君影有一雙笑眼,人和眼睛一樣熱情。他和莊定湉打完招唿,目光就轉了過來,落到錢與舟的身上。


    「你對象好帥啊!」張君影大大方方地說。


    「張老師。」錢與舟很禮貌地開口,「我是錢與舟。」


    張君影站起來,笑著說:「我知道的,湉湉和我提過不少次。」


    張君影拉開玻璃門,說:「好了,你們先去化妝吧。」


    一進工作室,迎麵就是一個大展櫃,裏麵擺放的全是造型精緻的古風首飾,正中間是一把漂亮的貝母扇。


    「原來他是搞漢服寫真的啊。」錢與舟湊到莊定湉的耳邊說。


    「君影大學的時候就喜歡研究古代服飾,後來接觸了漢服寫真,算是興趣和工作的完美融合。」莊定湉說,「這些首飾有一些是他自己做的。」


    「這麽厲害。」錢與舟由衷地講。


    「他還會化妝和做衣服呢。」莊定湉說,「他剛開始做攝影師的時候,什麽都是自己來的。」


    「那你倆是怎麽認識的?」錢與舟有點好奇。


    莊定湉彎了彎眼角:「我坐在湖邊發呆,他過來問我能不能做他的模特。」


    這場景聽起來十分熟悉,錢與舟有點吃味地說:「你怎麽老坐湖邊發呆?」


    莊定湉笑了一下,說:「我又沒別的愛好。」


    「所以你倆就認識了?」錢與舟問。


    「沒有。」張君影轉頭插話進來,有點嫌棄地說,「這人可冷酷了,說不喜歡拍照,拒絕了我。」


    錢與舟有點得意地說:「我邀請湉哥坐船他可沒拒絕我。」


    張君影做了個捂耳朵的手勢,笑罵一句:「滾一邊去。」


    「我們後來在學校又見了幾次,才正式認識的。」莊定湉說。


    「他那個時候可不好接近了。」張君影說,「特別受歡迎,但又特別冷冰冰。」


    聽了這話,錢與舟倒覺得詫異,在他的印象裏,莊定湉雖然冷淡了一些,但待人接物都是遊刃有餘的,分寸把握得很好,哪怕第一次見,也不會覺得他很難接近。


    「特別高冷嗎?我都有點想像不出來。」錢與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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