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帝君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很認同他這個提議的,於是就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刀“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提議好的很,那我就成全了你吧。”


    到剛剛碰到那根絲線的時候,黑暗石室中的一個老人睜開了雙眼,明亮的眸子裏散發著幽幽的綠光,看來他真的是好多年沒有出過江湖了,竟然有人敢對他的孫女兒下手,還妄圖削掉自己的記憶。


    原本品茶的老太太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盞,勾了勾唇角,當真以為他們浮屠山如今隻是一個閑散的養生之地嗎,看來該讓他們嚐嚐什麽是厲害了。


    一身白衣的少年睜開了眼睛,含著森冷的怒意,他的小心肝竟然還敢有人碰,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一身黑衣的男子放下了正在斬著妖獸的刀,抬頭望了望天,舔了舔唇,對著自己手裏的刀呢喃道“今天也該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神仙的血液。”


    青樓之中原本摟著一個少女的金衣少年,突然鬆開了那些女子,旁邊的女子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樣的停滯了起來,那男子抬起了頭,當真以為他們青丘無人了嗎?


    天界的最高天之中,原本正在處理著政務的男子突然停下了筆尖,他好像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但是卻若隱若現若即若離,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更何況感覺到那一抹淺淺的氣息正在消散,一揮袖子便離開了原地。


    幽冥之內,一些些殘混的怨氣正在積累,構成了一個男子的形狀,他呢喃道“淇兒。”但是卻仿佛身體被什麽禁錮著一樣,那些怨氣很快就被打散。


    就在那個大刀砍下來的,轉瞬之間就被一道白光止住,途護站在了洛筠身前,連忙轉過身去看她的臉,卻發現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洛筠?”


    洛筠朝著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神仙吧,你為什麽會救我呀?”


    被這一連串問法給問懵了的途護,此刻什麽也不記得了,隻是把手撫上了她的臉“洛筠,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你怎麽會不認識我了呢?”


    洛筠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喜歡他這樣觸碰自己“我本來就不認識你,更何況我叫做白萱霏,乃是青丘狐族的小公主,你又是何人?”


    途護卻仿佛是中了邪一樣“你是白狐。”


    洛筠有點懷疑的點了點頭,而這個時候原本打坐的黑衣人已經來到了這裏,看到了途護之後,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看到捆著自己小公主的繩子的時候,眉皺的更加緊了。


    轉過頭去看著天玄帝君“我念你是天界中的長輩,所以不想和你動手,我勸你趕緊放了我侄女,否則的話就休怪我無禮了。”


    天玄帝君知道妖族五殿下從小就天賦異稟,修為更是一日千裏,但是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的狂妄自大,頓時心裏就升起了厭惡之心“當真是不知道哪個給你的勇氣來挑釁我,不過就是一個後起之秀罷了,怕是有些太過狂妄了吧。”


    蒼老的聲音傳來“我兒子是一個後起之秀,太過狂妄,那你看看我夠不夠資格呢?”


    洛筠有著熟悉的聲音,連忙開口的”外公。”


    狐王看著小丫頭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又在外麵闖禍,等迴去之後再收拾你。”


    另一道蒼老的聲音也跟著傳過來“不妨再加上一個老身,萱兒怎麽說也算得上是我們的繼承人了,總不能讓人看扁了,卻讓人以為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殺掉的小角色。”


    而這時那一身黑衣的少年也跟了過來,看到自己父親也在的時候,連忙低下了頭“兒臣見過父王。”


    胡王看著自己的四兒子,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邊有我來,你先去把你身上的血腥味洗一下,別熏著你侄女。”


    而這個時候,金衣少年也匆匆趕來,看樣子就知道自己來晚了,頓時就低下頭,顯得有些無奈“兒臣見過父王。”


    白衣少年率先開口“幾個哥哥你們就先不要這樣謙虛禮讓了,還是先把小侄女身上的因果斬給解開再說吧,否則的話我怕對萱兒的修為有所影響。”


    狐王看著擋在自己侄女麵前的天帝,忍不住開口“天帝這是什麽意思?自己手下的人要傷害我的寶貝外孫女,你卻要護著點,是不是連自己的地盤都管不住了,若當真是如此的話,老朽倒是不妨礙替你管上一管。”


    途護此刻卻是顧不上阻止發生的現實,直直地盯著狐王“我如今就問你一件事,洛筠究竟死沒死。”


    狐王一聽這件事情,就忍不住輕輕皺眉“先祖不是早就已經仙逝,你與先祖的緣分也早就已經結束了,如今談這些幹什麽?”


    途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帶著著冷靜的對天玄帝君開口“這隻小狐狸身上有妖界始祖的氣息,你趕快把它放開。”


    天玄帝君雖然和途護是一個等級的人物,但是畢竟天界如今是途護做主,於是抿了抿唇還是鬆開了因果斬。


    洛筠顯然是有點不服氣的,但是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他,然後就躲到了外公身後。


    狐王雖然說是生氣,但是也到底是心疼這個小丫頭,舍不得訓斥於她,直接就看向了天玄帝君“難道在帝君眼裏,我孫女的命就這麽不值錢嗎,還是說我要求現在懦弱到可以隨便你們欺辱的地步。”


    途護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年少衝動的青年人了,談笑之間都帶著一股沉穩自如的風範“狐王這真是說笑了,如果當真說起來的話,還是小公主擅自闖我天界在先,帝君隻不過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出手教訓,說起來也不過就是打打鬧鬧罷了,小公主現在不還是完好無損的很嗎?”


    狐王卻不吃他這一套,雖然自己的實力比不過天帝,但是妖族這些年的發展卻絲毫不遜於天界,他有足夠的底氣與天界叫板“聽你這話說的,可真的是比唱的還好聽,可是實際上呢,他根本就是想一下子斬斷我孫兒的因果。”


    途護在心裏暗自埋怨天玄帝君太過,不考慮清楚事情,但是表麵上卻依舊要站到他這一邊“狐王教訓的是,我以後竟然會好好的教訓天玄帝君的,還請狐王放心。”


    浮圖姥姥這個時候也拄著他的拐杖開口“小公主雖然是青丘的小公主,但是也是養在我這裏的,最起碼你們也該知道她的身份,難道當真是祈求我浮屠山無人嗎?”


    途護雖然心裏無奈,但是依然得陪著笑臉“姥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呀,現在天界和妖界本來就是一體的,怎麽還能分出個你我來呢,要我說呀,讓帝君給小公主陪個不是,好好補償一下小公主,這件事就這樣結果,您看怎麽樣?”


    洛筠歪了歪腦袋,帶著點疑惑地看著途護。


    途護本來就修行甚高,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小家夥的目光呢,於是也笑了笑,帶著點溫柔“小公主這是怎麽了?”


    洛筠咬了咬唇,還是開口“我總是感覺你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且在這種熟悉感之中,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你好像是,是肆意不羈。”


    途護看著洛筠的眼神裏,不自覺地含上了火熱,就算她不是洛筠的話,他也一定與他有某種關係,不然的話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狐王拿起了寶貝孫女的手,然後對著浮圖姥姥開口“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閉關,讓你照顧我這淘氣的孫女,也是辛苦你了,倒是不如我把這淘氣的東西帶迴去,也省得你費心。”


    浮圖姥姥怎麽不可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自然是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的外孫女,也不甘示弱“狐王這話說的倒真是好聽,可是你把這孩子往我這裏一扔就是300年,可曾見過一分,偶爾派人來探望,然後呢?”


    不等狐王開口,又接著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喪女之痛難以忘懷,可是這孩子又有什麽錯,就是因為這個,你把這孩子拒之門外了300年,如今倒也好意思來怪我。”


    聽這兩個人爭吵了起來。洛筠時就感覺自己的頭也大了起來“你們兩個不要在外麵傷了和氣呀,讓別人看我們妖界的笑話不成。”


    浮圖姥姥這才停了嘴,看著途護“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天界該給我了解一個交代。”


    途護此時心亂如麻,哪裏還想到這些事情,隻不過就是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那按照姥姥的意思應該怎麽辦?”


    浮圖姥姥輕輕的笑了笑“還能做些什麽,自然是簡單的讓帝君為我們家這小孫女道個歉,並且發誓此生再也不敢傷害我們小孫女,我還要讓帝君流點血,記住今天這個慘痛的教訓。”


    天玄帝君一開始聽著還是可以的,聽到最後直接怒不可遏“你以為你是誰還想讓我留下點血,你也不試試,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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