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丞相在獄中不幸暴斃的事,很快就轉到秦淩絕的耳裏。


    “豈有此理,目無法紀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秦淩絕勃然大怒,放在桌前的奏折一掃而落。


    “皇上息怒,汪丞相暴斃有蹊蹺,這其中必然有內鬼在。”季寒弓手抱拳,一一分析。


    他仍然記得汪丞相被捕後,當晚就被送進天牢。


    在其中凡是經手過的,必然知道汪丞相的存在。這樣想,調查範圍在無形中小了一圈。


    “他們這麽肆無忌憚,明顯是要挑釁朕。季寒,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查清楚,否則,我們必然會陷入被動。”秦淩絕麵色肅穆,握緊拳頭的右手,重重砸在桌麵上。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奸細,沒想到被對方這麽快就痛下殺手。


    顯而易見,他們在明,敵在暗,時時刻刻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皇上請放心,這件事微臣務必落實下去。”季寒向秦淩絕做出擔保,這個重任就交到他的手中。


    兩人徹夜商討對策,待天際翻起白肚,季寒才悄然離開皇宮。


    由於案件重大,季寒顧不得一夜未眠,帶人暗地裏尋訪那晚知曉這件事的相關人員。


    大理寺作為其中的接手者,是他必查得的地方。


    “昨晚汪丞相在獄中突然暴斃,想必你們都知根知底,不需要我多言。”季寒正襟危坐,淩厲的眼神來迴首時站在底下的人。


    他們個個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要知道汪丞相,是好不容易抓迴來的奸細。如今這案子都還沒審,人倒是先死了,真是觸黴頭的事。


    他們在底下竊竊私語,不敢高聲談論。


    “此事非同小可,昨夜我跟皇上徹夜相談,覺得事有蹊蹺,所以特意派我來調查。”他悠悠吐出此行的目的,打量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在他們之間來迴遊弋。


    由於沒有一個準確的目標,他隻能采用激將法,讓對方先露出馬腳,才有乘勝追擊的機會。


    “有件事,你們或許不知道。其實汪丞相並沒有死,被妙手迴春的大夫所醫治。盡管現在仍然處於昏迷當中,但過不了多久,人就會醒過來。”


    這個消息猶如重型炸彈,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


    他們底下議論紛紛,這其中的是與非,都是他們的猜測。


    季寒輕咳一聲,相當於在無形中威懾他們。


    到底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下人,他們立馬鴉雀無聲,沒人敢再討論。


    “今天來就是想調查一下,要是你們知道什麽信息,第一時間主動告知於我,皇上會給予相關的獎勵,若是有人瞞著不報,不單單要遭受刑法……”季寒把賞罰分明講清楚,讓他們了解這其中的利與弊。


    雖然散播假消息的確有些不可取,但為了盡快能抓住這其中的內奸,他不得不采取,這樣的方式,逼迫對方。


    以汪丞相老奸巨猾的性子,那幫人之所以滅口,鐵定是有把柄握在汪丞相手裏,生怕被他們知曉。


    季寒就是想抓住這一點,讓他們誤以為王丞相仍然活著,這樣一來,他們必然會自亂陣腳,到時候狐狸尾巴自然而然就漏出來。


    這一天,他走訪的每一個相關的地方,都散步假消息。為了讓自己這個消息越發真實,他特意叫人打扮成汪丞相躺在臨時買的宅院裏。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走訪完所有的地方,接下來的等待,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夜半,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翻牆進入宅院。


    他雖然動作有些不嫻熟,但身手了得,還是一一躲過那些巡邏的人。


    憑借著感覺,他闖入一處掌著燈的臥室。


    好巧不巧,他還沒開始四處搜尋,就看到汪丞相的身影躺在床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踏。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給弄死!”那人暗自咬牙,在接近床榻時,藏在袖口之下的手,緊握住從腰間抽出的匕首。


    在月光的照耀下,淩厲的刀鋒泛著銀色的光芒,夾雜著一抹冷意。


    躡手躡腳地走近,在離床隻有一步之遙時,他緊握住匕首,毫不猶豫地紮進棉被內。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匕首下的觸感根本就不是血肉,而是一個棉花枕頭。


    他憤然掀開棉被,沒有想到裏頭根本就沒有人。而所謂的汪丞相,不過是一個稻草所做的人。


    “該死!擺了一道!”那人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本想轉身離開,然而卻被季寒的人團團包圍。


    “果然魚兒上鉤了,你還真是好騙呀。”季寒冷笑,突然站在那人的麵前。


    “而這是狡詐之人,用這樣的謊言欺騙我!”眼看任務失敗,他顯然已經做好了覺悟,絲毫不畏懼麵前的人。


    “嗯?這不是大理寺的人嗎?”侍衛中不知誰嘀咕了一句,季寒微微一愣,表情有一瞬間感到驚訝。


    盡管已經知曉,當中會有奸細的存在,卻沒有想到對方已經滲透到大理寺內部,這樣一來,相當於第一手的消息,早已在無形中泄露。


    秦淩絕聞訊趕來,本想連夜審問。


    可人都還沒有抓起來關押,便當著他們的麵,服毒自殺。


    “皇上,沒有救了。”


    秦淩絕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怒火。


    看來他們早就是有備而來,眼看已經瞞不住,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供出其他人的存在。


    “算了。”他沒什麽心情地擺了擺手,讓人把屍體收拾幹淨。


    此事過後,容蕭被放出來。


    沈若穀興衝衝地來找容蕭,跟他寒暄了一會。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不如去慶祝一番吧!”沈若穀興致上頭,想帶著他一起去外麵吃吃喝喝。


    “既然你都盛情邀請了,那我肯定是在所不辭了。”


    兩人對視一眼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姐,派出去的人說已經找到鄭秀和顧南衣的行蹤。”


    沈若穀微微一愣,頓時欣喜若狂:“消息可靠嗎?”


    看到那人點了點頭,她迫不及待想要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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