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穀看季寒明明傷得很重但表麵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她心疼,便安撫道“抱歉,是我來晚了,你要是痛就喊出來,不要忍著。”


    季寒臉色依舊慘白,喘著氣忍著痛“勞你費心才是,既然太醫來了就沒有大礙了,你去休息吧。”


    “噓,別說話了。”她實在不忍他這幅逞能的樣子,連忙製止他。“太醫,麻煩你了,不要耽擱太久。”她又轉身對著連忙準備的太醫道。


    太醫點頭示意明白,沒有多語就開始診治季寒。沈若穀心細把屋內的人一並帶了出去,屋外的人就幹等著。


    “容蕭,謝謝你了,要是再晚來一步,恐怕季寒命都沒了。”沈若穀拍拍容蕭的肩膀,示意感謝。


    容蕭笑著點點頭“無礙,你的事不能耽擱,皇上怪罪下來可不好辦。”


    沈若穀知道他幾分意思,但是沒有多說便一笑了之了。


    容蕭卻連著問道“對了,一路上忙著救人,我還沒問你季寒怎麽迴事。”


    沈若穀明白他的意思,一聯想到汪丞相的阻撓就有些氣憤“季寒想套取劉忠的下落,卻沒想到卻被人暗算受重傷,我是後來才救下他。”


    “我想進宮找太醫,但是被汪丞相攔住,他是故意為之,若是沒碰到你季寒今天就真過不去了。”


    沈若穀講完後心中仍是感慨萬千,容蕭懂得其中的難處更是萬幸


    “現在他是沒有大礙了,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沈若穀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剛想進屋太醫就先出來了。“沈姑娘,不必擔心,已無大礙。”


    眾人進屋查看情況,季寒已經入睡,看樣子是太累。這時候太醫交待道“姑娘,雖然這位公子性命無憂了,但是因為救治時間晚了些。”


    “導致根基受損,會落下後遺症。”


    他頗為可惜道。沈若穀聽了之後心中萬般憤怒和後悔“什麽後遺症。”


    “每逢夜雨之時,他的傷口處甚至其他地方都會隱隱作痛,這種痛雖不至於取性命,但會影響他的一生。”


    “多加注意,體內去濕便會減輕痛苦。”


    沈若穀不可置信的看著太醫,又急忙問道“太醫,你意思是說完全好不了嗎?”


    “大意如此,他耽擱太久了,實屬沒有法子,救迴來已是萬幸。”太醫已經兩鬢斑白,懂得多也便沒有多言。


    沈若穀的心一下跌落穀底,床上還安靜躺著的季寒什麽也不知道,臉色才有點緩和。愧疚感爬滿心頭不得落下。


    容蕭見此體諒得了她,輕聲寬慰“不必自責,人已經走了鬼門關一遭,等會跟皇上上報,他會處理。”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了,秦淩絕聞訊匆匆趕來。“參見皇上!”眾人一看門處來人便趕緊敬禮。


    “免禮!”


    他大步走向沈若穀,扶起她詢問道“現在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沈若穀搖頭“季寒已經沒事了,但是落下了一些毛病,怪我去的太晚。”秦淩絕一聽聯係之前聽聞的消息,心裏也揣摩出了大概。


    “是誰害的這樣,你不必自責。”他不忍心沈若穀這樣自責,他繼續詢問其中的情況。


    沈若穀側頭看向秦淩絕恨恨道“我懷疑汪丞相有問題,季寒一開始為了套劉忠的下落才遭人暗算受了重傷。”


    “我是後來才趕到,我急忙進宮找太醫,但是……被汪丞相攔下來了,他的理由很勉強說我不是宮中之人不得入內。”


    “之前我找了其他的大夫,個個都說無力迴天,讓我準備收屍,我沒辦法才來宮裏,好在後來碰到容蕭。”沈若穀越說心裏越痛,更是無奈。


    秦淩絕聽了之後臉色更是鐵青,轉身怒吼“傳汪丞相來此,朕有話問他!”


    下人得知明白後不敢耽擱一刻便出去了,不過幾時,人就趕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不知喚臣來有何事要問?”汪丞相禮數做盡,待他抬頭看見沈若穀時便明白意圖。


    “你為何在沈首領有事相求時攔著她不準進宮,若是再晚一步,你該當何罪!?”


    秦淩絕睨著他,威嚴盡顯。


    此時的汪丞相應是問罪認錯,奈何他實在狡猾。“臣以為臣無罪,事實本該如此,不是宮內之人,我怎敢任意為之?”


    沈若穀對他的狡辯更是不屑,卻又難以反駁,隻能幹看著。


    秦淩絕深知他的能言善辯“你難道不知沈首領的身份?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一條人命差點就毀在你手裏。”


    他仍舊淡定迴道“敢問人是臣傷的還是臣指使的,更何況沈首領的身份不簡單,我若是放她進去出了什麽事,我又該當何罪?”


    眾人皆是震驚,不得不佩服他的嘴巧。這罪過都到自己身上了,竟然還能逃脫開來。


    ……


    但是沈若穀卻不服


    “汪丞相,你這話可要負責,人不是你傷,倘若你是大夫卻在救人之時怠慢導致無法挽迴的過失,又怎麽辯解?”


    他雖然麵對這些種種質問,但是隻要他站得住自己的腳,那麽秦淩絕也拿他沒辦法。


    “微臣若是這樣那真是有罪,但臣可不是那救人英雄,臣以為攔著沈首領並無罪過,若是非要定罪,那我也想不出有什麽罪行。”


    他這意思就是說沈若穀和秦淩絕在無理取鬧了,說的隱晦,聽的人才明白。


    秦淩絕了然這其中的細枝末節,不管人死沒死他都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會怪在沈若穀身上。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能攔住沈首領,無論她是什麽身份,既然說出了目的。”


    “你又何必再攔著,過失雖不是你承受,但是旁人會不會讓你承受,朕可說不準。”


    汪丞相失笑道“皇上莫要怪臣無理,實在是沈首領的身份我不能定義她的目的,我是以保萬一才會如此。”


    沈若穀知道他是在死咬她的身份,看來是沒辦法了,最後秦淩絕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沒有意義了,交待了幾句就放他走了。


    不過秦淩絕派人在暗中跟著汪丞相,出了事情也好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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