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苦,真苦……


    猛得睜開眼睛,我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和嘴唇上柔軟的觸感。


    「你……咳咳……」


    苦澀的藥水嗆進我的氣管裏,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娘子,娘子?」


    這一聲聲刺進我的耳朵裏,讓我懷疑是在做夢,可是,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又不像是假的。


    「狐狸精?是你嗎?」


    「是我,娘子。」他的眸子裏滿是疼惜和深情,一陣恍惚後我嚎啕大哭,抱著他不住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我害死了你,該死的人是我,是我……」


    狐狸精抱著我,輕輕扶著我的後背說道:「娘子,你可是做噩夢了?」


    我一把推開他,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才明白,他是狐狸精,但缺失了很大一段的記憶,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大婚那一天。


    「娘子,我一直在找你,可是隻有夢中的場景,芙貴妃最為相似,我以為是她,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生氣?


    沒見到他時,我是很生氣的。但是想到他為救我而死的場景時,我又生不起氣來,也不忍心生氣。


    我還有些慶幸,慶幸他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


    「不氣,怎麽可能!」


    伸手狠狠扭住他的耳朵,痛得他齜牙咧嘴。


    我笑了,笑得熱淚盈眶。


    芙貴妃自然沒有好下場,被狐狸精罰去慎刑司,能活多久全看她的命有多硬。


    毒對我沒有多大的傷害,今日我就能下地走路了。這幾日,我們仿佛迴到了當初,分分秒秒我都像泡在蜜罐子裏。


    「我想你當我的皇後,可好?」


    「如今就很好,當不當皇後有什麽區別?」


    「自然有區別,我不能委屈娘你。」


    聽宮女說,那些跟我相似的女子都被送出了宮,皇上真的愛慘了我。


    我沉默著,見到他時我滿心歡喜什麽都能忘了,見不到他時,我又痛苦萬分,馬上就快精神分裂了。


    午睡剛起,一個宮女鬼鬼祟祟的遞給我一張紙條。


    是落芳,她說想要復活心上人,務必一見。


    咯噔,我的右眼皮瘋狂的跳動起來。


    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復活狐狸精,並不是沉醉在幻象中,想到這裏,我咬牙來到慎刑司。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怎麽知道……」


    她打斷我的話,怨毒的看向我。


    「我就是聖女,狐族聖物在我的手中,你說我怎麽知道?」


    我震驚得後退兩步,隨即激動道:「你要怎樣才能把聖物交給我?」


    「哈哈哈哈,很簡單,調換身份。」


    「如何調換?」


    「自然是你來受刑,我去當皇後娘娘。」


    這時我冷靜了一些,疑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落芳伸出右手,一個金燦燦的寶器展現出來,得意的笑了出聲。


    「信了嗎?」


    「好!」


    隻要能復活狐狸精,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落芳走過來,跟我交換了衣服首飾,就在她要離開時,再次喚出聖物。


    兩道金黃閃過,一道讓我失去了聲音,一道讓我麵目全非。


    「啊!!」


    劇痛讓我在地上不停的打滾,而落芳大笑著離開了這裏。


    半年隻要,隻要堅持半年她就把聖物給我,我就能復活狐狸精了。


    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淳於瑤和狐狸精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而我日日苦苦忍受著各種刑罰。


    「開飯啦,開飯啦!」


    半個長毛的饅頭就是我一天的飯食,每次我都把饅頭捏碎餵給小老鼠。然後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從戒指裏拿出食物。


    我得好好活著,等復活了狐狸精我得好好道歉,好好彌補他,給他生八個小狐狸。


    想到這裏,我甜甜的笑了。


    當上皇後的落芳,偶爾會來看看我。第一次,她的腳將我的手掌踩碎,見我果真失聲後這才放心。


    第二次,她又用指甲劃爛了我的臉,仔細看了好一會,仿佛在確認什麽。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


    三個月後,落芳將我帶出了慎刑司。讓我當了她宮中粗實宮女,我還以為她轉性了,雖然傷口會癒合,但是痛苦是實實在在的,沒想到她是覺得太便宜我,要對我精神折磨。


    第64章 肉體折磨加精神折磨,皇帝駕崩,落芳露出真麵目。


    但凡是個人,都可以隨意欺負我,以前都是輪流守夜,現在白天等待我的是沒完沒了的粗活,夜裏等待我的是狐狸精和落芳的不可描述。


    怕我偷懶睡著,落芳還專門找了一個宮女盯著我,但凡我閉眼睛超過三秒她就會用髮釵戳我。


    才三天,我的胳膊和腿上就沒有一塊好肉。落芳居然是聖女,我倒覺得她更像惡魔。


    她當初不應該讓我失聲,不應該讓我失去聽力,我自己都恨不得戳聾我自己。


    他們又開始濃情蜜意的撒狗糧了,我一口口的硬生生吞下苦澀,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中。


    幾日後,聽說長公主要去和親,是皇後建議的。我恨得牙癢癢,卻無計可施,隻能偷偷跑到淳於瑤宮前,想在看看她。


    宮殿裏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和她的痛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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