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柳敘白已無神力護身,僅憑一身血肉也要護他周全,沈凜百感交集,他伸手抱住柳敘白,聲音略帶惆悵的說道:「琅環君,你要答應我,如果真的再遇危局,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隻有你安全,我才能有底氣應對一切。」


    「好,我答應你。」柳敘白將臉貼在沈凜的胸口,柔聲迴答道,沈凜聽到柳敘白的話,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今晚我邀了江綽和沈修來,你不是說以前總是一個人過節嗎?今日我作東,一起陪琅環君吃頓團圓飯可好?」


    「聽你安排。」柳敘白剛想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在渾身酸疼,身上原本的傷口都遠不及腰下的疼痛,見他麵露難色,沈凜忍著笑說道:「不怪我,是琅環君自己要求的。」說完便幫他揉摁著腰間酸困的位置。


    柳敘白臉上瞬時嬌羞難止,雖然昨天因為仙子醉的原因自己神誌不清,但是這點他還是有所記憶,確實是自己和沈凜提主動的提的,所以他隻能嘆息。


    「我也沒想到,琅環君昨晚那麽……熱情。」沈凜存心調笑柳敘白,惹得他霎時雙頰染血,柳敘白將手捂在沈凜的嘴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還不是因為情毒的原因,不然我才不……」


    「才不什麽?」沈凜將他擋在自己嘴前的手拿開,繼續挑逗著柳敘白,柳敘白側過頭低聲埋怨道:「你能不能別問了。」


    「可是我很喜歡看琅環君害羞的樣子,讓人憐愛的很。」沈凜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這反倒讓柳敘白的臉更加發燙,他索性也不遮掩自己的臉色,直接昂起頭說道:「昨晚看的還不夠多嗎?」


    「不夠,琅環君能不能讓我多看幾次?」沈凜牽起柳敘白的手放在唇邊,一臉意猶未盡,柳敘白見他沒有收斂的意思,便也迴口道:「還幾次?一次也不行。」


    「那就隻能看琅環君什麽時候心情好,我才有機會了。」沈凜的眼神中洋溢著期待,柳敘白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沈凜就是吃定了自己,但自打昨夜過後,他也不打算在掩飾自己的想法,於是將手抽迴,在沈凜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我今天心情就很好,能不能看的到,全看你本事了。」


    這無意動作讓沈凜再一次的愣住,這是柳敘白以前不經意時經常對他做的舉動,他一把將柳敘白即將收迴的手拉住,然後將臉湊近柳敘白。


    「你……你幹嘛?」柳敘白看沈凜一掃剛才頑態,直勾勾的盯著他,自己剛才說的也隻是句玩笑話,沈凜怎麽突然認真了起來。


    眼前之人,真的不是柳敘白的正身嗎?沈凜開始有些懷疑,送自己的東西、那些小動作、還有改不了的生活習慣,尤其是現在的狀態,這種風輕雲淡的樣子,實在和柳敘白本人太像了。


    「寒濯?你沒事吧?是我說錯什麽了嗎?」柳敘白不知道沈凜在想什麽,隻能悄聲的詢問,沈凜就這樣一直望著他,靜謐的房間內隻能聽到二人的唿吸聲。


    畢竟是柳敘白的靈魂碎片,留有他的習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沈凜心道,見柳敘白還一臉迷惑的樣子,他趕忙找補道:「沒事沒事,就是覺得能這樣看著你,真好。」


    「你想看多久都行,但能不能先拿件衣服給我,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這樣躺在床上吧?」柳敘白身上隻穿了一件已經被撕扯的不像樣的薄衫,沈凜見此馬上從衣櫃裏拿了一套新衣出來。「那我來替琅環君更衣。」


    「別,還是我自己來吧。」柳敘白接過衣服正準備將舊衣換下,但是看到沈凜的視線根本要轉移的意思,便出言道:「能不能拜託你別一直盯著,怪不自在的。」


    沈凜聽他嘟囔的語氣活像一個剛成婚的小女娘,於是直接上手替柳敘白更換起衣物,口中還不忘取笑他道:「有什麽好難為情的,還有哪裏是我沒見過,聽話,讓我來。」


    柳敘白拗不過沈凜,隻能依著他的要求讓他幫忙更換,沈凜在替他披上衣服時,輕輕在柳敘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後說道:「晚上琅環君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柳敘白被他哀求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於是嬉笑著說道:「整個寧王府都是你的,這聽秋館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我不會趕你走的。」


    「琅環君這句話我可當真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住下不走了。」沈凜見柳敘白沒有反對,便直接耍起了無賴,除了是因為自己真的很想與柳敘白待在一起,更重要是他想要貼身保護柳敘白,以免讓唐韻鑽了空子。


    「行行行,住下吧住下吧,真拿你沒辦法。」柳敘白整了整衣領,然後扶著床架緩緩站起身,雖然沈凜剛才已經替他按揉了半天,但是身上還是依舊發痛,沈凜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手臂,而後輕笑道:「慢點慢點,不著急。」


    在沈凜的攙扶下,柳敘白慢慢走出了屋子,今日天氣甚好,微冷的空氣讓他瞬時清醒萬分,院子中的銀杏古樹已被大雪所覆蓋,銀裝素裹的景致美的十分不真實。


    「太子……和柳渙言現下如何?」柳敘白猶豫再三還是向沈凜提出了疑問,昨天自己在虛雲空間的時候已經幾近昏迷,後麵發生的事情他完全記不起來,所以隻得詢問沈凜後來的經過。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太子了,以前留著他也不過是為了替我擋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他的野心慾壑難填,所以還是趁早除了好,至於柳渙言……」沈凜眼神冰冷,他嘴角微揚,「原本是想親手交給琅環君處置,但當時情況所迫,我就自己動手了,放心,他連屍骨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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