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後,夫妻倆各自忙碌,薛妙妙這茶樓的表演才剛開始,就已經引起了諸多的關注,甚至在她進宮請安的時候,皇後和戚貴妃都各自提起詢問,隻不過這兩位貴主子當然是無法出宮觀看了,薛妙妙隻得答應,之後可以讓那些表演者進宮給宮裏的妃嬪們演上幾迴。


    景王更是忙得昏天暗地,他原本已經安排好了人準備試探,結果卻頻頻出事兒了,先是岑王底下的官員被查出大量貪汙,一連擼了三個高官的位置,之後魯王也沒被放過,小舅子當街縱馬撞人,導致一死兩傷,弄得焦頭爛額……


    幾位王爺幾乎無一幸免,這就顯得之前景王妃被誣陷一事顯得不那麽嚴重了,倒像是個開胃小菜一樣,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從景王府轉移,心裏開始盤算著究竟是哪位王爺在其中動的手腳。


    雖說幾位堂兄弟都倒黴了,每一個下朝之後就是迴王府查探,發誓要找出害自己的兇手,但是景王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他懷疑是最開始動手那人慫了,眼瞧著景王府並沒有跟薛城施壓,明顯是不相信京兆尹說得話,景王肯定誓不罷休,慢慢找人探查,一旦被他找到源頭,必定要有一反爭鬥。


    與其讓景王抽絲剝縷找證據,不如徹底把這灘水攪渾,這才有了之後其他王爺紛紛出事兒,背後那人隻要稍微出手一下,後麵就不用管了,因為這些王爺們的仇怨很深,查不到是誰陷害,很有可能報複錯誤,就會引起一團大亂戰,最後都無法發現到底是誰先出手的了。


    蕭燁一直皺擰著眉頭,思索此事。


    結果他剛一進府,就撞上了一個人,直接把那人給撞倒在地了。


    景王皺緊了眉頭,整個人都透著幾分不高興,竟然在他的王府裏還有這麽冒失的人,往他的懷裏撞,膽子有天大。


    結果他一抬頭就瞧見了映月,她紅著一張臉,眼眶也紅了,似乎要哭出來,依舊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再加上她直接被撞倒在地,被旁邊的丫鬟攙扶起來的時候,連掌心都破皮滲血了,看著就極其可憐。


    景王一瞧見她這副病如西子的模樣,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心情也十分的不暢快,心裏琢磨著這個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特地等在這裏投懷送抱?


    他這麽一想,臉上的表情就帶了出來,多了幾分陰冷。


    「你這是做什麽,不好好在自己院子待著,瞎跑什麽?之前給你的教訓是不是還不夠多?本王都說了,當初要你當通房的時候,就已經跟你說好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做癡心妄想的美夢!」景王非常惱火,他原本就諸事纏身,心緒不佳,映月也算是直接裝了上來當出氣筒了。


    麵對景王的怒火,映月倒是沒反應過來,反而驚慌失措的將地上的話本撿起來,這是她方才抱在懷裏的,這麽狠狠一撞把她的話本都撞掉了。


    「是,奴婢銘記於心,一刻都不敢忘。奴婢這般急匆匆的,主要是想出門問問買票的事兒,奴婢身邊這丫頭蠢笨,打探不來消息,奴婢就想去瞧瞧。王爺您有事兒去忙,奴婢絕對不會給您和王妃增添任何麻煩,奴婢保證!」


    映月一改之前對他那副用情至深的表情,反而抱緊了懷中的話本,語氣急匆匆的解釋道,甚至看到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還非常有眼色的改成了長話短說。


    景王微微一愣,心裏隱隱有了幾分預感:「買票,什麽票?」


    映月打量了他一下,才道:「王妃新開的茶樓,每日都有出售《君子說》的票,奴婢已經找人排了好幾日的隊了,始終買不到,這迴是郡主說她有票,帶著奴婢去瞧瞧的。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添亂,也不會讓王妃難做,如果出了差錯,奴婢願意自刎謝罪!」


    她一邊解釋一邊打量著他,但凡景王露出什麽不讚同的表情來,她就急慌慌的解釋,顯然是生怕他不讓她出府門。


    為了這個表演,她可是好幾日不能安眠了,成日裏打探消息,但是卻依然買不到票幹著急,如今好容易蕭寧那邊有票,她必須得抓住機會。


    蕭燁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迴去。


    聽聽她說的話,願意自刎謝罪,這表演得有多大的魅力啊,說句不好聽的,映月對他都沒這股勢在必得的架勢,更不敢拿命來賭了,結果為了個話本倒是要死要活的。


    他是真的有點鬧不懂了,不過映月難得這麽懂眼色,還不裝可憐無辜的架勢,讓蕭燁的心裏稍微痛快些。


    「這可是你說的,還有看好蕭寧,也不許她添亂,若是因為你的出現,讓其他夫人和姑娘們笑話王妃,我到時候定不會饒你。」


    「一定一定,我戴著麵紗。」映月連連保證,並且還從衣袖裏摸出一塊嫩黃色的麵紗遮住了自己的臉,這個麵紗完全不透明,這麽遮住之後下半張臉就完全瞧不見了,隻露出一雙眼睛。


    映月又不是什麽絕世美人,況且甚少出現在公共場合,因此要通過這雙眼睛認出她,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此刻她不再是滿眼垂淚的表情,反而雙眼放光,等著他同意,似乎前方有十萬兩金子等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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