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大哥那邊出事兒了,我作為薛家的次子,怎麽也得到場,免得真的撕破臉,那景王府和薛將軍府就真的不可磨合了,這兩邊通力合作,才能創造利益最大化。要是鬧僵了,老死不相往來,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之前消息傳來的時候,他也在旁邊聽到了,實際上剛傳出薛城把大廚擄走的時候,他就想幫忙的,結果被楊氏給攔下來了。


    「兩邊鬧僵了,跟你有關係嗎?」楊氏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卻根本不買他的賬。


    薛池微微一愣,立刻道:「你這是什麽話,當然有關係,我也是薛家人啊。」


    「薛家跟你有關係嗎?這將軍府有哪一片瓦哪一塊磚是你的啊,你跟我說說。」楊氏嗤笑了一聲,語氣雖然是慢條斯理的,但是這其中的話語卻是咄咄逼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哪怕薛池好脾氣,此刻也變了臉,這媳婦兒今天怎麽了,竟然開始挑撥離間了?


    「你不知道,那歡姐兒,你跟你爹說!」楊氏白了他一眼,直接點了點坐在一旁聽得認真的歡姐兒。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就明白娘親什麽意思了,脆生生的道:「爹,您別想了,這將軍府沒我們的東西,都是大舅舅的。」


    眼看薛池要板著臉教訓人,歡姐兒立刻擺手道:「您可別惱,這不是我說的,是玉姐兒說的。她都說了,這薛家的馬場,包括整個薛家都是她大舅舅的,她想怎麽撒野就怎麽撒野。當然,她用的不是撒野這兩字,但是在我眼裏已經沒什麽區別了,反正我這個姓薛的嫡姑娘,都不如她一個姓羅的表姑娘來的自在。爹,您有錢嗎?要不然咱出去買宅子住吧,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啊。什麽都得看人臉色行事,玉姐兒每次來,我都要讓著她,我院子裏的寶貝隨她挑,不然她跟大舅舅哭訴,那我就完了。」


    歡姐兒一開始還是笑嘻嘻的表情,可是一想起羅玉在她麵前趾高氣昂的意思,甚至還因為看她丫鬟不順眼,就出言奚落,就差動手了,完全沒有當客人的自覺,這讓歡姐兒很不舒服。


    當然歡姐兒也沒給她好臉色,可是羅玉那種處處都以自我為中心,要所有薛家的同輩人都捧著她的這副作態,真是讓歡姐兒受夠了。


    「小孩子家家胡說什麽呢?她就算告狀,你大舅能怎麽著你?他是大人,難道還能插手晚輩的玩鬧不成?」


    「為什麽不能,大舅舅不喜歡儀姐兒,儀姐兒一說話,他就閉上眼。我說話他倒是睜著眼,卻也不見對我多喜歡,連明哥兒都要往後靠,誰能比得上玉姐兒在他眼裏的地位啊。玉姐兒對著他哭,大舅舅絕對會替她做主,我因為玉姐兒搶了我的發簪,跟您哭,您會替我撐腰嗎?」


    薛池那邊話音剛落,歡姐兒就異常激動的迴答他,並且還反問了一句。


    薛城對羅玉有多寵愛,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薛池都嘀咕過,還替明哥兒打抱不平,不過這是他大哥自己的事情,他這個做弟弟的總不能管太多。


    薛啟歡這麽一問,薛池的臉色立刻不好了,這媳婦兒一人枕邊風,還是要差點兒,架不住閨女跟著一起告狀,他又深知自家大哥是什麽德性,那心底絕對不樂意。


    儀姐兒雖然吃虧了,可她畢竟隻是在薛家做客,真正受到羅玉擠兌欺負的,其實是薛家的姑娘少爺們,他女兒歡姐兒與羅玉年齡相近,那肯定是首當其衝了。


    「怎麽不能,爹給你出頭去!但是搬出去住這話不能說,免得傳到你祖父耳朵裏,他要教訓你。玉姐兒不懂事兒,你不能跟著不懂事兒。」他刮了一下歡姐兒的鼻子,稍微用了點力氣,把小姑娘弄得眼淚汪汪的,他卻大步往外走,去他爹那裏報道了。


    知道薛二走遠了,楊氏才把歡姐兒摟進了懷裏,拿著帕子替她擦眼淚,小姑娘破涕而笑。


    「娘,我們成功了!」嬌嬌脆脆的聲音,完全是歡欣鼓舞。


    「對!」母女倆相視而笑。


    既然薛城那麽不注意,把馬「場裏的馬隨玉姐兒挑」這種話說了出來,就休怪她在這方麵做文章了。


    親兄弟也明算賬,薛池的確是作為輔佐薛城的存在,把薛家壯大。


    可就算是輔佐的角色,也不能一口飯不讓人吃啊,光讓牛產奶不讓吃草,你看它幹不幹。


    薛二混賬起來真的不是東西,一碼歸一碼,竟然說薛家沒任何東西是他的,還欺負他閨女,看他把不把這事兒鬧開。


    薛老將軍在前廳,正焦急地等著二兒子呢,他方才還跟老伴兒嘀咕,是不是二兒媳要吹什麽枕邊,存著壞心思,不讓他兒子來了,結果就見他二兒子大步走了進來。


    薛池一進來,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他自小就混不吝,渾身都透出紈絝子弟的氣息。


    要是平時,薛老將軍肯定就要動手抽他了,真的抽,要把這兒子身上的流氓氣息給掰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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