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幹的?」雲祈問,他想知道這一會發生了什麽,明明沒多久啊,他才在直播間見過餘燼,怎麽這一小會就出了這麽大的事?


    誰會對他下這樣的手?誰這麽毒啊?這可是電競選手的命,誰想要毀了餘燼的未來?簡直該死。


    聽到那個答案以後,雲祈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己。」餘燼說。


    雲祈蹙眉,他總是看不明白餘燼,不明白他眼底的情緒,不明白他這樣的做法,這跟自殘有什麽區別?他發什麽瘋啊?


    接收到雲祈的不解,餘燼輕聲道:「我就是這麽管戰隊的,你以後習慣了就好,刀子割在他們身上,不會讓他們長記性,隻會破壞隊內和諧,刀子割在我身上,但凡有點良心,都會學的規規矩矩。」


    「可這是你自己的手……」


    「是,電競選手,最重要的不就手了嗎?」餘燼道:「我自認為在圈裏還算有點影響力,誰毀了我,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單單沖這個,就能讓他們學乖了。」


    「不要,」雲祈看著餘燼的眼睛,要求道:「我不要你這樣。」


    他見過那麽多管理者的手段,威逼利誘,強買強賣,唯獨沒見過餘燼這樣的,傷害別人容易,傷害自己得有多狠?傷害自己來保全隊伍和諧嗎?雲祈不認可,餘燼拿自己的未來陪人玩,他是天才,十年不遇,他不能這麽玩。


    「你不要我這樣我就不這樣了?」餘燼說:「你憑什麽說得算呢?」


    雲祈搖著頭,抓著餘燼的手臂說:「不要這樣餘燼哥哥,不要,就算……就算為了我,我想跟你一起打比賽,你不要這樣。」


    他哀求著,那樣的可憐,任誰都拒絕不了的模樣,敲打著餘燼的心房,可餘燼眼底是那樣的堅定認真,他抬手撫摸雲祈的臉頰,說道:「我不會聽你的,因為你從來都不聽我的話。」


    「我聽你的話,我聽,你以後說什麽我都聽……」雲祈向他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理你了,我都聽你的,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用這種方式去保全戰隊和諧,我知道戰隊和諧很重要,可是你……你也很重要,你對我很重要。」


    「多重要?」


    雲祈神色閃躲,他受不了餘燼這樣的做法,即使這一刻再理智,他都不得不說服餘燼聽從他的話:「我,我答應你的,跟你一起拿冠軍的,你現在已經站在高峰了,可我還是想跟你一起,下個月的比賽……我一定會打上首發,就為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好嗎?」


    「隻是為了當初的約定嗎?」


    雲祈癱軟下去,心理防線被擊垮,說道:「我不能沒有你……」


    餘燼早就鑽進了他的心裏,像拔不出去的刺,紮得深,紮得很,無論旁人如何使力,如何威逼,他都從來沒停止喜歡他一秒鍾。


    讓雲祈崩潰的何止是難以言說的情感,是他知道餘燼這樣一定跟他脫不了幹係,不,必然,必然有什麽聯繫,他方才還好好的呢,怎麽跟他聊完就這樣了呢。


    「你跪著,還哭著,現在這個神情,很像我在欺負你。」餘燼眉眼溫柔,太陽落山了,光線變得溫暖,麵前的雲祈被西沉的落日餘暉罩著半個肩膀,哭的楚楚可憐,遠比餘燼想像得效果要嚴重得多。


    他隻是想看到雲祈驚慌失措的樣子,為他心疼的樣子,滿眼隻有他的樣子,而不是想看到他的眼淚。


    膽子怎麽這麽小了呢?這樣就能把你嚇到。


    雲祈不知麵前男人的所思所想,在他的內心裏,依然被愧疚裹挾著,不能直麵餘燼的目光,他將藥酒擰上,放迴,拿新的紗布給他包紮,用衣袖抹掉不受控製的眼淚,說道:「是我不爭氣。」


    「不是你不爭氣,是我太極端,」餘燼聲線溫柔:「嚇到你了?」


    雲祈點頭,他倒是沒撒謊。


    他承認他剛剛很慫,慫得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麽大的反應,卻還表麵出一副對餘燼若即若離不在意的模樣,誰會相信啊。


    他不是一個好的演員,理解不到人物的角色內心,控製不住劇情預定好的走向。


    總是岔道。


    總是出醜。


    餘燼語氣沉重:「以後你聽話,我就聽話,我們不該互相折磨彼此的,懂嗎?」


    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他們做決定。


    雲祈這一刻,終於明白了餘燼的用心良苦,他都忘了,他的男朋友曾經有多好,從來都不會讓他為難,即使現在沒有那樣的名分了,雲祈也該時刻記得,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撿到了一個寶,餘燼不是隻對他才好,是餘燼這個人本身就很好。


    不會因為他們關係不夠親近就不好。


    「我聽話的,」雲祈重複:「我一定聽話,你再也不要這麽對自己。」


    別人不能成為影響餘燼的人,他也不能,如果聽從別人的話,自以為遠離是對餘燼好,實際上卻是對他的傷害,那不是很蠢嗎?三年前愛得那麽熱烈,就是分手了也不能將那樣的感情完全清除,他自己都受不了餘燼的冷眼,餘燼怎麽能受得了他的忽冷忽熱?


    他錯了。


    雲祈終於認識到。


    「想塔塔嗎?」餘燼在落日餘暉中問,他的掌心不再流血,疼痛雖然還在持續,可到底好受了很多。


    因為得到了另一種撫慰,能一時分走肉.體的疼痛。


    雲祈錯愕,餘燼主動提出了塔塔,他這些天都憂思著,隻是不敢去問,現在餘燼提了,雲祈委屈得什麽似的,點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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