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打了個響指:“賓果!”末了,他神秘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靠近後,又說,“你被炎烈保護得太好,應該不知道a國動蕩吧?”


    葉雅琪忍不住吐槽:“他怎麽走到哪兒,哪兒就動蕩?”


    紫宸撇了她一眼,唾棄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論,這就是赤果果的誣蔑。”


    “你倒還替他說話,就因為他救了你,所以讓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嘿!你怎麽針對起我來了!”紫宸一下子撐了起來,罵道,“我是好心來勸和,你倒好,非但不感激,還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你這樣就是是非分明了?”


    葉雅琪怔住,好像她這麽一說,還真有那麽一迴事了!


    但她也不是真的要針對紫宸啊!就是情不自禁……


    自知理虧,葉雅琪朝她擺了擺手:“你變成女人之後小氣了許多,我就是吐吐槽嘛,你幹嘛這麽在意。”


    說罷,她毛躁地抓了抓頭,隨即移開視線,看著湖中央發呆。


    “我——”而這廂,紫宸剛提起氣準備和她辯,孰料,葉雅琪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臉燥鬱。


    這會兒,她要發作,也於心不忍了。


    又蹲下,陪著葉雅琪坐著,一同看向遠方,紫宸幽幽道:“你也別想太多了,隻要能熬過這個月就好了,如果你覺得煩悶,不如迴聖瀾,眼不見為淨。”


    “可是齊蕭都成這樣了,我怎麽忍心撇下他不管。”葉雅琪猛拔了一撮草,狠狠地往湖裏扔,以此發泄心中的鬱悶。


    一邊是如同親人的弟弟,一邊是自己的愛人,不管是誰,她都割舍不下啊!


    “可你就忍心讓炎烈左右為難?”紫宸幹脆直言道,“a國的主席勒令你不許再見齊蕭,炎烈夾在中間也很難做啊。”


    葉雅琪死死咬著唇,磨蹭了好半晌,才道:“你說,有沒有個兩全的法子?”


    “能有什麽法子!”紫宸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可別動歪腦筋啊,隨時都有可能害了炎烈的。”


    葉雅琪對上紫宸的眼,又道:“其實我在想,如果你們是擔心齊蕭見到我而放棄某些事,那就讓他別發現我啊,就當是我還他以前照顧我的人情,我也照顧他走完最後這段日子。”


    紫宸傲嬌道:“這你問我沒用,能做決定的還是你老公。”


    葉雅琪重重地歎了歎。


    最終她在左右權衡後,敲開了炎烈辦公室的門。


    她原話照搬,把自己的想法說出,靜靜地等待炎烈的判決。


    雖然她認為,炎烈一定不會同意,但她還是忍不住再次懇求:“他照顧我的那幾個月裏,可以說是體貼入微,你見過一個男人做飯嗎?天天早起,風雨無阻地親手給我做早餐,就是怕我在外吃到不好的東西,怕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做人要有良心,別人待我千般好,我在他受苦受難的時候袖手旁觀,會遭天打雷劈的!”


    “夠了。”


    “我……”


    “我說夠了。”炎烈的眸色異常的冰冷,“你想去就去。”


    他竟然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很久很久,葉雅琪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怔怔地看著炎烈,怕他是賭氣一說,又解釋道:“如果你實在怕難做,我可以不去。”


    “我說出的話不會收迴。”炎烈麵無表情道。


    而看著他如廝模樣,葉雅琪莫名的心虛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太咄咄逼人了,換作是她是炎烈,也會迫不得已同意吧。


    但又能怎麽辦呢……


    葉雅琪將雙手抱在腹部,微微頷首,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學生,在等待老師的責罵。


    可炎烈很安靜,安靜得仿佛空氣都禁止流動了!


    在自己即將窒息之際,葉雅琪終於勇敢地跨出了一步,準備出門。


    而就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身後又傳來炎烈沉沉的嗓音:“這一次,你們就兩清了。”


    葉雅琪‘啊’了一聲,猛的轉身呆呆地看著他,以表自己的疑惑。


    緊接著,炎烈又道:“兩清後,就不要再來往。”


    他這一句,有明顯的醋意。


    葉雅琪先是一怔,隨即笑道:“我知道了!”


    再見到齊蕭,葉雅琪才明白,她對他那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情,不過是因為一種感恩,又或是親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她對他有什麽意思。


    好像他一直叫著她姐姐,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姐姐。


    弟弟有難,當姐姐的又怎能袖手旁觀。


    而如果不是紫宸告訴了她一切的內幕,她現在還恐怕以為炎烈讓她照看齊蕭,是理所應當的吧!


    他一定冒著很大的風險,但卻還是幹脆地答應了她。


    這說明什麽?


    心底有個聲音在調侃:傻瓜!這說明他很寵愛你!


    是啊是啊,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如果她還要固執地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破事,就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


    “烈!”


    “嗯?”


    “我愛你。”


    “……”


    她隻是想表達自己的想法,他這麽悶騷,迴不迴答都無所謂啦!


    葉雅琪欲想轉出門外,忽聞身後的男人略帶羞怯的語氣道:“我也愛你。”


    走出他的書房,葉雅琪抑製著想要大笑的衝動,飛馳在走廊上,她快步來到嬰兒房,抱著小雅,一遍一遍說道:“小雅小雅,爸爸說愛媽媽!爸爸說愛媽媽!有你們,媽媽好幸福!”


    艾薇絲見狀,無聲地笑了。


    而小雅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母親的欣喜,也跟著揮動著肉嘟嘟的小手,像是在為葉雅琪的幸福喝彩。


    歡喜過後,她又想起要照顧齊蕭的事,漸漸收斂起嘴角的笑,又輕輕按壓了一下小雅的小臉,道:“小雅,你還記得齊蕭叔叔嗎?他病得很嚴重,媽媽要去陪陪他,最近就不能見到你了,你要乖乖的,好嗎?”


    艾薇絲道:“殿下真的要去照顧那位駙馬爺嗎?”


    “是啊,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要麻煩你了,艾薇絲。”葉雅琪看向艾薇絲,略帶歉意道。


    “放心吧,殿下,我會好好照顧小公主的。”說罷,艾薇絲又皺緊了眉,“但殿下,小寶寶最好要跟著母親生活一下,否則她恐怕會與殿下不親。”


    葉雅琪笑:“沒事兒!我和小雅是母女,血緣是割不斷的!”


    艾薇絲也隨著她笑了笑,但極為勉強。


    雖然她不讚同葉雅琪的說法,但她是王後,作為下人,她不好再反駁什麽。


    和小雅的短暫相聚,就是葉雅琪的道別,趁著天黑,她就喬裝打扮了一下,以龐公主新進女仆的身份,進入了她在主席府上的小樓裏。


    而在這裏工作,並不如葉雅琪想象的那麽簡單。


    因為進入了這個圈子,她總是會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比如,龐公主才是真命天女,可以接替男人坐上主席的位置,因為她身邊有一個身負異秉的丈夫。


    身負異秉的丈夫,應該就是指的齊蕭,但她卻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把病入膏肓的男人當‘神’一般看待。


    就是因為涉入這個圈子,她才了解到a國人有多麽的迷信!


    他們相信神鬼之說,因此齊蕭的足不出戶,造就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故事。


    說他是白鴉化身,白鴉在a國的神話傳說中是一種高貴的象征,隻有‘真龍’才配得上他。


    而外界又有傳言,齊蕭根本就無法適應凡間的生活,所以他從小就不停地輾轉,不能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


    他一旦停留,就如同沒腳的小鳥,停下就意味著死亡。


    可有龐公主在他身旁,他卻能一直延續性命,這就越加的讓人相信,龐公主才是下一任的主席。


    但其實葉雅琪想說,這根本就是a國現任主席,龐公主之父的一種謀權手段!


    傻子都看得出來,是他製造了這一切的神話,目的隻為把主席之位坐到底。


    可愚蠢的a國人,卻信以為真,還把齊蕭當作‘神’一樣供奉起來。


    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麽炎烈不肯讓她見齊蕭,是怕她壞事吧!


    以她的性子,還真不喜歡這些靈神怪異的傳說,但現在齊蕭已騎虎難下,那她也不可能連同他一起打!


    否則她都成什麽了!


    這天,她跟著大隊人馬去服侍齊蕭沐浴。


    是真正的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就像是古代皇宮裏的侍婢,服侍真正的駙馬爺那般!


    隻不過,服侍他的人都是男人!


    對的,未免被龐公主的父親察覺,她扮成了男人,有了紫宸給的特效藥,她的聲音可以變得像男人一樣粗獷。


    而也有龐公主這個內應,她才可以免去不和別的男人共室的尷尬。


    但這想必,也是炎烈的安排。


    不過她現在沒多餘的時間去計較什麽了,她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齊蕭當作真的‘神’那麽服侍著,這樣,才能真正地報答他以前在心靈上的饋贈與幫助。


    “你,服侍‘鴉神’沐浴。”一個類似後宮總管的男人挨個檢查他們的手,在檢查到葉雅琪的時候,突然說道,“就隻有你的手比較白嫩,不會傷到他。”


    末了,總管拋給她一個‘還不快去’的眼神。


    葉雅琪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看向龐公主,卻隻見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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