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來了,葉雅琪慌忙站起。


    炎烈一眼睹見她額角的汗珠,突然軟下語氣,一揮手道:“你什麽時候休息好,再開始。”


    對於他的寬限,葉雅琪卻不知感恩。


    她很著急,想要知道齊蕭到底怎麽了?


    而她,也實在不知道還能問誰了。


    葉雅琪咽了一口口水,問道:“你把齊蕭怎麽樣了?”


    因為認定齊蕭的轉變,一定是因為他,所以她的問題有些尖銳。


    炎烈皺眉,好半晌,才戲謔道:“他是你未婚夫,你來問我?”


    葉雅琪稍嫌不耐:“別浪費彼此的時間好嗎,他受命於你,守在我身邊,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你,現在你來了,是要他功成身退嗎?”


    炎烈眸色瞬息萬變,片刻後,他低沉著嗓音道:“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變心的女人,毀掉一個還有用的棋子。”


    說罷,他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一勾,笑得極其妖嬈。


    他用最無情的言詞迴敬了她。


    葉雅琪愣住,靜靜地看著他,匆匆趕來的勞累感襲來,她突然連站都站不穩。


    埋首想了片刻,她又仰麵看著他,說:“能不能麻煩你讓他和我見一麵。”


    “他見不見你,與我無關。”炎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就像是站在雲端的天神,那般冰冷無情。


    緊接著,他又說:“如果你還要繼續說這些無聊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


    葉雅琪突然站起,疾步來到他身後,緊緊拽著他的衣袖,低聲哀求:“拜托你,即便是要我死心,也要當麵說清不是?”


    而後,她無恥地提起了孩子:“沒有他的開解,我的內心一直沒法平靜,也會影響到孩子。”


    感受到他身子明顯一僵,葉雅琪知道自己贏了。


    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他才重新開口:“明天下午四點,傾城時光。”


    “謝謝。”葉雅琪的聲音裏透著真誠。


    可這不是他要的。


    炎烈雙拳緊握,快步轉出門外。


    出了大廈,炎烈快速鑽入車內,待他坐穩,金鍾將手中的衛星電話遞給了他。


    緊皺著眉接起了電話,他靜靜地聽了片刻,奇跡般地舒展開眉。


    “a國龐公主那邊安排好了嗎?”炎烈麵向金鍾問道。


    “已經安排妥當。”


    “推辭他們的見麵時間,改為後天。”炎烈又沉聲吩咐。


    金鍾鄭重地點了點頭。


    隔日,葉雅琪終於等到了和齊蕭見麵的時間,她向於慧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於慧大方地同意了,因為炎烈突然取消了禮服的預.訂。


    雖然是一大筆錢的流失,但他訂了十萬套葉雅琪新設計的‘保姆’西服,美其名曰:要給保鏢們換服裝。


    於慧當即就咋舌了!十萬套,就意味著炎烈有十萬名保鏢。


    不愧是狂拽酷炫的總裁大大!


    而同時,他也邀請了葉雅琪參加國際設計大賽的開幕式,幫葉雅琪在她這兒請了長假。


    於慧剛想把這事告知,再一看葉雅琪的座位,哪還有她人影!


    葉雅琪一請到假,興奮得像陣風刮走了。


    三點半,她提起到了傾城時光,就生怕自己會遲到,而錯過齊蕭。


    可到了四點半,齊蕭才來。


    他的臉很蒼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場,美眸下一圈黑青,看著讓人心疼。


    葉雅琪向他伸出手,卻被他輕輕地躲開了。


    不一會兒,他低沉著嗓音道:“找我有什麽事?”


    “你病了?”


    “說。”


    “為什麽突然離開我?”葉雅琪直言道,“是炎烈逼你的嗎?不要害怕,我願意和你私奔!我們逃得遠遠的,好嗎?”


    說著,她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良久,齊蕭啞然失笑:“你還真是天真,看了我的手機短信,還不明白我的最終目的嗎?”


    “那又怎麽樣,我和寶寶都能感覺到,你是真心對我們好的。”頓了頓,葉雅琪定定地看著他,誠懇道,“這樣就足夠了!”


    有那麽一瞬,齊蕭星眸中閃過一抹絢爛的色彩,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你別傻了。”


    葉雅琪投以誠摯的眼神:“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立足的地方,就像你帶我去的秘密基地那樣也好。”


    齊蕭眼神一凜,不覺中收緊了藏在桌下的拳。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訕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


    葉雅琪皺眉:“我說了不重要。”


    齊蕭往後一靠,慢悠悠道:“但我隻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我口味重,像你這種普通的,我提不起興趣。”


    “你在騙人!”葉雅琪突然站起。


    齊蕭朝他揮了揮手,慵懶道:“坐下,你脾氣這麽差,還懷著別人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會對你有想法。”


    “如果沒有,你纏著我做什麽,為什麽還特地去大師那兒給孩子取名字!”葉雅琪不相信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別激動啊,我這不是替炎烈做事嘛。”齊蕭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和炎烈約定,替他辦任何事,他幫我弄誇齊琛乃至齊家。”


    末了,他趴在桌子上,靠近她,笑得格外妖異:“不信你去問齊琛啊,他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他。”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還記得我以前怎麽問你的嗎?為什麽一定要報仇?”齊蕭微微仰著頭,感歎道,“我也是在問我自己啊,隻可惜你沒有答案,但我有,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是同路人。”


    “你的答案是什麽?”葉雅琪怎麽樣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恨自己的家人,到了要毀滅他們的目的。


    “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們不把我當人看,又怎能奢望,我把他們當人看。”齊蕭靠著座椅的靠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中。


    然後,他開始說著他小時候的遭遇。


    原來,他告訴她的一切,都是真的,比如受到大叔伯的猥褻……


    而可笑的原因是,他長得太漂亮了。


    美麗不可方物的人間極品,總是會不自覺讓人受到誘.惑,進而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就像現在的她,被美麗的潘多拉所誘.惑,即將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訴父親和大哥,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討迴公道,可他們則受到大叔伯的蠱惑,把他視作禍水,認為他會是讓齊家四分五裂的禍根,於是將他送走。


    本來幸福的公子哥,瞬間變為了大家族的棋子,在外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在絕望的泥沼中,他找到了複仇的火種,便掏空了心肺,變成了真正的潘多拉。


    現在,齊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作為他複仇跳板的她,已經沒有用了。


    葉雅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你在騙我。”


    待語畢,她才知道自己是在為他的經曆而傷心。


    他們兩個人,恰恰相反,作為葉家養女的她,卻過著公主般的生活。


    無論如何,她也無法體會他的痛。


    “好好好,就當我是在騙你,不過算我求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ok?”齊蕭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


    心如刀絞,葉雅琪深深埋頭,死咬著唇,低低飲泣。


    而後,她忽感頭頂一重,隻聽他說:“你隻不過是對我產生了依賴,這不是愛,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他便走了,帶走了所有的溫暖,走了。


    忽然,葉雅琪覺得自己很可悲,連愛與不愛都分不清了。


    非要他點醒自己,才肯罷休。


    而這般剖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讓彼此的關係血淋淋的,這樣真的好嗎?


    就當她是自私吧,可她是真的想和他共度接下來的日子。


    以前老一輩的長輩,他們不也是先結婚後戀愛的嗎?


    先戀愛,又要分手,多痛苦。


    就這麽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葉雅琪結束了失去齊蕭的疼痛,把心裏有關於他的一切深埋於心底。


    而放下一切後,她忽然覺得肚子餓了。


    叫了餐,她吃了個八分飽,剛到樓下,準備去街心公園散步,卻遇上了炎烈。


    他就守在門口,見她出來,他便迎上,說:“一起去走走。”


    葉雅琪冷聲拒絕:“我不想和有婦之夫有牽連。”


    聞訊,炎烈不禁收緊了拳頭,良久,才盡量平和著嗓音道:“目前,我是單身。”


    “所以你就來找我填補你的空窗期?”葉雅琪接過他的話,沒好氣道,“對不起,我又不是垃圾迴收站,沒理由接受別人不要的垃圾。”


    “你——”


    葉雅琪繞開他,離去。


    炎烈邁開長腿追上,又說:“你現在沒了靠山,不需要掙更多的錢養孩子嗎?”


    葉雅琪頭也不迴道:“是又怎麽樣,我自己有手有腳,不會餓死。”


    “想不想掙更多的錢。”炎烈進一步誘.惑道。


    “想,但不會掙你的。”葉雅琪冰冷拒絕。


    炎烈終於拉住了她的衣角,又說:“聖瀾要舉辦國際設計大賽,能掙多少,全憑你的本事。”


    國際設計大賽!


    她早就聽說過了,沒想到會是在聖瀾舉行!


    久久等不到葉雅琪的迴答,炎烈平直的語氣中略帶急促:“你的保姆西裝設計得不錯,我包你的飛機票和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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