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對著她現在的傻樣起了反應!


    快步迴到貴賓休息室,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凝眉將領帶拉鬆,他給瑪麗去電,劈頭就問:“春.藥怎麽解。”


    瑪麗正在喝水,一口噴了出來,又不忘調侃道:“你給夕霧下藥了?”


    “別廢話。”


    “我的大boss誒,你直接上啊。”


    “她的身體……”頓了頓,炎烈又道:“我隻是擔心薇薇沒有——”


    瑪麗接過話道:“沒有健康的血嘛。你和我解釋沒用,你到底是關心誰,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炎烈眼神一凜,斜瞥了沙發上的人兒,隨即低咒:“該死!”


    “好熱啊……”置身空調房的葉雅琪隻覺渾身如火燒,迅速將貂毛披肩褪下,隻剩下黑色的抹胸短裙。


    炎烈立即掛斷電話,幫她拉了拉衣襟。


    她發出甜膩的哀求:“不要不要……會傷到……不要……”


    就像是被撓了癢癢,她不停地閃躲,炎烈眸色一沉,將她死死按住。


    她輕哼一聲,有些不真切,隨即又細聲哭了起來,仍然在推拒他:“會傷到的……”


    大腦雖是混沌一片,她心裏卻一直記掛著那可能存在的孩子,便本能地去拒絕他。


    直到結束,她一直沒停止流淚,掛著淚滴的小臉,如同雨打的荷花,惹人憐惜。


    靜靜看著她兩秒,他抬手拂去她的淚水,將沉睡中的她放平在沙發上,又褪下大衣幫她蓋了個嚴實。


    他踱步至寬大的落地窗前,不覺中握緊了雙拳,眸底流出陰鷙之色。


    無法掌控的感覺很糟……不能再拖了……


    倏地鬆開拳,他再次給瑪麗去電,冷聲詢問:“還有多久能安排手術?”


    瑪麗一怔,答非所問:“做安全措施了嗎?我可不想當殺人兇手。”


    炎烈聽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良久才道:“上次沒有。”


    他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懊惱,而後又胸有成竹道:“應該不會的,她的身體應該不允許……”但話一說完,心底又湧上無盡的心虛。


    瑪麗突然大笑:“boss,一切皆有可能。”


    “閉上你的烏鴉嘴!”炎烈的語氣終於有了起伏。


    瑪麗冷哼:“無所謂,手術前也要體檢,反正是你的種,是留是去,你說了算。”


    未等她說完,他猛的砸了手機,許是用力過猛,隻聽‘嘭’的一聲,手機冒出一股黑煙。


    仿佛被觸及底線,他眸底滿是淩厲之色,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通紅的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來,將一切燒盡。


    手機損毀的聲音將葉雅琪驚醒,一眼見到站在窗邊的炎烈,她才意識到先前並不是在做夢。


    她將羞紅的臉藏在他的大衣裏,他獨有的味道毫無預警地鑽入鼻腔,霎時,她聞到自己身上都沾滿了他的味道。


    討厭還是歡喜,她說不上來,但心裏那份悸動依然殘留。


    不一會兒,他晃了晃身形,以為他要轉過來,葉雅琪將自己藏得更深了,甚至暫停了唿吸。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


    可他卻隻是拿起了手邊的電話,慢慢撥了過去,他靜靜地對著電話許久,才道:“你很快就可以醒來了,親愛的薇薇。”


    心,仿佛被利劍刺穿,鮮血湧了出來,將她的視線染得一片血紅,她漸漸看不清麵前的人,可他麵上溫和的笑,卻異常的清晰。


    死死按著劇烈跳動的心髒,她隻怕他會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為什麽要難過?


    她應該很清楚他的目的,為什麽要難過!


    像擱淺的魚兒,她艱難地唿吸起來,淚水無法自控地跌落,撲撲簌簌。


    “你還想偷聽多久?”他冰冷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抬頭,她勇敢迎上他嘲諷的視線,向他牽強一笑:“我或許是病發了。”


    他深深凝眉,審視著她。


    她又笑:“如果我死了,你的薇薇就沒有希望醒來了。”即便是死,也不會承認對他的感覺。


    聞言,他好看的眉皺得更緊了,卻在下一秒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出貴賓休息室。


    他徑直去往停放直升機的草場,李賽一路跟隨,他向李賽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帶著葉雅琪離去。


    一路上,他都死死地抓著她的手,就像是這脆弱的生命隨時會從他掌中流逝,根本沒察覺,他麵上滿滿的關心肆無忌憚地流露。


    可躺在他懷裏的葉雅琪卻分得很清楚,他隻是在為薇薇的解藥而擔憂。


    心尖又掠過一絲痛楚,她笑道:“快點準備手術吧,我想我熬不過去了。”


    他心頭一滯,從未想過這話從她口中說出,會讓他如此煩躁。


    “你閉嘴!”


    她反握住他的手,將指甲嵌入他的皮肉,冷聲道:“還是你沒能力馬上扳倒齊琛?”


    明知她是激將,他卻還是上當,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甚至微微顫抖,他咬牙道:“我能!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活你就能活。”


    葉雅琪愴然一笑:“沒想到,竟然是我最討厭的人想我活著。”


    “你活著才能贖罪。”


    “我到底犯了什麽錯?”她看著他,眼底異常平靜。


    “你害了薇薇……”


    “我想聽真話。”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碰一個迫害自己妻子的惡毒女人。


    感受到她漸漸冰涼的手,他心底竟生出一絲害怕,匆匆看向她,他威脅道:“你活著才有可能知道真相!”


    沒想到她猜對了。


    葉雅琪笑了笑,耳鳴越發厲害,他還在說著什麽,她再也聽不見了,周圍突然變得很黑,燭光一盞一盞的熄滅,最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她要死了嗎?


    不,她還沒討迴血債!


    憑著這個執念,她從黑暗中找到一抹光亮,那光亮格外刺眼,隱約能看到裏麵的人影,是一對情侶,他們相依相偎。


    而後,又突然分開。


    “要麽一輩子留在這裏,要麽滾。”男人無情。


    “她是誰!”女人執著。


    “我的未婚妻。”


    “如果是真的,我會殺了她!”


    葉雅琪終於看清說出惡毒之話的女人,竟是自己。


    她倒抽一口涼氣,毫無預兆地睜開眼,但雙眼一時無法適應光亮,她微微眯起眼,看著前方明亮的玻璃窗,等待視力恢複。


    怔怔地看著如同飛雪的梅花花瓣在空中飛舞,她感到莫名的傷感,冬季就要過去,孤傲的寒梅即將凋零。


    寒梅逝去,她卻醒了過來,帶著道不清說不明的傷痛。


    夢中人,好像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否則也不會時常夢到。


    可是,她要殺誰?


    那憤怒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


    罷了,不過是夢一場。


    葉雅琪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瑪麗站在她麵前,將手放在她麵前揮了揮。


    “瑪麗你……”葉雅琪剛開口,才感到嗓子幹澀難耐,又輕聲咳了起來。


    “你真的醒了!”瑪麗的語氣中帶著興奮,但隨即她又鬆了口氣,說,“我的小命保住了!”


    而後,不等她詢問,瑪麗走開,葉雅琪想起身叫住她,動了動手,隻覺四肢酸軟無力,又軟軟地倒了迴去。


    不一會兒,瑪麗又倒迴,手裏端著一杯水,她將吸管塞入葉雅琪口中,又道:“你昏迷了大半個月,喝點水潤潤嗓子。”


    她竟然睡了這麽久!葉雅琪驚訝地瞪圓了眼。


    “有什麽事你不要憋在心裏,可以向我傾訴的,你應該清楚你的情況,你受不了刺激。”瑪麗委婉勸道。


    葉雅琪突然想起在貴賓室偷聽到的話,心髒又是一陣生疼,她忙道:“我沒事要說。”


    “哎……”瑪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又想說什麽,房門突然被打開,是炎烈進來了,她立即住了嘴。


    見瑪麗變了色,葉雅琪猜是炎烈來了,急忙調整自己的心境,雙眼卻慌張地左右轉動。


    瑪麗沒有多做逗留,走前,又叮囑道:“她受不了刺激。”


    炎烈來到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良久才開口道:“你好點了嗎?”


    “如你所見,我還活著。”


    炎烈頓了頓,又說:“收起你的無所謂,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自己最清楚。”他用瑪麗教訓自己的話迴敬了她。


    葉雅琪斂住笑容,道:“今後我會保護好自己。”


    躊躇片刻,炎烈直言道:“我不會因為你病弱而停止讓你贖罪。”


    說著,他對上她的眼,沉聲道:“今後我不會再碰你。”末了,他又像是在向自己解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能愛上我。”


    靜靜聽完他說的,葉雅琪故作輕鬆:“我明白。”


    突然,一個軟糯的女聲將她毫無底氣的聲音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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